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哭泣。
不管是作为咒术师,还是作为魔术师,好像注定了超出常识的能力只会带来悲剧。
哦,我根本不能被称为魔术师,像我这种对魔术根本没有兴趣,从来不对根源进行研究的人会被魔术师们排斥,他们管我这种人叫魔术使,不过无所谓,我已经很多年没用过这边的身份了。
一直拥有记忆的话,也许我现在可以释然,但是丧失记忆后再度接受了一次的冲击,就让那些痛苦的场面对我来说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现在已经是五条悟被关进狱门疆的一年之后。
在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啊,可惜没有一件是好事。
棘失去了一只手居然是一件让人庆幸的事情,因为他还活着,除他之外,咒术高专一二年级的学生几乎全灭,三年级全部不知所踪。
硝子学姐作为反转术式的拥有者,被那群怕死的老东西严格限制在后方,活动范围只有高专那么一点,本质上已经被软禁了。
他们忌惮硝子是所谓的五条派,但是又不想放手这么好用的能力,最后只想出来这么一个暴殄天物的对策。
同班同学七海建人死的让我印象深刻,以至于在由自己记忆融合出的游戏里居然还原样体验了一遍。
五条悟被狱门疆封印后,虎杖悠仁和伏黑惠接到了错误的情报,一个人对上了夏油杰和上万只咒灵,为了保护在场的普通人力竭而亡。
钉崎野蔷薇被伏击,明明那么自信外貌的一个人,我去带回尸体的时候却看到她半张脸都烂了,就那样趴在浑浊的泥水里。
禅院真希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下落不明,唯一所得知的消息只有禅院家全灭,残肢遍野,上层迅速将现场销毁,等我找到机会进去,那里已经没有任何线索了。
胖达作为吸引夜蛾校长的诱饵被高层羁押,二年级班主任日下部笃也和夜蛾校长一起前往营救,结果三人全部落入陷阱阵亡。
乙骨忧太在上层压力下封印了里香,被安排去了一个奇怪的任务,和任务成功的消息一起传来的,还有他的死讯。
过于巧合,以至于让我怀疑那个所谓的任务是不是除掉乙骨忧太。
乙骨忧太是四大特级咒术师之一,同时还是旗帜鲜明的五条派,除掉了他让上层喜形于色甚至不屑于掩饰,也可能是他们对自己十分有信心,干脆没有后续处理他的尸体,所以我只是动用了一些魔力就找到了大部分残骸。
最深的伤口在背后,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被偷袭的,血肉残肢散落在不同的地方,足够说明他凭一己之力坚持了很久,最后还是败在车轮战下。
完全搞不清高层到底在想什么了,与其说是羂索在背后的挑拨和活动导致的这一切,不如说高层本身就是一团烂泥,羂索只是在跳进泥坑的时候溅起了令人作呕的泥水而已。
留在那里只会被安排到更难以堤防的,人为创造了危险的的地方,直到有一天我们也死在任务里为止。
我和狗卷棘达成了这个共识,在家入硝子的帮助下摆脱了监视的人,宣布叛逃。
高层迫不及待的对我们下达了处刑命令。
我们一边躲避追杀,一边寻找狱门疆的下落,晚上从来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不过我们都知道对方从来没有后悔。
一开始就联合在一起反抗的话,说不定会是不一样的局面,但我们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光凭我和棘还有硝子根本无法对高层造成威胁,只有救出五条悟才能重新洗牌这个局面。
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我们都必须找到狱门疆。
我几乎忍不住想哭的冲动,只能死死咬住嘴唇,瞬间在嘴里尝到了血的味道。
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我努力把悲伤压到了心底。
“……悟?”回过神来,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五条悟的情况,“悟你还在吗?”
脑海里没有回答。
我将空气中的灵力转化为魔力,顺着身体游走了几圈,重点关照了大脑,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都没发现,只能接受五条悟刚才被魔力爆发直接弹走了的事实。
想到正事我马上收敛了多余的情绪,回到了平时的状态,这些年的经历告诉我,多余的情绪只会影响拔剑的速度,越是遇到事情越应该冷静。
早知道应该问清楚狱门疆在哪的,要是他因为刚才的事刚才受伤了还真的有点不好办。
我对在一旁警戒不存在敌人的狗卷棘一挥手,向前跑去,“棘,走吧,先找个地方藏身,冬木市到处都是魔术师的眼线,不要在外面停留太久。”
还好我只在游戏里喊过狗卷前辈,不然清醒后真的很难面对这位比我小十岁的后辈。
狗卷棘惊喜地看着我,“金枪鱼!”
“嗯,恢复了。”我点点头,记忆恢复的我凭借着多年相处可以熟练翻译狗卷语,再也不存在听不懂的问题,“不过相对的悟不见了。”
狗卷棘:“明太子!”
“不,我又不是母螳螂根本不会把他吃掉!”
“还有母螳螂都是事后才吃的你到底以为我们两个平时在干嘛啊!”
一口气吐槽完之后,我有点心累,“对你老师的人品……算了,就算不相信五条悟总要相信你学姐我的人品吧!”
狗卷棘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声。
我充分从这声冷笑里也体会到了他想表达什么,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臭小子,你是不是想尝尝我的拳头!”
“盐渍梅子!!”
“这种时候再来关心五条悟已经晚了!尝尝我正义的铁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