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坐了个青『色』身影,他微微垂眼,望着中茶盏水面上的浮茶,轻轻碰了碰茶盖,“太后的情况何?”
太医有些为难,只道:“目前是没什么危险,只是太后娘娘积郁成疾,还需好好调理身子。”
坐在柳泽对面的长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垂眼盯着中茶盏,神情似有几分心不在焉,于是忍不住出声叫了他。
“大人....”
柳泽这微微回神,朝他淡淡一笑:“我知道了。”
长善他这样有些欲言止。
这门口忽然闯进来一个宫人慌张的身影,随即传来他激动到略显结巴的声音。
“娘娘!陛....陛下他回来了!”
柳泽骤然掀起眼帘,上力度无意识加大,目光落在来人的身上,面上神情意味不明。
“....你说什么?”
宫人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继续道:“陛下他回来了,和国师大人一起回来的!”
柳泽不动声『色』的放松了指,面上『露』出了笑意,语气常,温声道:“陛下果然是吉人有天相。”
“什么天相?”
一道熟悉的少年嗓音从门口传来,众人循声望去,殷怀迈步走了进来。
“....陛下。”柳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眼,掩去了脸上的复杂神情。
殷怀叹了口气,“朕差点把半条命都快折腾没了。”
柳泽眸『色』微动,没有说话。
“太后怎么病了?”殷怀望了一眼床上。
柳泽垂下眼,神『色』不改,“太后娘娘心里牵挂着陛下,这思虑成疾。”
殷怀心里嘀咕了一声,他不相信这套说辞,太后她不盼着他死在北戎怪。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面上还是不能表『露』出来。
柳泽在他不在的候,肯定在朝中有大动作,
思绪抽回来后,殷怀忍住肉麻不适,忽略起得一身鸡皮疙瘩,目光恳切的望着柳泽,“这段间有劳爱卿了。”
柳泽面上含笑,“为陛下分忧,是臣的分内之事。”
“......”
殷怀是一番寒暄客套,现在可不比之前,被掳在前,朝中的风向肯定有了大转变,现在再和柳泽对着干,肯定对没有好处。
殷怀说了会话准备其实离开,柳泽然也不好在这里多待,和殷怀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殷怀走后,柳泽脚步微顿,站在了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沉默不语。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也没回头,只是静静地望着前方的背影。
长善走上前来,轻声道:“他回来了。”
柳泽没有作声。
长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迟疑着说了出来。
“....若是事成之后,你会留他一命吗?”
柳泽终于动了动,他微微侧目,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移开,似是微微一笑。
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却什么也没回答,径直往前走去。
长善不由长叹一口气。
殷怀回朝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朝野上下,文武百官皆是心情复杂,惊疑不定。
明明之前还被掳走在了千里之外的北戎,怎么这会就回来了。
等到这个消息传到了北戎境内,是三日后。
北戎的风雪依旧像是永无止境的刮着,万千铁骑皆严阵以待,伫立在雪地之上。
最前方站了个挺拔高瘦的身影,他黑发高束,额前戴着玄『色』抹额,发丝在风中飞舞,挺鼻薄唇,只是一双漆黑的狭长眼底却死气沉沉。
天空中盘旋着一只飞鹰,只它在半空中了个转,直直飞了下来。
殷誉北抬了抬,那只鹰稳稳地落在他的胳膊上。
他终于开了口,蒙蒙白气氤氲了他冷冽的眉眼,语气一既往的冰冷。
“给北戎人说,不受降,只要人。”
“....北戎人说....”跪着的士兵脸『色』有些发白,战战兢兢地开了口,“说...陛下不了。“
殷誉北瞳孔骤然一紧,转过了头,冷声问:“你说什么?”
“.......”
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殷誉北望着他,一字一句的挤出那几个字。
“你说谁不了?”
也许是他的神情实在可怕,那士兵一之间不敢作声。
正在这,忽然后方传来一阵喧哗声,士兵们发地让开了道。
“王爷,有人传来消息说.....说陛下回了....回了大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