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男人哄好，凤幽月看向抱着脑袋满地打滚的慕离，问：“这人怎么了？”
“天降血瞳，他想吸收东魔岛的魔气重新复活，被我打回原形了。”云陌漫不经心道。
天降血瞳？！
凤幽月心中一惊，后背唰的冒出一层冷汗。
天降血瞳，是修魔者彻底入魔的一个标志。入了魔，便真真正正脱离了人的范畴，正式踏入魔界。
据传，魔界实力强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移山倒海颠倒日月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九幽大陆的人在魔界面前，不堪一击。
凤幽月这时才感觉到后怕，刚刚云陌若是没来，那她岂不是放出了一个危害苍生的魔物？
妈耶，吓死宝宝了！
她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心中对云陌的实力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那他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是要死了吗？”
“他的元神在逐渐碎裂。”云陌走到慕离身边，大手蒙上一层黑雾，在他四周探了探，“快死了。”
凤幽月一听，立刻走了过来，“能否帮我稳住他，我有话要问。”
云陌挑了下眉，挥挥手，一层黑雾包裹在慕离周身，稳住他的生机。
凤幽月蹲下身，用噬天战戟捅了捅捂着脸的慕离：“喂，别捂了。你又没脸~”
“你说什么？！”慕离猛地抬起头，语气恶狠狠的，“你竟敢跟我这样说话！”
砰！
云陌抬脚，踹！
慕离噗通一声砸在墙上，又掉下来。
凤幽月叹了口气，又小跑到他身边：“我家男人很厉害的，你都要死了，还凶什么凶？”
慕离把自己摊成一团黑饼，沉默不语。
凤幽月盘膝坐下，拄着下巴对他道：“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如果如实回答，我就给你个痛快。如果你给我耍滑头，我就把你炼成洗脚盆的器灵，天天被我踩在脚下。”
“你----！”慕离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还是女人吗？！粗俗不堪！”
云陌又抬脚，把他踹飞到另一面墙上。
慕离：……沃日你！
凤幽月又颠颠跑了过去，笑眯眯的蹲在他身边。
“你骂呀？继续骂。姑奶奶改主意了，我要给你做成恭桶的器灵。”
“……”
慕离终于消停了，不敢再叫嚣，在地上摊成一张委委屈屈的饼。
凤幽月拿出几粒丹药吞进去，开口道：“我问你，慕舜的无妄杵怎么在你这儿？”
慕离轻轻一动，扭头看向她：“你和慕舜是什么关系？”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凤幽月一脚踹在他身上，“回答我的问题！”
慕离闷哼一声，“是我偷来的。原本想让其认我为主，谁知道那破杵竟然不肯！老子一怒之下把它关进了无望黑河。”
“那慕舜呢？当日他去九重天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为何要杀轻若？”凤幽月又问。
慕离猛地抬起头，声音冷沉：“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事？”
凤幽月没说话，她看了云陌一眼。云陌走上前，大手一挥，萦绕在慕离四周的黑雾变成一条条小蛇，缠绕在他周身。
慕离爆发出痛苦的哀嚎。
凤幽月坐在地上，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膝盖，神色慵懒：“你又忘了，是我在问你问题。你没资格问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当年慕舜上九重天的事原原本本告诉我！你若是不配合，我就把你的记忆全部吸走，让你变成一个白痴。”
云陌一挥手，慕离的惨叫声渐渐消失。
他痛苦的呻吟了几声，喘了口气，虚弱道：“轻若父母出事的消息，是我放出去的。慕舜知晓后，在第二日就去了九重天。他不知道，九重天外已经有魔界之人堵在那里，只等他出现就立刻拿下。”
这段话信息太多，凤幽月有点混乱。她理了理思路，又问：“你是如何知道轻若父母出事的？”
慕离笑了一声，带着无尽嘲讽。
“我自然是从她的族人口中知晓。世人都说九重天乃神仙之地，可龌龊肮脏之事却样样不少。那些年，若不是慕舜护着轻若，想必她早就被九尾火狐一族给吃了！”
凤幽月忍不住皱起眉，她在心里列出了一幅人物关系图。
慕舜出事是因为慕离和魔界之人在九重天外设置了陷阱，轻若父母出事的消息是九尾火狐一族的人告诉慕离的。
也就是说，慕离、魔界和九尾火狐一族之间互相都有牵扯。
“按照你所说，告诉你轻若父母消息的九尾狐族，也参与了捉拿慕舜？”
“不错。”慕离喘了口气，“杀死轻若和慕舜，这就是我与狐族之人合作的条件。”
凤幽月：“和你合作的狐族之人是谁？”
“不知道。”慕离见云陌又要动手，连忙道，“那人从未出现过，他与魔界关系匪浅，一向都是通过魔界与我传话。我只知道他在九尾火狐一族地位很高，并且十分了解轻若的习性作风。”
凤幽月看了眼空间里的轻若，可能是有点受打击，小狐狸看起来呆愣愣的。
她叹了口气，又问：“那你是怎么死的？”
提起这个，慕离语气一变，有点咬牙切齿。
“都是七魄那个畜生！杀了慕舜不够，竟还想连我也一起除掉！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等等等等！”凤幽月连忙摆手，“七魄是谁？和你合作的魔界之人就是他？”
“当然！”慕离鄙夷的哼了一声，“你竟然连七魄都不知道，果真是蝼蚁！”
凤幽月看向云陌。
云陌摸了摸她的头，沉声道：“魔界有三大魔王，七魄为其中之一。”说完，他又抬脚把慕离踹到墙上，“能让七魄上心，这两兄弟想来不是什么寻常人。”
慕离跟破沙包似的从墙上滑落，疼的连哼唧都哼唧不出来了。
凤幽月巴巴跑过去，追着问：“慕舜呢？真死了？”
“不知道……”慕离虚弱的喘了口气，“七魄抓他，是为了炼化他的魔晶。呵，慕舜和我的体质异于常人，魔晶岂是那么好炼化的。想来七魄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说不定一气之下真会把慕舜给宰了。哈哈哈！”
凤幽月看了眼缩在空间里气的浑身发抖的小狐狸，忍不住抬脚又把慕离踹了出去。
“对自己的亲弟弟也能如此恶毒，你当真是没半分人性！”
“我呸！”慕离倒在地上大吼一声，“要不是他，世人怎会只知慕舜不识慕离！就连那女人也都把心思放在他身上！老子哪里比他差！如今倒好，全死了！这天下都是我慕离一个人的！”
“聒噪！”云陌冷冷一声，指尖一弹，慕离身体一抖，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