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生活纷纷扰扰,大多虽离家寻一下鱼水之欢,但也有不少的人赶着蔬菜降价之时疯狂购买,以备明日的饭菜,但不知怎么的,路上来来往往的几个人过去了,却看都没看陈默这边一眼。
陈默心中已经骇然,生怕老者一个爆起直接将他身首分离,当下也是不管不顾,直接放声大叫起来,但路人仿佛全是聋子瞎子一般,自顾自的走着,完全没有发现陈默。
韩流西就这样望着陈默,笑容玩味。
直到陈默声音喊到嘶哑,周围的人也就各走各的,偶尔有一两个人停下来,望着陈默这边,但也只是为了买陈默身后店铺里面的东西罢了,久而久之,陈默放弃了。
见到陈默坐在地上喉咙干咽,韩流西露出那每颗牙齿都仿佛是一个小虫的牙齿,笑道:“怎么了?现在放弃了?”
陈默面色惧怕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封锁了这一小片天地罢了,正如你所想的这般,我们看的见他,但他们却看不见我们。”
“你到底想干什么?”陈默见过了那些来这的外乡人,手段一个比一个高,心性一个比一个狠,当下觉得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只得尽可能的收敛脸上的恐惧,因为他有种感觉,别人越害怕,这群人越兴奋。
就好像自己年少时用开水浇蚂蚁窝一般,蚂蚁逃的越多越快,自己就越觉得有趣。
那老人微微停顿了一下,疑惑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来赠你机缘的呀!”然后伸出如白骨般食指,戳了戳早已吓得僵硬的陈默脑袋道:“你这小子的憨厚莫不是真的吧?”
陈默一听心中就猛然一震,自己的憨厚已经从陈希当年跟他说陈家家主的时候就开始装了,刚开始虽然不太习惯,但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在自己的性子里有了点抹不去的影子,就好比一个伪君子,当了一辈子伪君子,倒也可以称得上一句真君子。
但这人居然对自己早有想法,那不可能是刚才自己嘀咕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憨厚是装出来的,毕竟千蟲道人这个称号,听到没听说过,肯定不是什么名门正派,怎么会找上一个憨厚的人?
“没错,正如你想的那样,我确实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好歹也是一个一流仙家门派,无数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去,如今我看上了你,这便已是机缘。”
只是韩流西的一言,差点把陈默吓个半死,支支吾吾道:“你能知道我内心想着什么?”
韩流西点点头,指着自己的脑袋道:“我这里有一个知心蛊,可以通过你心绪的波动来告诉你大致想的什么,虽然无法完全猜到,但也是七七八八、八九不离十。”
“太可怕了。”陈默告诉自己。
心中刚一想,陈默就急忙的望向韩流西,只见韩流西点点头。
“放心,你跟我走,比你待在这一小小城镇强多了。”韩流西说着从宽大的袖袍中拿出一个白碗,与平常人家吃饭的碗无异。
陈默好奇,问道:“你拿个碗作甚?”
“我来带你见一见,世间被称为仙术的东西。”韩流西说着将碗往上一抛,周围的环境从地上往上开始变白,陈默早已吓得坐在地上,此时见此场景,更是惊骇,用手摸了摸早已变成白色的地,只觉十分光滑,是陶瓷无异。
等到周围的空间也慢慢的变成白色,韩流西说道:“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小环境就是我刚才的碗里,你可能会觉得匪夷所思,没关系,接下来的事情会更让你匪夷所思。”
韩流西说着双指并拢,放于嘴边,口中念念有词。
周围的的空间在此刻有了点晃动的感觉,就好像篝火中的火苗灼烧一般,空气经过上面的火苗灼烧后微微的有一种飘幻感。
然后那种飘幻的空间开始变色,黑的红的白的绿的全都有,但下一秒,陈默又吓尿了。
黑蟒,红虺,白蛇,绿蛟。
全是龙族之属。
陈默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顿时陈默嘴角鲜血流出,可惜,这不是梦境,陈默并没有醒来。
龙族,天底下妖兽食物链中的顶尖之属,与吞天鲸、九彩凤凰这类称为天下三大妖族之首,这种东西,即便是六大宗门都要避之却之,但这老者一下就露出四个,虽然不是真真正正的龙,但也是龙族血脉,即便不纯,只要有上一点一丝,都仿佛印上了那句蟒蛟化龙一说,都有通天彻地只能,放在山上就占山为王,放在湖里就聚水成渊。
这种东西,天下人没人不怕。
“想成为我这类人吗?”韩流西说着,背后的四条蛟龙之属也低头望着陈默,那如灯笼般的眼睛望着陈默,让他脊梁骨都发寒,更何况,还有两条蛇还在吐信子。
那竖黄窄的金色黄瞳,任谁看见了都会腿软的走不动路吧。
见到陈默恐惧,韩流西反而兴奋了起来,笑道:”成为我这一类人,将别人的性命握在自己的手中,想捏死就捏死,想玩弄就玩弄,这样,不好吗。“
——
陈府,蓝冥昔将珠玑和陈雀里面的毒全都排尽后,这才带着陈素梅来到自己房间,进房之后,蓝冥昔直接将之前和陈雀交易的乾坤袋打开,一些些物件全都飞出,陈素梅猛然间心神仿佛受到锤击一般,心脏仿佛要破体而出,陈素梅急忙捂住胸口,死死地掐着,防止心脏真的出去。
精铁、檀木、墨竹、璨玉。
铆钉、插件、关卡、蚕丝。
铁锤、凿刀、刻刀、锉刀。
“今天,我便教你千机入门。”蓝冥昔说着拿起一块精铁,问道:“你感受到了什么?”
“不安,惶恐,震惊。”陈素梅咬牙坚持说道。
蓝冥昔点点头,又拿起另一块一块精铁,轻轻放在一起一敲,猛然间陈素梅只觉头痛欲裂,死死地扣住太阳穴,本就大的眼睛此时更是瞪得老大,仿佛下一秒就会脱落。
“头痛,很痛。”陈素梅还没等蓝冥昔询问就给出了答案。
接下来蓝冥昔用铁锤塑性,每一锤都仿佛锤在陈素梅的心上一般,随着锤声起起伏伏,就在陈素梅全身湿透已经坚持不住的时候,蓝冥昔停手了,与之前的锤铁相比,现在对奇珍异宝的感觉就如同儿戏一般。
“现在呢?”蓝冥昔将两块锤好塑性的铁块放在一起,然后用蚕丝将其固定,整个过程就如同厨师切菜一般赏心悦目。
“没了。”
陈素梅全身颤抖的说道:“全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