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出发西南之事,并没有在京城之中引起太大的轰动,主要还是因为时值正月,还未开朝。
得知此事的除了帝后之外,就是白家人了。
因此,与白家人在城门阔别之后,一行人轻装从简地朝着西南出发。
太子此番去西南病没有摆太子的依仗,一来是耽误行进的速度,二来车上有白语萱,也不太方便摆依仗。
随行之人除了有暗卫和亲卫,其他的一些人武功也都是极好的,至于白语萱……
纳兰春景看了看躺在马车里还在昏睡的小姑娘,心头泛起淡淡的忧伤。
魏琪已经瞧过病了,没有大碍,只是昏睡而已。
他也给解过毒了,但小丫头原本就是身娇体弱,因此,解毒之后才未能及时苏醒。
“不用看了,再过几日肯定会醒来。”魏琪挑着车帘坐进来时,就看到纳兰春景一副忧愁满面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道:“这是你认下的妹妹吗?看着倒是玉团一样的可爱,正好与明和做个玩伴。”
纳兰春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倒是赶车的五福眉毛不由得抖了抖。
心想,魏大公子啊,您就不能少说几句话吗?您不说话,也没人将您当哑巴好不好啊?
“把这个给她吃下去吧。”魏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到了纳兰春景的手中,“她身上的毒虽然已经解了,但她年纪小,加之身体还没恢复便要长途跋涉,着实对养病没什么好处。”
纳兰春景认识那个药瓶,是一种没有副作用的补药。他曾经有一段时间身体状态也不好,就是靠这种补药调理的。
“多谢。”清清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的情绪,魏琪的手却是抖了抖,满脸诧异地看向某人,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你居然跟我说多谢,我没听错吧?你堂堂的太子殿下,竟也有说谢谢的时候。”
纳兰春景瞥了他一眼,“聒噪。”
魏琪先是一愣,随即来气了,双眉倒竖,连音调都提高了几分,“纳兰春景,你不要太过分啊——”话音未落,整个人便从马车里被人踹飞了出去,好在他轻功好,足尖轻点马头,整个人便安然无恙地落在了一旁空置的马匹上。
五福的眼皮又跳了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似的。
果然,自从魏大公子被踹下马车之后,便开始了碎碎念的模式,声音也不大,却足以让马车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接连三日,五福觉得自己耳朵里塞棉花的行为已经不管用了,他现在只想把自己戳成聋子才好。
“有些人啊就是见色忘义啊,前脚刚成了人家的恩,后脚就将恩人踹下马车。”魏琪咽了咽口水,觉得嗓子有点疼,打算先休息一会。
不料,车窗帘被掀开,露出一截手臂,还有……一只茶盏,“润润喉,接着说。”
清浅的声音带着我欠揍的语气,慢悠悠地飘进了魏琪的耳中,气得某人一把打翻茶盏,嗷嗷嗷地怒吼道:“纳兰春景,你不要太过分啊。你的小姑娘还没醒呢,小心我给她下毒,让她这辈子都醒不了。”
五福的心都跟着沉了,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马车,生怕自家主子突然对某人发难。
不料……
依旧是清浅的声音不咸不淡地传来,“魏琪,你想不想一直留在我身边,形影不离?”
魏琪一哆嗦,下意识地做了个恶心的动作,“说人话,别这么恶心。我一个大男人留在你身边做什么,还形影不离……你可别跟我说,你好男风。”说完,自己忍不住竟是‘咯咯’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