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此时没有心思东想西想,注意力全部都被他双腿给吸引了。
只见他坐在木轮椅之上,膝盖上松松垮垮搭了件『毛』毯,即时此时他背依旧挺得笔直,只是微微垂着脑袋,似在打量着手中一件物什。
殷怀睛一看,见是盏花灯。
那盏花灯不知是多久了,颜『色』大多都已褪『色』,只能从外观上大概看出是盏金鱼花灯。
过往那些不起眼记忆又钻进殷怀脑海,犹电光火石突然乍现。
他想起了自己从前似乎送给了一人花灯,似乎就是金鱼花灯,当然他原意是为了赔礼歉。
后来他才知那人就是殷誉北。
殷怀不由多瞅了那眼花灯,心中不停安慰自己哪有那么巧,说不别人送了他花灯。
再不济他抱着这花灯说不是为他怕黑,他记得之前这管事就说过他家主子小时候怕黑。
怕黑人抱着灯是正常。
殷怀不停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一旁江伯却在原地踌躇了半天,才敢出声叫他。
殷誉北却连眼皮子未抬一下,冰冷脸上充斥着淡淡倦意。
“什么事?”
“.....王爷上战场时落下腿疾这日越来越疼,奴是看在眼急在心,所以听闻坊传闻有位包治百病叶神医,便斗胆将人请了过来。”
殷誉北这才将视线从中挪开,落在强撑着笑脸殷怀身上。
他目光先是在殷怀现今脸上转了一圈,后径直落在他额头,神情不明。
“谁允许你自作主张?”这话明显不是对着殷怀说。
听到他冷冷淡淡问话,江伯心知不好,但是还是咬了咬牙:“奴是看着王爷从小到大,有些事是看在眼,急在心,王爷您腿疾,太医都说这些日子天寒地冻不宜外出,但是王爷还是每月点去慈安寺烧香拜佛。”
殷怀一听到这就不由一阵惋惜,这得给那群秃驴创造多少业绩。
殷誉北从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些东西了呢?
殷誉北冷着脸,却没再多说什么,是将视线重新落在了殷怀身上。
他脸『色』一向冷冷淡淡,若是不说明心思,旁人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殷怀本来临大敌,结准备了这么久,见他只问自己这,不由松了口气,将预先准备好名字说了出来。
“叶奚青。”
殷誉北薄唇微启,来回念了好遍这名字,随即微微蹙了蹙眉,不知是什么意思。
“你是哪人?”
殷怀心开始打起了鼓,难说即使隔着一层面具,但他还是认出了自己?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于是他斟酌着语气,按照之前准备好身份回答,小心翼翼报了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