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萱都要被小公主气笑了,这孩子是不是真的傻啊,她才四岁,会算什么卦?
不过,路程漫漫,逗逗小公主似乎也很好玩。
这么一想,白语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小点声。这件事别人都不知道,你千万不许说出去。”
小公主原本也是随口这么一问,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当下就惊呆了,傻愣愣地看着眼前之人,连嘴巴都合不上了。
白语萱却是一本正经的模样,“我也挺纳闷的,自己小小年纪怎么会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可就是会啊,我也没办法啊,这些东西就好像是天生的。”说完,看着小公主,似乎是在打量,半晌之后说道:“从卦上看,你以后会嫁去南夏和亲。”
小公主看着白语萱一本正经的模样,下意识地说道:“你不是算卦吗?怎么还改成看相了?”
“……”编的太投入,忘记卦子的事儿了。
白语萱轻咳了一声,小声地说道:“算卦与看相是一脉相承的。”
小公主半信半疑,“我已经五岁了,不好骗了。”
白语萱翻了个白眼,不知从哪儿翻出来两枚铜钱,假模假样地扔到了地上,半晌之后说道:“从卦象上来看,萧贵妃……似乎是出事了。”
小公主一怔,这种事还能算卦?
小公主并不知道,白语萱与太子之间是一直都有联系的,而萧贵妃被贬为贵人一事,也是她刚刚才得到的消息。
其中的缘由和过程都说得很清楚,白语萱看完信笺,不得不在心里感叹,皇后娘娘的手段就是高。
那个侍卫***就是皇后的人,看似没有攻击萧贵妃,但这种含沙射影的招数更令人生恨。
“你能算算,萧贵妃出了什么事吗?”小公主十分的迫切,萧贵妃是她母后最讨厌的人,自然也是她最讨厌的人。
白语萱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卦象,有些为难地说道:“是欺骗皇上,至于具体事件,那肯定是看不出来的。毕竟我才四岁呀,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呢。”
光是这样,小公主就已经很意外很高兴了。
萧贵妃出事,她母后就可以在后宫直起腰板了。兴奋之余,忽然想到了还在生病的二皇子,心里又沉了几分。
若是二皇子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很难过的。
“喂,你在想什么呢,变脸跟翻书似的。”白语萱瞧着小公主的表情变换有点迫切。
“如果萧贵妃真的出事了,那二哥哥可怎么办啊。”
白语萱有点惊讶小公主的脑回路,难道她就不知道你的二哥哥和你的三哥哥为了皇位已经展开了生死大战吗?
白语萱思索片刻,用她现在仅有的一点脑容量开导对方,“我觉得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三哥哥目前的情况吧。”说完,见小公主还是一副比较茫然的神色,她终于败下阵来,索性闭眼休息,一句话也不想再说了。
其实这事不怪小公主,她才五岁,自己若不是带着前世的记忆,也不过是个四岁的小丫头而已,哪里懂得什么是国家大事,哪里懂得什么是权谋争斗?
思及此,白语萱也就不再执着开导对方了。
回去的路上一切太平,二皇子的病情逐渐好转,待入京时,已经彻底跟个没事人似的了。
“小姐,再有一两个时辰,咱们就要进城了。”临门的声音在轿外响起,掩饰不住他的喜悦。
白语萱早就在马车待腻烦了,每次想跟着临门一起骑马时,都被严词拒绝。
自从先前同樊思琪一起骑马之后,她就热爱上了这项运动,简直是既帅气又好玩的项目。
“临门,我想骑马。”白语萱照例抱怨,“我真的不想做马车了,好累啊,屁股都坐僵了。”
“好。”马车外传来低沉却动听的声音,正在抻懒腰的白语萱一下子顿住,下一秒便掀起车帘,四目相对,白语萱没有片刻的迟疑,朝着那人便张开了双臂,连声音都带着一丝的喜悦。
“太子哥哥,真的是你,我都要想死你啊。”
说罢,整个人朝着纳兰春景扑了过去,不远处的临门见此情形,立刻瞪大了双眼,生怕白语萱从马车上跌下去。
却见纳兰春景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一抬手臂便将小丫头抱到了马上随即圈在了怀里,“我也想你。”说完,不顾其他人目瞪口呆的表情,策马离开了。
小公主回过神来时,只看到两人一马的背影,“临门,那是我三哥吗?”
临门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啊啊啊啊啊!白语萱,你快从我三哥的马上下来!”
纳兰容若挑起车帘一角,看向两个离去的方向面无表情。
母妃被贬为贵人一事,他已经知道了。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就是在等待机会。
自己这一次跟着去盐州,不但没有解决盐州税银一事,反而将自己搭进去了。
“主子,后宫的事情您还是别操心了,谁也没想到皇后娘娘会突然出手。”济源自然也知晓了这个消息,除了感叹一个多月来的变故,再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母妃的将来还是要靠我的,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放下车帘,纳兰容若靠在车壁上,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而此时马背上的两个人却异常的开心,白语萱窝在纳兰春景的怀里,小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脸上早就乐开了花。
这一次盐州之行,她已经看清楚了自己内心对他的喜欢,虽然还只有四岁,没资格说爱情,但她决定坚决不会对太子殿下放手。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她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成为他的太子妃。
“太子哥哥,我以后再也不想离开你了。”白语萱说着话,还将身体更加靠后了一些,恨不得将自己融进对方的身体里。
纳兰春景抱住小丫头,生怕她掉下去,“乖,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一个多月的分开,纳兰春景觉得自己已经饱受了相思之苦,“萱萱,过些日子我可能要去西南,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