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经过几次险象环生的交手后,我才知道那位制定了人类清除计划的首领,居然被部下夺权,还给赶了出来,跟我一样流落到了这个异世界。”
海藤瞬又喝了口牛奶,有些愤愤不平地说:“他居然还是诅咒师!你说这不是成心和我作对?他的术式还刚好克制我,要不是漆黑之翼大人够强,早就被他祓除了。”
“哦?”织田作之助有些好奇地说:“诅咒师的话,我倒是听说过一些。”
就像他曾经是异能者杀手一样,他也见过一位身为诅咒师的杀手,不管什么单都来者不拒,只要能赚钱就行,不过同样也是出奇的大手大脚,听说还总是喜欢让女人包养他。
不过,说是诅咒师倒也不尽其然。
描述对方,就好像是描述不会异能的异能者,那是一位不会咒术也没有咒力的诅咒师。
“后来我还真以为他想要站到救人的那一方的。”海藤瞬叹了口气,他以手撑头,仰头看向织田作之助的时候,就像是一只抬脸看向铲屎官的可爱猫猫,还有几分委屈:“后来,他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可我却连一丝去找他询问的勇气都没有。”
“我很怕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怕他会吓到自己,怕他真的变成太宰治口中的那样,怕他做出让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情总之,或许这样不去看他,那海藤瞬还能让自己暂时欺骗自己。
大家的命运就这么残酷吗?
海藤瞬并不是为自己没能改变大家的命运而感到难过,而是在为大家最后还是要经历一次这样的命运而伤心。
明明,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避开的。
最后还是不得不变成自己所不喜欢的模样。就像太宰那孩子,他了解对方的,明明是那样烂漫不愿被拘束的人,无比地向往自由,却在中华街餐厅里展现了那样的规矩。
他强行扭曲了自己的意志。
织田作之助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但他在这一刻,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海藤瞬身上散发出来的难以言喻的悲伤。
“您与那位先首领的关系一定很好吧。”织田作之助说。
海藤瞬的表情忽然出现了一瞬间的慌张。
“谁、谁说的!”
那份不安与慌乱就像是被石子打碎的玻璃,蛛纹般的破碎花纹飞快地扩散开来,海藤瞬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心跳无意识地加速,他飞快地为自己辩解道:“胡说、怎么可能漆黑之翼大人才不会承认那种家伙是我的同伴!他他他就是个混蛋!是、是不符合漆黑之翼大人选择同伴的要求的”
海藤瞬的声音慌乱而又颤抖,就像是把头埋进沙中的鸵鸟。
可织田作之助的话也提醒了自己。
——他真的彻底舍弃那份情感了吗?
——如果再见到对方,他还能若无其事地将对方当成不认识的陌生人吗?
海藤瞬失落地垂下头,就像是伤透了心的可爱英短猫猫一样,无精打采地,连头上的呆毛都无意识地耷拉了下去。他把脸埋在自己毛茸茸的大衣衣领里,温暖的触感从颈边传来,很是舒服。
见状,织田作之助说:“其实将我介绍给芥川的,是武装侦探社的福泽谕吉社长。”
海藤瞬无形的猫耳动了动。
等等。
什么,什么福泽谕吉?
是那个在他世界里印在万元大钞上的文豪吗?!
海藤瞬忽然想起来了曾经在列车上的相遇,那位穿着和服,银色头发的帅气剑客社长?不会吧,那就是异世界的福泽谕吉吗?
他又抬起了头,看向织田作之助:“!”
感觉到自己转移话题的方法起了作用,织田作之助在心中悄悄松了口气。他说:“社长是在剑道道场里遇见芥川的,对他很赏识,也很同情,就与我说了说。”
“我是自愿想要帮助芥川的。”
“原来听说那孩子才15岁,之前在贫民窟流浪,还被抢走了妹妹,我也是存着一份想要帮助他的心思。若不是听到您已经收养他了,我说不定会让这孩子到我那里去。”
海藤瞬有点不好意思:“害,那孩子真的这么说?我还以为他并不喜欢我呢。”
织田作之助却有些不置可否的味道。
不,人心是不会骗人的。
他看得出来。
那孩子,很喜欢这位心地善良的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