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暗潮涌动,远在江南的一处酒楼却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文大老爷捻着胡须吟着一首酸诗,引得众人一片叫好。
见大家如此捧场,文大老爷心中无比舒坦。他端起酒盏面向众人:
“如此良辰美酒,幸得诸位相伴。今日我请客,大家不必客气,请!”
“请!”
“请!”
明砚见自家老爷喝的尽兴又要出头请客,忙扯了扯文大老爷的衣袖。
文大老爷正高兴着,不耐烦的推了一把明砚:
“你扯老爷我的袖子干什么?去!一边玩去!一会儿老爷赏你一顿好吃的。”
明砚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家老爷。
他哪里是想要什么好吃的?家里什么情况老爷子难道不知道吗?
这个月的酒钱他家老爷都欠了多少了?
回去他少不了又被夫人数落。
明砚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家老爷本就这性子,夫人都劝不了他又能奈他何呢?
且随他去了,他何必两头都不落好!
如此想着,他也索性不管了,溜出包厢躲懒去了。
刚走出包厢门便迎面撞上一个七尺的汉子。
江南多文人,即便是目不识丁的叫花子看起来也与别处的不同。
许是被这灵气渲染的缘故,他们这一带很少见这样昂扬的汉子。
明砚不由多打量了几眼,刚抬脚准备离开那汉子却伸手拦住了他。
“小哥,我跟你打听个事儿。”
此人正是奉张宜修之命来江南给文大老爷送信的张显贵。
明砚原本不想理会,但看到张显贵手里的两个铜板随即堆起了笑脸。
“这位爷,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咱这地儿还没有我明砚不知道的事呢!”
“哦?是吗?”
张显贵好笑的看着面前这个机灵的小伙子。
“那你可知江南文家?”
“文家?”
明艳一愣,没想到他问的会是这个问题。
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知道对方来者何意?
于是试探的问了一句:
“你找文家做什么?”
张显贵看他这个反应便知道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奉家主之命来给文大老爷送信的。”
明砚一听是送信的,这才放了心。
长长松了口气,他以为又是来要帐的呢。
这些年自老太爷去后,家里大老爷二老爷不知道欠了外面多少钱,整日里不说收敛,还处处讲排场。
掩下心头的思绪,明砚朝里面包厢指了指:
“诺!里面一身儒袍留着一把胡须的就是文家大老爷,你有事且去找他。”
明砚也懒得通报了,直接就告诉了张显贵文大老爷的位置。
张显贵一听,眼睛便是一亮,这还真找对人了!
张显贵抬头朝包厢里看去,包厢门打开着,里面工筹交错都是一些十五六岁儒生打扮的少年。
唯有一个三四十岁看起来相貌堂堂的男子留着一把油光水滑的胡须,还时不时的抚上两把。
张显贵猜测那人就是文大老爷,于是大方的将两枚铜板抛给了明砚,抬脚朝里走去。
明砚得了钱,喜滋滋的放进袖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