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心脏砰砰跳,纵他心理千般暗示自己要冷静,还是止不住心肝乱颤。
十来米的甬道,走出了千米长的错觉。
来到门前立定。
有两石窝,这石窝可有名堂,叫升天凳。
意喻站上去,就脱了脚底根基,是什么玩意儿,照妖镜一招,就给你照得明明白白的。
陈风心虚得很,毛着胆子往上站。
一道光束从头到脚缓缓照射,来来回回足足五遍,这比过安检可仔细多了。
陈风额角的虚汗滋滋往外冒,后背都凉透了,心里念叨阿弥陀佛、齐天大圣、哈利路亚、妈咪妈咪哄、芝麻开门、玛卡巴卡、三上悠亚……内心的祈祷都掀翻成了海啸。
陈风不是妖魔鬼怪,这照妖镜自然照不出花来。
关键就是隐带血纹,似有血色雾霾升腾的镇魂碑。
上面可是有陈风魂血的……嗯,前身。
也不知瞒天过海有用没用,陈风紧张得放了个屁,闷响的屁生生给夹成了尖儿响,这下可坏了。
陈风噗嗤一声,当场就憋出了笑声。
没啥道理,就是想笑。
若不然,笑屁啊,这词怎么来的?
这一笑,死物照妖镜和镇魂碑可就活了。
左门脸一张稚童,右门脸一张树皮。
“他笑你老。”
“他笑你幼。”
“滚,他笑你老不死。”
“呸,他笑你没断奶。”
陈风目瞪口呆的神情还不能表现出来,生硬得忍得脸皮直抽筋。
幸好曹丘臣本就是一张死鱼脸,面部抽抽,解释成神经质面瘫也能蒙混过关。
照妖镜和镇魂碑不仅活了,还开启了无限斗嘴模式。
陈风趁着两货斗嘴,目不斜视往外挪。
没曾想,这挪着挪着就出了门。
陈风心里一松,哪还敢停留,蹭蹭蹭就往外走,还不敢带跑的,身上的果儿汗,都快流成瀑布了。
身后的照妖镜和镇魂碑,还在吵吵呢。
夜风一吹,裹着汗的陈风透心凉,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过门的时候可把咱十一爷紧张怀了。
这会儿又受凉,肚子就痛起来了,感受这鼓胀鼓胀的肚气,陈风推测,这八成是要窜稀。
那还等啥,受惊受凉坏肚窜稀飙出来,也就那么几下,出了这肚气,自然就好了,要不然真个会坏肚子。
陈风夹着腿,也不知这京都大街小巷怎么走,哪里有茅厕,无头苍蝇一般,夹着臀儿垫着小碎步,嘴里颤着吸嗦吸嗦的哆嗦声,脚下生风。
皓月高挂。
但见一铁青酱紫扑克脸月色下,行色匆匆,小碎步捯得比裹脚的大家闺秀还频。
你让陈风就地解决?
这厮一现代人的心思,放你身上,你会在大街正道上脱裤子玩窜天猴?
再怎么着,也得寻个僻静小巷嘛。
正道上若是被巡街的城防撞上,对不起了,熏着咱各位爷了,治你个逆反罪你上哪说理去?
陈风麻溜的见巷就钻,也不知钻到了什么地方。
抬头一看。
嚯!
好大一颗大槐树。
好了,树干几人合抱粗,挡人正合适,槐树叶还能治惊痫,当擦屁股纸正好,一举两得。
陈风噌地一声,就蹿进树后,迅捷无比地褪去半拉裤头,还没往下蹲呢,当即就傻眼了。
为啥?
槐树后面,一鼻孔塞槐树叶,正蹲在地上,哼唧哼唧闭眼使暗劲拉屎的扑克脸。
不是真正的曹丘臣,又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