这话说的真心实意,乍一听起来像极了一个长者对晚辈的规劝。
但秦语辞却并未急着应答,反而道:“胡将军是想叫本宫暂且收手,懂得进退?”
“老臣不敢,不过斗胆提议。”胡萧海道,面上说着斗胆,但心底却大胆的很,“这也是老臣身为一个过来人的经验之谈,殿下第一次带兵,能做到如今这番地步古今都鲜有人能敌,但眼下情况实在不利于继续进攻,还希望殿下能听臣一句劝,知晓这其中的利弊。”
“毕竟知进退,方长久。”
一字一句,说的可谓冠冕堂皇。
秦语辞闻言停顿半晌,突然扬唇大笑起来,她平日向来以优雅端庄的形象示人,鲜少会这般模样,胡萧海看懵了,眼底明显带着几分疑惑:“殿下,您这是……”
话未说完,突然见秦语辞将拇指食指抵在唇边,用力吹了个响亮的哨子。
再之后,远方突然响起了马蹄声,抬眼望去,原本空荡荡的身后不知为何突然多了一批人马,领头的是个女子,看眉眼似乎和秦语辞有些相像,却分明没有她那般贵气,就这样纵马上前,恭敬向秦语辞行了个礼:“殿下,月微不负所望,将人带回来了。”
语毕,手一挥,命身后的将士带了两人上前。
抬眼望去,其中一个一身异族打扮,头上围着头纱,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能隐约看出是个中年男子,相貌究竟如何,轻易难辨。
但秦语辞却极有信心的开了口,看向胡萧海道:“胡将军看看,这人你可识得?”
胡萧海应声一顿,脸色极不好看:“殿下在说什么,老臣怎会……”
话没说完,秦月微抬手扔了个本子在地上。
在见到本子的那一刻,胡萧海突然闭上了嘴。
“胡将军还真是贵人多忘事。”秦语辞勾唇轻笑,眼底满是一片戏谑和嘲讽,“既然你不愿说,那本宫便替你说,该人正是你和祁国之间联系的纽带不是吗。”
“本宫早疑你与祁国互相勾连,便在来时特意兵分两路,一部分由我率领前来增援,而另一支精锐则由二公主率领,埋伏在交界。”
“因本宫在此,胡将军与祁国交换信息甚是不便,飞鸽传书这样的方法又太过招摇,会遇到突发情况也在所难免,所以不如采用更保险些的方法,叫手下伪装成来往各国的商人,悄悄将信息和一切可疑之物送出去。”
“当真算得上是个稳妥的办法,只是你不曾想到,本宫其实也骗了你,从踏入西北的这一刻起,便从未与你交过实底。”
“毕竟……兵不厌诈不是么?”
几句话,虽不短却也没有太长,顷刻之间便已说完,但胡萧海听着,却犹如过了一整个世纪,久久未曾言语。
反倒是秦语辞继续有话要说,示意他侧眸去看另一位男子。
那男子约莫十四五的模样,还只是个少年,如今见到这样的场景早已吓得魂不守舍,全身上下都在发抖,不等秦语辞说话便自报家门,求秦语辞放过他,若是留他一条命,自己回去定会说服父亲从此归顺大昭,不再造次。
“这,这是祁国的皇子?”胡萧海闻声大惊,“你们竟将他也抓来了?”
“正如胡将军所见。”秦语辞应声轻笑,“说来还要多谢胡将军的消息,祁国既然选择与胡将军合作,定是全然相信您的,为了共同演好这出戏,大军大多集中于边关,祁国本就人少,如今更是空荡,再加上相信了您的话,认为本宫只是个缺乏经验的泛泛之辈,一时疏忽,内部的防守定不会太过坚固,只要悉心等待,把握好机会,定会找到时机,能“请”来位皇子,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这也就是本宫为何一直拖着迟迟不出兵,总与胡将军对坐于军帐内纸上谈兵的原因。”
她道,明明在笑,但那笑容里却分明带着阵寒意,直勾勾看向胡萧海的脸,眉尖轻轻挑起:“也不知如今胡将军听了这些,是否会更改之前的决定,也和本宫一样,认为如今撤兵实属荒谬之理。”
“眼下胡将军所犯下的种种皆是牵连家族的死罪,如若现在回京,一切便全然成了定数,可若是继续进攻打赢这场战役,陛下高兴,或许还会赦免您妻儿的死罪。”
“不过以上只是本宫的小小建议,究竟怎样还得看胡将军的想法,只是本宫还有一言相送,望您能看清这其中的利弊,做出正确的答案。”
“毕竟知进退,方长久不是么。”
“这还是您教的。”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呜呜呜,亲亲大家,今天太晚了,大家看完早点休息呜呜呜,晚上送炸鸡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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