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然的怀抱很香也很温暖,就这样抱上去,当真叫人心安,秦语辞笑笑,干脆将头枕在她的肩上,感受只属于她的那一抹温暖。
今日之事她虽失望,却早就有所预感,所以并不伤心。
甚至这种情感都能追溯到儿时,她生在天家,身为大昭的大公主,皇帝的嫡女,理应承受的更多,背负的更多,自小便总有人教导她,要克制,要礼让,条条规则种种拘束一直绑在她的身上。
那时的她认为一切本该如此,直到妹妹的诞生。
她这才发现原来父皇也会笑的那般和蔼慈祥,原来母后也会舍弃向来秉承的端庄优雅,陪妹妹一同捏泥人玩泥巴。
他们才更像是一家人,纯纯粹粹的一家人。
秦语辞也曾伤心过,可最后知晓伤心于事无补,终究还是渐渐释怀,唯独失望无限蔓延,那时是,后来也是。
不过如今却不同,因她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人。
“然然。”秦语辞反手抱住她,直接携她向后倒去,双双跌进被褥。
林墨然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啊了一声,抬眸看向她,却在她的眼底看到一抹纯净且美好的笑意,她就这样盯着自己,分明什么都还未说,却又像早已对她说过了千言万语。
“我在。”林墨然点点头,连忙开口应她。
“如今已经入夏,万花开的正艳。”她道,唇边的浅笑好看且温柔,“待到徐北之事结束,我带你去一一看过可好?”
“好是好。”林墨然应声点头,“只是此事若说真的平定,时日不会短。”
“不过我等的起。”她道,不等秦语辞再说些什么便开口轻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抬手抱紧她,将头埋在她的胸口,“再说也不一定要去看过百花。”
“我眼前的这朵兰花分明就是极美的~”
竟是夸起了她。
秦语辞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报之以李似的垂眸轻吻她的额头,轻声道:“当是桃花更美才是。”
“我与然然相比,不过只你万分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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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朝中之事很多,再加上群臣又因皇帝的决策争了许久,下朝后稍稍做些事情便已到晌午。
既皇帝下达了那样的命令,认准了秦月微,如今再着急也没用,不如静下心来好好用过午膳。
只是叫秦语辞没想到的是,她不过才拿起筷子,便见有个宫人快步前来传递皇帝口信,说朝中之事他当着大臣的面不好说,如今下了朝却不想叫她误会,不想父女之间心存芥蒂。
“陛下是担心您的身体。”那宫人道,语气诚恳极了,“前些时候您率军出征,实在劳心费神,大伤元气,如今应当静养才是。”
这些话,听起来实在叫人想笑。
皇帝一方面防着她,暗中压制她,帮扶他人与她制衡,可明面上却又偏偏要摆出副慈父的样子来,表示一切都是为了她好,用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粉饰太平。
着实令人不耻。
“父皇说的对。”秦语辞应声笑笑,既然他想装作无事发生一切一如往常,那她便拿出他想要的态度来,柔声道,“本宫心里明白,也多谢父皇的垂爱。”
“朝中事务近来太多,父皇也应当多保重身体才是。”
“奴婢定会代为转达。”那宫人见她没有为难自己,反而以这般温和模样示人,提着的心总算落下来,开口寒暄几句说了些吉祥话,随之退了出去快步离开。
走的太急,也就并未注意到秦语辞渐渐压下了唇角,目光也愈发冰冷起来。
算算时间,秦月微这会儿也差不多快要出发了。
“夕雪。”她道,启唇唤来夕雪,轻声道,“传消息出去,叫人盯紧秦月微。”
“喏。”夕雪应声道,自小便在长乐宫内长大,服侍秦语辞的时间久了,早已知晓她的心思,仅这一句话却也知道究竟该如何做,很快转身离去。
她一走,屋里又只剩下了秦语辞和林墨然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