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有些醉了。”秦语辞道,声音轻缓,好似清泉,“可以抱抱然然吗?”
“自是可以的。”林墨然应声点头,抬手为她掩好被角,继而又紧紧抱住了她。
不管外面有多寒冷,可若是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却依旧能够感到温暖,林墨然抬手拍拍她的后背以作安抚,越看眼前的秦语辞越觉得心疼,终究还是启唇道出了疑问。
“音音,是不是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事?”
语毕,眼前的人似乎一怔,沉默半晌万千情绪终是化为一笑:“逃不过然然的眼睛。”
“无非是有些感慨罢了。”她道,声音很轻,极为平缓的说与林墨然听,“甚至也有些害怕,怕自己怀疑错了,至此一切努力付之一炬,却又怕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不愿也不敢去面对冷酷的真相。”
“当真叫人不安。”
“是说……皇后娘娘。”林墨然闻言艰难开口,近来随着愈发深入的调查,如今怀疑的范围早已缩的极小,甚至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试问这宫内能够拥有如此权势,轻易便能要人性命,但凡操纵就能勾起千涛骇浪,却又片叶不沾身的,又能有谁呢。
此言终究未能得到答案,秦语辞以轻笑回应了她,转而再次提到了一个看似与此事毫无关联的话题:“然然可知粟兰花?”
“不知。”
“此花时常盛开在最陡峭的山峰,花瓣成艳粉色,每逢盛开香气悠远,沁人心脾,颇具安神之效,甚至晾干后还可做茶,初品虽苦,回味起来却十分清甜,当真宝贵万分。”
“我曾在母后那里喝到过,很小很小的时候。”秦语辞道,缓缓闭上了眼,声音很轻,“那时我同母后的关系还井未如现在这般僵,也时常在她殿内玩乐,困了便留下睡上一觉,饿了便大方吃她的糕点。”
“甚至还破天荒的喝到了她平日最为宝贵的粟兰茶,只是那茶却与她平日喝的不同,因其才刚刚采摘下来送到她手中,还尚未得到晾晒。”
“那日母后告诉我,新鲜的粟兰味道更好,她爱我至极,这才甘愿同我分享,此言真切万分,叫我深信不疑,顷刻之间便喝光了手中的茶。”
“这之后……便生生的大病一场。”
话音一落,林墨然顿时震惊,没想到皇后竟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嫡女:“是那新鲜的粟兰有问题?”
“或许吧。”秦语辞轻轻点头,“不过那时我身体本就十分虚弱,御医前来诊治也只归结于风寒,井未多做联想。”
“就连我也是。”秦语辞说,眼底渐渐闪过一丝讽刺之意,“母后给的皆是珍宝,又有何疑。”
“若不是今晚夜宴时忽闻父皇竟时常饮下此茶,或许直至今日我也不会对此抱有任何疑虑,与眼下不同,至少在那时我始终相信,母后定是对我宠爱万分视我如命的。”
“或许……我终归是个笑话对吗?”
这话说的很轻,却分明包含了万般痛苦与不安,发着抖,带着颤,听进耳中,叫心都跟着一起痛了。
林墨然鼻子一酸,眨眨眼险些要哭出来,却又在感知到秦语辞似乎落泪后生生的止住了泪水。
随之抬手将她抱的更紧,从未这般紧过:“音音才不是笑话,音音是世界上最棒,最厉害,最美好的人了,值得所有人去喜欢和爱慕,就譬如我。”
她道,缓缓释放自己的信引,也随之仰头虔诚去吻眼前的人,任凭花香与酒气死死交缠,任凭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脸颊衣衫。
认真的,一字一句的同她讲:“音音从不是一个人,有我陪着你,有我真诚的爱着你。”
“特别特别爱,很多很多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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