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宫的人在忙活起来,说是子安给了一个方子,要买猪皮,还有好几种材料,也不知道要用来做什么的。
翌日本来是早朝日的,但是慕容桀下令,早朝改为后天,让宫中内监去各府知会,明日不必入宫议政。
消息传出来之后,贵太妃那边按捺得住,但是,太子这边却按耐不住了。
他已经得到消息,说子安在熹微宫过夜,他知道夏子安懂得医术,还很高明,她在熹微宫,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数?
他一定要公开父皇的病情,如今民间只是揣测,谁都没有亲眼看见,若由他亲眼看见再告知群臣,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他不顾禁足令,去找梁嫔,说一起去面圣,给父皇请安。
梁嫔从皇后的位分被降下来,知道必须依靠儿子登基才能重回后位,所谓的夫妻情深,都比不上位分重要。
所以,她与太子来到熹微宫,说要求见皇上。
壮壮和礼亲王在外面拦着,不许他们进去。
太子叫嚣着关心父皇的病情,一定要冲进去探望,礼亲王恼怒起来,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梁嫔冷冷地道:“礼亲王,你虽是长辈,却不可这般横蛮无礼,太子关心父亲,乃是人伦,你阻拦太子进去面见皇上,是什么居心?”
礼亲王哼了一声,“皇上早就下过旨意,不许任何人探望。”
“那为什么夏子安可以进去?”太子捂住脸,仇视着礼亲王,他已经恨透了这些亲王,他若是登基,第一件事就要把他们全部都砍头。
“那是皇上传召的。”
“胡说,父皇若清醒,要见的自然是本宫,什么时候轮到她?”太子怒道。
壮壮皱起眉头,“梁嫔,太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梁嫔心里其实有些害怕,但是想到自己已经这样了,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她挺直腰,冷冷地道:“太子要见皇上,谁也不该阻拦,礼亲王是最讲究规矩的,可曾听说过不许儿子见父亲的规矩?可曾听过不许儿子孝顺父亲的规矩?”
礼亲王一时语塞,竟无法辩驳。
壮壮厌烦地道:“你们到底想闹什么?都说皇上有旨,谁都不见。”
“谁都不见,却见了夏子安,也见了公主,本宫怀疑你们是想谋害皇上。”梁嫔叫嚣着。
壮壮正想发火让人把他们赶走,却见殿中走出来一个人。
正是慕容桀,他站在廊前止步,阴沉着脸盯着太子。
太子一向怕他,如今见他面容阴沉,不禁便泻了一半的威风,但是想着如果公开父皇的病情,他这个摄政王也到头了,便像梁嫔那样直起腰,装出架势来,“皇叔,你没有权力阻止本宫去见父皇。”
慕容桀冷冷一笑,“谁要阻止你?皇上虽然生气你们前来打扰,但是,如果你们坚持进去,便进去吧。”
说完,转身便进去了。
梁嫔与太子对视一眼,反而有些不敢动了。
若真有点什么,皇上会准许他们进去?
可事到如今,都到熹微宫来发难了,若不进去,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而且,慕容桀这个人攻心为上,他故意说准许他们进去,其实只是虚张声势。
太子一咬牙,道:“走,进去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