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因为发现媳妇是男的怀疑人生呢。
“收益全归你。”欧阳轩慷慨道。
顾长衣:“那我不客气了。”
他的水果跟欧阳轩的酒楼营业项目不是竞品,还能给酒楼揽客。他给沈磡面子才找欧阳轩,若是找了钱华荣的江南酒楼合作,又要吸走聚贤酒楼一部分客人。
聊完这点事,欧阳轩尽职尽责地给兄弟卖惨:“你是没看见沈磡上次回京那副鬼样子,啧,我都认不出来。你以后要是看不上我这兄弟了,拜托先给他下一斤砒|霜,不然他也活不下去还要纠缠你。”
沈磡:“行了,都是我该的。”
顾长衣一派淡然,忍着不吃欧阳轩的卖惨。这一唱一和的,好兄弟间的默契毫不掺水。
顾长衣还是忍不住回想了一下和沈磡重逢的第一面,那时候距离沈磡找到他已经过去了十来天。
沈磡天天给他做饭,完了吃他的剩菜,顾长衣总是剩下一半多,这一半多把沈磡的气色养回了一些。
更糟糕的样子是什么样呢?
可恶,还是被卖到惨了。
欧阳轩挑眉一笑,深藏功与名:“侯府那边,最近有关注吗?”
沈磡:“我已经命人将侯府地道回填。”
顾长衣走时,将他们所有东西都带走了,这座侯府已经没有任何留恋的地方。
欧阳轩:“我来之前,刚去了太后那儿一趟,听说煜阳公主染了奇怪的病症。”
后宅女眷得什么病,向来是中的,欧阳轩也是在听宫人告知太后时,恰巧听见的。
顾长衣:“那太医怎么说?”
煜阳公主是贵妃膝下唯一的孩子,她对沈磡都这么好,对自己的孩子肯定更好。
他给沈磡治病时,贵妃全力支持,煜阳公主万一是什么疑难杂症,贵妃岂不是要心疼死了。
顾长衣:“你两那个请来演戏的神医,到底有没有本事?”
欧阳轩摸了摸鼻子:“你说姜徐?自然是有的。”
顾长衣:“那……”
沈磡:“他最近不在京城,应该快到了。”
他和顾长衣一确定要回京,就下了命令让姜徐也过来。
殷雪臣是顾长衣的舅舅,万一再和顾长衣联合瞒他点什么……沈磡不敢想。
沈磡:“应当是水土不服,不要多想,陛下很喜欢煜阳公主,宫里那么多太医,不一定都比姜徐差。”
顾长衣皱起了眉,煜阳公主本身就是京城长大的,水土不服不太可能。
他总觉得煜阳公主这病来得奇怪,特别是对方在侯府住过。
侯府在顾长衣看来就是个腌臜之地。
沈磡和欧阳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复杂。
最近几个月,沈威底下的小动作很多,再加上煜阳公主染病,很难不多想。
沈磡盯紧前朝,欧阳盯紧后宫,倒要看看沈威这么多年伪装君子,到底图什么。
三天后,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太医说煜阳公主中了蛊,需要以父母亲人的指间血为药引,恰好陛下在场,陛下宠爱煜阳,二话不说让太医采了血。
然而一副药下去,煜阳公主的病反倒重了。
太医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道:“这种情况是……公主、公主她、她喝了非亲者的血!”
皇帝的脸色顿时变了,不可置信:“你是说——煜阳不是朕的亲女儿?”
太医:“臣、臣不敢说。”
皇帝神情复杂:“朕也不相信明贵妃会做出这种事,封锁消息,把明贵妃叫来!”
太监去请人的间隙,皇帝一直按捺着焦躁。
早年先是偏宠皇后,后来是张贵妃。皇后和张贵妃偏偏又没有子嗣,也把持着不让其他后妃生。吃了两次独宠的亏,皇帝才痛定思痛,不再关注后宫。
皇帝一共三儿两女,子嗣不算多。公主都嫁人了,大儿子玩物丧志,二儿子资质平庸,三儿子谋逆处死……他近些年很是看重儿女,煜阳病了他也跟着着急,不曾想……!
明贵妃后来私下和圣上说了什么,饶是欧阳轩多年的眼线也没探查出来。
目前为止,圣上并没有怪罪明贵妃和煜阳公主。
云雾还未散开,但是谜底已经明了。
欧阳轩呐呐地看向沈磡:“沈璠可能要当太子了。”
“你可曾后悔?”
明贵妃怀孕时,宫里正是皇后气焰嚣张的时候,几乎每个皇子都不能幸免于难。
明贵妃早产生双子,正好在沈家省亲,她抱着两个孩子,跪下来求父亲帮忙,她九死一生才生下双胞胎,不忍心他们以后被皇后残害。
沈家老爷子建议,把亲孙女和外孙调换,先保命,以后再图恢复身份。
沈威野心大,驳斥夫人柳清莲的意见,一力促成了此事。
他一开始看好的就是沈磡,从小天赋过人,遇事沉稳,做事担当。
当皇后倒台,张贵妃还没上位之前,沈威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大梁有鬼胎伴生的传说,双生子其中谁才是鬼胎?他的两个侄子都是聪明伶俐,分不出来便都有这个嫌疑,必然无法继承皇位。沈威迫不及待想弄死一个,然后把沈磡推到台前。
可是沈磡太聪明了。
他在沈威动手想给沈璠下之前,拦下了那碗汤。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尊敬的父亲要把有的汤给弟弟喝。
沈威对一个五岁的小孩露出了本性:“既然你看见了,我就跟你说实话,你和你弟弟,只能活一个。爹更想留下你。”
在沈威看来,成大事者,不能心慈手软,妇人之仁。沈磡知道了也好,正好试试他的胆识。
沈磡令沈威失望了,他选择把活命的机会让给沈璠。
这事就连贵妃都不知道。
后来,沈威的计划还没实施,张贵妃和张丞相,就以一手遮天之势登上舞台。
这一次,沈威差点还把两个孩子暴露了,他得到教训,开始韬光养晦,若非绝对的把握,绝不再次出手。
十几年过去,沈威依旧对沈磡恨铁不成钢,从他给沈璠和沈磡取的名字就可见一斑。
一个是他心里的美玉,一个是他唾弃的石头。
欧阳轩:“你后悔吗?”
沈磡面色如常,“从不后悔。”
他若是没有代替沈璠喝下那碗汤,怎么能装傻遇到顾长衣?
他有什么好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