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衣:“……”变聪明了之后这么能说的吗?
但是他想到傻子不会说但能做,立即又没了抱怨。
起码现在能沟通不是?
沈磡:“我可以先叫你长衣,等你接受我了,我再叫你媳妇。无论你接不接受,都不要离开我,行吗?”
“行吗”两字,沈磡又换上了他越来越熟练的受委屈大狗狗语气。
顾长衣脑子被搅成了一团浆糊,被沈磡抱在怀里说着羞死人的情话,居然产生了这样也不错的念头:“……行。”
一定是我牺牲太多了,付出越多越舍不得。
“咳咳。”欧阳轩适时出现,完成他接下来的任务,“沈磡已经治好了,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让我们见一下通达山庄的庄主。”
沈磡:“什么山庄?”
“晚上跟你解释。”顾长衣目前对欧阳轩观感还行,暂时不计较他教坏沈磡的事,“通达山庄庄主随时有空,看你们的安排。”
欧阳轩不动声色地和沈磡对视了一眼,顾长衣这个回答,在往“顾长衣就是庄主”的可能狂奔。
“庄主是谁?”
“见面了他自然会来。”
欧阳轩:“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明日楼已经备下薄酒,恭候多时。”
一辆豪华马车停在聚贤酒楼门口。
顾长衣笑道:“可以,我先把沈磡送回侯府休息,他脚底刚刚扎针,不宜奔波。”
沈磡:“我要跟着你。”
欧阳轩嘴角一扯,原先他觉得沈磡娶顾长衣头顶发绿,是倒了八辈子霉,还很不理解沈磡为什么爱得不行。
现在他明白了,沈磡是撞了大运才能遇见顾长衣。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只有顾长衣事事先为他考虑。
去跟明日楼会面,顾长衣都担心有危险,宁愿自己一个人去。
越是这样无声的护着,他兄弟陷得越深,这辈子爬不出来了。
欧阳轩举手发誓:“我们真不是坏人,没必要这么提防。”
沈磡也一再坚持要去,顾长衣妥协道:“沈磡他姑姑很关心他,我要先去君子酒庄,托人给贵妃带个信。”
言下之意,贵妃已经知道,若是出事了,欧阳轩你第一个跑不掉。
欧阳轩:“没问题。”
顾长衣托酒庄老板送了信,信中写明他和沈磡被欧阳轩带去见一个朋友,天黑才会回家。
接着,马车车头一转,一刻钟后,将几人带到了一处新建的别院。
建筑没有那些王府气派,却处处透着精致温馨,看得出主人想打造一个家园,而不是摆阔铺场子。
走进去,十几名工匠正在一花一石地筑构园林,光看雏形已经很有江南顶级园林的风韵。
顾长衣喜欢地多看了两眼,他以后从侯府分家出去了,就按着这种风格买房。
沈磡瞧着顾长衣的眼神,心道,不枉费他深夜看的那些图纸。
园子的主体建筑和一般人家不同,不是厅堂,而是卧室,大得令人吃惊。
顾长衣走进去,在东南角落,四面屏风围着的地方,看见一个施工完毕的地道。
这也是能展示给外人看的吗?
欧阳轩率先踏入:“下来看看吧。”
哪有参观人家地道的,万一参观完被封口了呢?
顾长衣觉得这地道写着“请君入瓮”四个字,脚步拖沓,迟迟不动。
欧阳轩探出头来:“你刚才有没有看见大门的匾额写着什么?”
顾长衣:“啊?”
“长依园!”
欧阳轩坦承,“我说过,明日楼财大气粗,这是他送你的见面礼。明日楼和通达山庄一样,行事小心谨慎,联络不走正门,而通过地道。你下来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趁早返工。”
顾长衣吃惊,原来这也是送给他的?
沈磡先一步下去,“不怕,我保护你。”
顾长衣只好进去,十来米后,地方变得开阔,他看见了几间风格各异的密室,里面看起来很舒服,家具应有尽有,还铺着柔软的地毯,但又很像牢笼。
像关金丝雀的笼子。
沈磡低声在顾长衣耳边问道:“要是我们被关在这里,你能出去吗?”
顾长衣诚实地摇了摇头,无涯境没有密室逃生的功能,顶多他从里面找工具挖地道。
“你也觉得不对劲,是吧?”顾长衣终于在沈磡身上找到了警惕心,差点喜极而泣。
沈磡目光骤然深了下,揽住顾长衣的腰:“只要你想出去,我一定带你出去。”
顾长衣觉得他在吹牛,没打击他。
沈磡却很认真地在保证。
在怀疑顾长衣是下凡拯救他的神仙的那几天,他几乎要疯,控制不住设计了好几间地牢。
可是……可是他怎么舍得给顾长衣用呢。
他只不过希望如果有一天顾长衣想离开,自己能自私地多留他一点时间,给自己留点念想。
欧阳轩:“看完了,我们出去吧。”
顾长衣一头雾水地跟欧阳轩出去,在卧室桌上看见了一份完整的图纸。
欧阳轩:“院子送你了,你可以随意改动。现在,能让我们见见庄主吗?”
顾长衣抿了抿唇:“我说我就是庄主,你信吗?”
沈磡瞳孔一缩,下意识握紧了顾长衣的手。
欧阳的惊讶不亚于沈磡,顾长衣没有任何势力,那么,通达山庄干的事,全是他一个人办成的?
“怎么证明?”
“我们族人有一项能力……”顾长衣说着,摸到那份图纸,下一秒,图纸在他指尖失踪。
沈磡脸色微变。
顾长衣把图纸照常放进无涯境,他有一段时间没认真看无涯境,今天骤然发现无涯境上空多了一窝漩涡般的云团,蒙着一层雾气,像手艺人手中软乎乎的棉花糖,越转越蓬,好像虚空中要孕育出什么。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记得上次把钱华荣有的糕点放进去的时候还没有,第二天从里面拿衣服时,好像有一个小点?
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