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他担忧他安危,派人在暗中保护他,每年都会传信给他报平安。
信里来来去去就那几字,苍却翻来覆去了很久,手指抚面已经干涩墨迹。
这是他名字。
现在来他似乎从未唤过他名字,一直都是叫他陛下。
自从分别后,他其实偷偷跑去南疆见过他一次。
是他从不知道。
他是他过好不好,他当时已经下定了决,若是不好,他怎么也得他带回北戎。
当再次到那张熟悉脸时,他便知道自己输了,输一塌糊涂。
茶楼外长街小雨淅沥,却还三两孩童贪玩不愿回家。
一道熟悉人影蹲在他们面前,正聚精会神望着他们玩骰子,似好奇这什么好玩。
而他旁边站着人则为他打着伞,微微垂着眼,眉眼带着柔『色』,似乎在纵容着他如同小孩般顽劣胡闹。
他坐在茶楼,望着这一幕,大抵是他神『色』过于奇怪,周围当地茶客似也注意到了他异样。
“你是外地来吧,那是我们王爷和王妃。”
茶客们似是对此习以为常,“王妃不爱窝在府里,王爷便由着他,我次还在南娘娘山山道碰见了他们两人。”
“我们王爷王妃,虽身份尊贵,平日里也如同寻常百姓,经常单独出门游玩。”
“而且他们不爱别人行礼,我们王妃说从前天天被人磕头,见到人磕头他就瘆得慌。”
茶楼里除了不说苍,还几外地来,也觉得稀奇。
毕竟殷都那些贵人,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是出门,也是里三层外三层围住,生怕被人瞧见了似。
于是闻言好奇问,“你们王爷不带侍卫出门,就不怕刺客吗?”
“我们王爷就算是没带侍卫,还怕刺客不成?放眼整南疆,谁敢和我们王爷作对。”
那几人笑:“你们王爷这么厉害?”
“当然了,不过在在这南疆说了算不是王爷。”
“那是谁?”
“是王妃。”
“若是谁惹了王妃不快,那比惹了王爷不快还惨,毕竟惹了王爷,如果王妃求情还能活下来,若是招惹了王妃,那能自求多福了。”
几人聊如火如荼,这时忽然一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诶,刚才那人怎么不在了?”
众人望去,方才那奇怪人坐地方早已空空如也。
“不知道,兴许是走了吧。”
那天后苍也没见到殷怀,殷怀也未见到他。
就和来时一般,他悄无声息出现,再悄无声息消失。
北戎月亮苍凉皎洁,洒在皑皑雪地。
苍抬眼望着月亮,脑海里回忆起些前尘往事。
那年自己受伤昏『迷』,醒来时便对他脸。
烛光摇曳中,他面容都似笼罩在柔光之中,朦朦胧胧不真切。
一双漂亮桃花眼,亮得出奇,正定定地向自己。
他也抬眼望着他。
—自那眼起,魔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