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陈风眼尖,指着挂在窗户上簸箕后面的鸡毛掸子,提醒道:“婶儿,那有条鸡毛掸子。”
燕慕白看陈风的眼神都不对了,是那种,你等着,我跟你没完的眼神。
陈风抱着怀中的布裹转身,听着身后撵娃鬼叫的声音,心满意足。
年轻真好啊,趁着父母跑得动,多挨几顿板子吧,否则,到了我这个父母会看你脸色行事的年纪,其实,那滋味,真的挺糟心的。
井水冲凉,冰冷冰冷,透心凉。
陈风抖着激灵,舒服地吼了好几嗓子。
那干枯的枣树,仅剩的几片枯叶,飒飒落没了。
陈风抖着胳膊,回房换衣,心下这才念起小舒的好,“早知道这么凉,我跑那么急做什,让小舒给来个热水木桶浴多好”。
收拾妥当,神清气爽,陈丘臣准备出门点卯,镇魂司当值去咯。
正当他拉开门闩,准备抬脚出门。
几只黑色的铁线小米虫和铁线蚁,正在门闩上角斗。
铁线米虫是昨晚趁铁线扑棱蛾子扑灯芯的时候,种面团体内的,这是有心之举,是为了弄明白浣红为什么会行诡异之事。
铁线蚁是妖市埋在林恩达和蟒妖两口子尸体里的,这一处,是陈风多留了个心眼,闲来一笔,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回禀,看来铁线蚁带回了值得打磨的消息。
陈风捉虱子一样,将铁线米虫搁掌心,看着爬痕写字,陈风嘴角翘了起来,“呵,歪打正着,找到了,果不其然,铜锣巷。”
“逃走的妖兽,胆儿真大,还敢藏京都呢,藏,可劲的藏。”陈风一脸阴霾,心里想着从昨夜偷听浣红的话中,透露出的讯息——尊侍、阴阳道,隐约可以推测。
那个尊侍,应该就是拉了糖人章下黑洞的掘穴工师傅,所谓的阴阳道,应该跟称魂师能称重灵魂重量类似,是一种阴艺手段。
而浣红那手医美绝活和百变大咖秀,应该就是敛容师手法。
就不知她为什么舍近求远,不直接趁我“熟睡”下死手,反而要搞得这么复杂?
她念叨的舍妹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身不由己,受人摆弄?
这人是掘穴工的师傅,还是他背后的林小牧?
作为阴艺六脉之一的敛容师,本职工作不应该给亡人美容吗,怎么会在醉心坊当花魁?
诸多疑问,在陈风脑海回旋。
铁线蚁反馈回来的消息,倒是让陈风眼前一亮:林恩达和蟒妖的尸体,将要运往沧澜山,林小牧今夜亲自押送。
今夜啊今夜……陈风眯着眼,心思活络起来,既然上天给了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太可惜了。
陈风迈脚出门,在心里构想着计划,不多时,就到了镇魂司衙门。
点卯,当值,领单子。
陈风下了北斗科,进到天玑组,差点给气岔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