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猴群的气味渐渐飘远,项天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感受着森林里无数繁杂交错的气息,他内心突然产生一丝不好的预感。
继续向北进发,项天不幸的预感成真,在一片潮湿的沼泽边缘,项天遭遇铁线蛇群,这些精英生物至多五六寸,身体却坚韧无比,锋利的毒牙更是闪烁着银芒,虽然都是凡阶初中段,但数量却吓死人。
足足数百只银色细线在湿地中交错游动,在草丛中划出无数道浅长波纹,嘶嘶声不绝于耳,其中一只鳞片闪烁着银紫色光芒的小蛇,头颅高高昂起,紫色的信子上下吞吐,更是给他不小的压力。
总算这些冷血动物地盘性很强,除了猎食,很少会做无谓的对抗,强大的红外视觉能够让它们很好的趋吉避凶,它们显然没有把项天作为猎物,但也不可能让项天随意穿过沼泽,项天只能无奈选择绕路。
绕过沼泽,是一片繁盛的草地,这里树木非常稀少,透过低矮的草丛,依稀能够看到有数十只巨型蜥蜴四处游弋。
它们和地球上的科莫多巨蜥外貌极为相像,项天很自然的把它们命名为,这是继铁爪猴后又一种未被生物图鉴收录的生物。
这些巨蜥彼此分开,完全没有共同狩猎的意思,似乎不是一个族群,它们几乎占领了整片草地,项天这次可没法绕路了,加上巨蜥种群相互间的冷漠关系,不由让他看到了机会,这一次,项天选择硬闯
挑了一只位置处于边缘的巨蜥成员,项天缓缓上前,向着对方比了一个中指。
巨蜥也发现了眼前的小家伙,相对于它们超过三米的身长,项天的确只是一个小家伙。对于项天手势的含义,它贫瘠的大脑自然无法理解,但不妨碍它看出对方的挑衅意图,随着双眼泛起一丝红色,巨蜥率先作出攻击的姿态
战斗伊始,项天就被它偷袭得手,快速绝伦的吐舌如同匹练般击出,正中他小腹,总算项天生性谨慎,表皮上的第一时刻开启,只是皮肤上被破开一个小口,避免了更大的伤害。
初战不利,项天没有无谓的硬抗,凭借速度快速游走,避开巨蜥的正面,同时骨枪不断出击,很快就在巨蜥坚硬的皮甲上留下了大大小小数个伤口。
巨蜥吃痛,双眼再次泛红,尾巴奋力横扫,凛冽的寒风扑面。“不能硬抗”项天第一时间跃起,就在这个短暂瞬间,巨蜥灵活的摆动头颅,一只分叉长舌再次袭来。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项天早在心中默默思考着对策,但苦苦思索了很久,项天还是找不到答案,吐舌的攻击速度太快了,而且没有一丝先兆,项天的眼睛根本反应不过来,而且就算眼睛能够反应过来,身体也反应不过来。
所以任何防守都是徒劳就在长舌袭来的同时,虎牙骨枪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狠狠刺入巨蜥的嘴巴,一阵惨烈的嘶吼,巨蜥翻滚倒地,也不顾小腹上再次泛起的血花,项天一跃向前,抓住虎牙枪,狠狠一搅,将巨蜥的嘴巴再次搅得稀烂。
痛苦临身,巨蜥双眼再次充血,浑身的肌肉异常鼓起,如同一块块石头般坚硬膨胀,上面游动的青筋都清晰可见,利爪狠狠拍来,在空中留下一声异响。
感受到对方的威势,项天明智的选择后退,很明显,巨蜥不知不觉间开始拼命了。
一旦陷入狂怒,魔兽会本能的燃烧精血,这是魔兽的天然优势,本身强大的体魄能够承受部分气血燃烧的后遗症,当然这是有上限的,而且低等魔兽的上限很低,但比起人类必须掌握特殊的技法才能燃烧气血,已经强出几条街了。
巨蜥的速度很快,考虑到它臃肿的身体,这已经难能可贵了,但要追上强化了速度的项天,还差了几个等级,随着巨蜥的气息渐渐萎靡,项天眼睛越来越亮。
“枪突刺”再次躲过巨蜥的扑击,项天浑身的气血汇聚流转,手臂前伸,狠狠扎入巨蜥的后背。
巨蜥奋力挥动双爪,可是长枪将它牢牢固定在地上,无论如何都攻击不到对手,随着伤口血液的不断流逝,巨蜥的动作越来越小,最后归于沉寂。
靠近这里的几只巨蜥听到动静已经缓缓汇聚过来,却只是停在外围,没有一丝要帮同伴报仇的意思,项天擦去头上的汗水,毅然向着北方进发。
这时几只巨蜥快速冲上前,却不是要攻击项天,而是围在死去的巨蜥周围,开始品尝饕餮盛宴,“原来是食腐动物”项天嘟囔了一句,彻底放松下来。
两天后,茂密的树丛中,一个被树藤遮住的隐蔽的树洞里,黑衣青年躺在地上,脸色发白,额头不时冒出一些汗水,他面孔上的皮肤不时抽搐,神色忽而狰狞,忽而缓和,似乎正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项天不得不承认自己大意了,两天前他虽然安然的通过了巨蜥领,却忘了巨蜥的口腔和利爪都带有强大细菌病毒,猎物只有被它们击伤就难逃一死,项天身上被巨蜥长舌打出两个洞口,其实已经感染了病菌。
当项天出现晕厥的症状时,他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甚至对自己鲁莽的行动后悔的无以复加,总算天无绝人之路,项天血肉中的精血珠并非摆设,随着体内精血珠相继黯淡,一股股能量注入项天的血肉,将他的免疫系统能力大大增强,开始自发消灭弱小的病菌,生命力也出现复苏的迹象
这让处于绝望的青年看到了希望,即使头晕眼花,也坚持着每天狩猎,因此他甚至差点被几只水牛顶翻,简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吐出几口鲜红的血液,项天慢慢站起身,虽然身体还有一些虚弱,但脸上却露出欢快的笑容,他已经摆脱的病痛的折磨,这对于一个凡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但对于修炼者却没有什么不可能,直到这一刻,孤独的青年终于感觉到与凡人的区别,他已经走上了一条与前人不一样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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