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里谁跟我有仇?”
小翠凝眉细思:“若说有仇……也只有柳姨娘了吧……”
“三小姐虽然总是找您的麻烦,但是也不至于要您的命啊!”
“大小姐一向跟您亲厚,自是不会。”
“薛姨娘与世无争,就更不可能了……”
“柳姨娘!一定是柳姨娘!”
张无夭摇头叹息: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想事情还是不够深刻。”
小翠看着自家主子这般老成持重的样子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小姐,您才多大?还嫌奴婢小,奴婢可是比您还大了几个月呢!”
张无夭低头看了看小翠高耸的某处,眼里蓄满了狭促的笑意:
“我看你呀,光顾着长别的东西了,就是不长脑子!”
“小姐……”
小翠登时羞红了脸,小姐自清醒后越来越不正经了,也不知这是不是地府一游的后遗症!
“那您说究竟是谁想害您?”
“想害本姑娘的多了去了~区别只在于谁是螳螂,谁是黄雀了。”
小翠似懂非懂的眨巴着眼,小姐的话好深奥哦,但好像又很有道理。
“别想了,反正你记着,在那相府里,别人跟你说的话你要反着听才行,除了本小姐,谁的话你都不能信!”
见张无夭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小翠也连忙收敛了神色应声称是。
“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小翠还是有些不甘心,她们都被赶到这里来了竟然还被人算计。
“放心,会有人送上门来的。”
张无夭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珍惜接下来的日子吧,我们马上就要回相府了!”
小翠的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这些日子她要好好练习小姐教给她的东西,免得到时候拖了小姐后腿。
“相爷,庄子上出了那么大的事,无夭一个女孩子在那里怎么行呢?”
“您看,是不是把她接回来?”
“该罚的也罚了,该出的气也出了,毕竟是您嫡出的大小姐,若出了事可怎么好?”
阆芜苑,薛氏一边帮张宜修按揉着肩颈,一边温柔小意的劝说着。
张宜修闭着眼睛脸上神色未明,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或者是睡着了?
薛氏心里不由忐忑起来,那傻子不回来,她的计划怎么实施?
但她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能暂时按耐住只一心帮张宜修锤捏。
张宜修是文官,帮助皇上协理百官深得皇上信任。
因此案牍自是不少,少不得要落下一些肩颈问题,这病一上来便觉得头晕。
好在薛氏懂些缓解的法子,因此薛氏虽算不上美貌,更谈不上有趣,张宜修每月也总有那么几天会来她这里。
烛台上的蜡烛即将燃尽,雪梅轻轻进来换了个红烛上去。
房间里静谧安详,张宜修觉得浑身都舒服了许多,困意渐渐袭来。
“就按你说的做吧……”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薛氏心里一喜,手下略顿了顿:
“天色不早了,妾身服侍相公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