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秋日正烈。
赵嬷嬷拉下了湘妃竹帘,遮挡住了倾泻而入的日光。
魏琉璃躺在榻上,面容皎白,那双含情眼蔫蔫的,如同初秋第一场落雨之后的娇花,美得楚楚可怜。
没了生机,却又偏生透着媚。
我滴个乖乖……赵嬷嬷只是多看了一眼,不由得心生纳罕。
她一直/伺/候/在魏琉璃身边十多年,即便如此,此刻看着魏琉璃,也是惊艳到了。
仿佛过了一夜之后,魏琉璃像是得了天地精华的滋润,饶是眼下耷拉无力,也处处透着被清媚。
“小姐,您瞧,侯爷命人送了好些金子过来。”
赵嬷嬷望向案桌,眼底一片金灿灿。
即便湘妃竹帘挡住了外面的光线,但屋内也仿佛亮堂了不少。
魏琉璃眼下没什么困意,她只是觉得身子乏力,浑身酸胀。
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她不甚明白陆靖庭此举的意思。
这些金子难道是为了犒劳她?
魏琉璃始终不懂,陆靖庭为何会这般擅长送金子。
“嬷嬷,夫君他今晚大约士不会来了吧?”魏琉璃只担心这件事。
赵嬷嬷哪里会知道这些,“那小姐是盼着侯爷过来?还是不盼着他?”
魏琉璃顿时语塞。
“他若来,我可以拒绝么?这实在令人招架不住了!”魏琉璃一股小女儿家的埋怨。
赵嬷嬷愣是僵住了。
看来侯爷是个厉害的。
这是好事啊。
小姐终归是年纪太小了,还不懂这些。
另一边,陆靖庭在书房,如玥一直都是陆靖庭的线人,从漠北到京城,她也一路都跟在魏琉璃身边伺/候着的。
陆靖庭搁置手中书册,男人素来微微蹙着的眉,一夜过后舒展了不少,唇角牵着淡淡的笑意,委实罕见。如玥瞥了一眼,又立刻垂下头去,不敢多看一眼。
“夫人可喜欢那些金子?”陆靖庭问道。
如玥一时间心绪复杂,她要如何告知侯爷,可能夫人并不是一个贪财之人呢?
“回侯爷,夫人睡下了,奴婢亦不知夫人是否欢喜。”
陆靖庭点头,昨夜/缠/绵,一夜/绻/缱,他顾及魏琉璃身子娇弱,一直不曾与她正正经经谈过心。
他是个很会总结经验的人。
以前无论是任何一次战役,他都会好生复盘一次,与众位将军们细细商榷前因后果,以及如何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