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庭浓郁的剑眉微蹙。
“祖母,此事多亏了琉璃。”
老太君挑了挑眉,“琉璃”都喊出来了,老大与魏氏已经亲密到了这个境地了么?
苍天可见,她不想干涉孙辈的事情,她只是有些好奇……
陆紫嫣杀红了眼。
她怔然在原地。
目光不知不觉的看向了魏琉璃。
因为魏家,她自幼丧父,母亲几乎整日以泪洗面,她从没有感受过一个完整的家是什么滋味。
陆紫嫣脑子一热,提剑朝着魏琉璃逼近。
与此同时,老太君与陆靖庭也朝着魏琉璃望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老太君高喝一声,“老四住手!”
她话音未落,陆靖庭已经一个箭步往魏琉璃直奔而去。
魏琉璃僵在了原地,她不会武功,不像木棉那样,遇到危机会自主逃避。
陆紫嫣的长剑刺过来时,魏琉璃完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时,就见面前突然现在一人,是陆靖庭一把抓住了陆紫嫣的剑鞘。
锋利的剑鞘瞬间划破掌心,鲜血顺着陆靖庭的手掌滴落。
“兄长!你为何要这般护着魏家女!她就是一个狐狸精!她迷惑了你的心智!”陆紫嫣咆哮。
陆靖庭捏着剑鞘,甩开了陆紫嫣手中的剑,男人面上染上愠怒,“老四,你不得无礼!”
魏琉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才反映了过来,上前抱住了陆靖庭的手腕,“夫君,你的手……”
木棉也走了过来,她觉得自己是个实诚人,十分公正道:“四姐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为何不去京城杀了魏启元?嫂嫂与魏启元的关系并不好呢!魏启元偏宠庶女,嫂嫂在娘家也很可怜的。”
陆紫嫣终于有了一丝理智。
但长年累月的仇恨,绝非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今天的祭祀是无法照常进行了。
老太君心有余悸。
一来,陆紫嫣倘若真的伤了魏琉璃,陆家不好向朝廷交代。
二来,她万没想到,老大为了魏琉璃会做到这个份上了。
“来人,把四姑娘押回去!关祠堂禁闭!”家丑不可外扬,老太君不想让事情闹大。
二夫人这时走了过来,见老太君.欲.要惩戒自己的女儿,她自然是不满,,“母亲!靖庭!紫嫣她做错了什么?魏氏本就可疑,她还是魏家女,难道你们忘了当初魏家是如何迫害咱们陆家了?!”
二夫人不甘心,一个愤怒的眼神望向了魏琉璃。
魏琉璃往陆靖庭身边缩了缩,一副“我很害怕”、“我是小鸟,需要依靠”的画面。
二夫人见状,更是忍不住道:“母亲您看她,她这是无时不刻都在.勾.引靖庭!难道你们还没看出来了,她就是魏家使出来的美人计!”
“够了!”老太君高喝一声。
魏琉璃这时候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法子。
她无法改变身份。
更是无法改变魏、陆两家的仇恨。
陆靖庭挥袖,滴血的手掌藏于袖中,“祖母,二婶,今日先且回府吧。”
二夫人眸色泛红,碍于家主身份,只能继续忍。
其实,今天若非大战了一场,她与陆紫嫣母女两人也不会如此失态。
人憋久了,一旦有了宣泄的入口,情绪就会如同江河决堤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
回到侯府,老太君命人把陆紫嫣押去了祠堂思过。
她老人家倚靠在善秋堂的抱厦里,轻叹,“二房母女两人也不易,可二爷也是我的亲生儿子啊,我难道就不想报仇了?!但魏琉璃不能动。这一次若非是魏琉璃的预知梦,咱们陆家的女眷……那可真的是惨了啊。”
张妈妈也觉得此事蹊跷,“是啊,老太君,这已经是侯夫人第二次做了预知梦,难不成侯夫人她……是老天安排过来,帮助咱们侯府的?”
老太君无从解释清楚。
即便她对二房母女解释了,二夫人与陆紫嫣也未必会相信。
再者,魏琉璃做预知梦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知晓。
指不定,她日后又会梦见什么大事!
老太君思量稍许,说道:“魏琉璃……不能动她啊,说不定假以时日,她当真可以救了陆家也不说定!”
张妈妈明白老太君话中的深意,说道:“老太君,淮阳王至今未娶,想来是一直在惦记着姚氏,倘若侯夫人当真是淮阳王之女,真不知淮阳王会做出什么事来。”
老太君晶亮的眸眯了眯。
事情接下来愈发有趣了。
*
紫竹苑。
魏琉璃驱赶了阿缘,亲自给陆靖庭包扎伤口。
她个子娇小,只能挨到男人的下巴,故此,陆靖庭为了配合她,只好坐下。
魏琉璃半蹲着身子,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水润微红,将哭未哭,“你这个大傻子,怎的这样傻?万一伤了手掌可如何是好?你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是统帅,不可大意!”
陆靖庭不明白,她哪来这么多话。
她是他的妻,他护着她,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最起码在陆靖庭看来,男人就应当保护好自己的妻子。
但这种矫情的话,他说不出口。
魏琉璃先给陆靖庭的掌心上药,然后凑上去吹了吹。
男人身子一僵。
他从小到大受伤无数,这还是第一次包扎时有这种待遇。
温热的柔风吹在掌心,酥酥麻麻,有些微微的痒。
他看着魏琉璃忽闪的睫毛,还有睫毛上的湿润,男人闷闷说了一句,“我不疼。”
魏琉璃抬眼看他,“不,一定很疼!你是在安慰我!”
陆靖庭,“……”
说实话,他疼的次数太多,对疼痛早就麻木了。
包扎好后,魏琉璃在陆靖庭的手掌上系了一个蝴蝶结。
陆靖庭觉得甚是古怪,但并未说什么。
做好这一切,魏琉璃又说,“夫君,你一会如何沐浴更衣?我……我想留下来帮你。”
陆靖庭,“……”
他以前断了胳膊,也是自行沐浴更衣,掌心这点小伤着实算不得什么。
但直觉告诉他,倘若今天他拒绝了,魏琉璃八成又会生气。
这些天的经验告诉他,女子实在难哄。
故此,他宁可一开始就不招她生气,一口应下,“好。”
一场大战,陆靖庭身上早就被汗水湿透,衣袍上还溅了血,是应该沐浴更衣。
魏琉璃以主母的身份叫了水。
陆靖庭突然发现自己已经骑虎难下。
洗澡水都备好了,他总不能“临阵脱逃”。
未免显得太过“不男人”了。
两人到了屏风后面,魏琉璃主动给陆靖庭解衣,她动作自然流畅,半点不知羞,倒是陆靖庭自己浑身.僵.硬.了。
盛暑天,里面只有一件薄衫,不一会就褪下了,露出男人修韧健硕的肌理。
魏琉璃数了数,正好八块。
她的手指在陆靖庭的月复.月几.上戳了几下,傻傻笑了笑,“夫君,你可真……结实。”
陆靖庭,“……”
他现在合理怀疑,她真的是馋他的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陆狗子:我困惑了。
医生:???
陆狗子:她到底是爱我?还是爱我的身体?
医生:有区别?
陆狗子:……我拒绝.以.色.侍.人……
魏琉璃: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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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嫁给一个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