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大夫在施针的时候不能打扰吗?出了问题你能负责?”
张无夭眸光一冷,不客气的斥责道。
薛氏脸色一白,柔柔弱弱往张宜修怀里倒了倒:
“大小姐,您可别开完笑了,老夫人身体最重要。”
那副隐忍的模样,连张无夭看了都觉得楚楚动人。
怪不得薛氏姿色平平,却能牢牢抓住张宜修和蒋明泽这两个男人的心。
张宜修果然伸手揽住薛氏,一脸厌恶的看向张无夭:
“滚出去!”
张无夭施施然站起身:
“原本想着祖母病重,便赶来用师父教的金针/刺穴帮祖母救治,既然父亲不允,那女儿也不敢自专。”
一边说着,张无夭边将那套精致的银针套展开,小心将那根银针放了回去。
“你说什么?你能治好你祖母的病?”
张宜修瞳孔一缩,他原本是不信外面那些传言,可看着张无夭如此明显的变化,让他不得不信。
“治好不敢说,延续两三年的寿命定是没问题的。”
张无夭漫不经心的将银针放了回去,一边说着就要起身。
张宜修咬了咬牙:
“你治!若是你祖母出了什么岔子,我拿你是问!”
张无夭轻哼一声,抬脚就要往外走:
“治不了!”
“你!”
张宜修气的脸色铁青,连胡子都翘了起来。
“躺在那里的,可是你的亲祖母!你竟然见死不救!”
张无夭反唇相讥:
“父亲大人,您搞清楚好不好,是您让女儿滚出去的!女儿谨遵父命,这就滚~”
“你给我站住!我命令你,马上给你祖母施针!”
张宜修长臂一伸,就要将张无夭拦下来。
张无夭抱臂向后躲了一步:
“哎呦,女儿好怕呦~这万一一不小心扎偏了,那可怎么办呦~”
“孽畜!你究竟想怎么样?”
张宜修伸手颤抖的指向张无夭,胸口上下起伏着。
薛氏忙帮他顺气,一边还娇嗔的看向张无夭:
“无夭,你看你把父亲气成什么样了?快别闹了好不好,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
张无夭连连点头:
“对对对,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父亲您快去请大夫,女儿这就不打扰了!”
“闭嘴!”
张宜修一把扯下薛氏放在他胸口的玉手,薛氏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幸好雪梅背后扶了一把。
薛氏心有余悸,后怕的拍着胸口,看向张宜修的眼神终于忍不住闪出了恨意。
张宜修却并未察觉,一双眼牢牢盯着张无夭:
“说,你想要什么!”
张无夭莞尔一笑:
“明人不说暗话,我母亲的嫁妆还给我,我就拼力一试。”
张宜修冷笑出声:
“说你畜牲真是一点不假,你竟然拿一些黄白之物衡量你祖母的性命!”
张无夭丝毫不理会张宜修的侮辱:
“那父亲觉得,祖母的性命,究竟值不值那些黄白之物呢?”
“好!薛氏,库房钥匙拿来!”
薛氏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张宜修:
“老爷……”
“还不快去!”
张宜修连看都不看薛氏一眼,一双眼紧紧盯着床榻上早就没了动静的老夫人。
薛氏握紧了拳,冲雪梅使了个脸色,雪梅忙转身去了。
不一会儿,雪梅便拿来一只精致的檀木小盒,张无夭令秋红接过来,打开一看,库房钥匙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同秋红使了个眼色,秋红便转身出去了。
“可以开始了吗?”
张宜修一双眼睛如毒蛇般盯着张无夭,仿佛能将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还请父亲回避,您也看到了,女儿施针旁人不能打扰。”
张无夭意有所指的看向薛氏,薛氏心头一紧,不等张宜修发话,便冲着张宜修行了一礼出去了。
张宜修却仍现在原地没有动弹。
“父亲,祖母的病可耽误不得……”
“哼!”
冷哼一声,张宜修一甩衣袖也跟着走了出去。
母亲的病这几日一直不好,太医早就来看过,说是若再吐血,便就药石无灵了。
今日他刚下朝便听下人回报说母亲吐了血,他紧赶慢赶赶回来,本来已经万念俱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