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盛总说家里没什么要紧的事,易漫如还是很自觉的主动提议盛总直接开车去他父母家,他们去年就忙得小半年都没回去看过盛父盛母,这次离开之前怎么也该好好陪他父母吃个饭。
这也是她选择提前一天回s市的原因,真为了赶飞机的话,出发当天直接从宜江奔赴s市机场就行了,有车就是这么方便。
其实除夕那天从s市回宜江,易漫如是没打算回京市工作前还要去专程回s市看望盛总父母的,因为她在s市给那几天非常配合盛总的演出,在人前人后都给足了他面子,还自己斥巨资给盛总的父母买了昂贵的新年礼物,不说是个多么优秀完美的打工人吧,但也做到了问心无愧,她是自觉完成了任务才放心回老家的。
别说回京市前还要去盛总父母那边再刷一次好感度,易漫如当时甚至都没想过要跟盛总一起回京,毕竟表面功夫做到位,私底下各回各家呗。
可惜这个年把易漫如的节奏计划全部打乱了,她就算没这么快真把盛总当亲老公看待,他做她男朋友也是绰绰有余的。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睡一张床都不知道多少天了,这个名分易漫如还是能大方给。
哪怕她只把盛总当男朋友而不是老公,也不能不跟盛父盛母打声招呼就自己默默离开。工作这么多年,人情世故易漫如还是明白的,虽然她做这个功夫主要为了盛总而不是自己。
盛总都能爱屋及乌,那么重视她的父母和兄姐们,易漫如觉得她就算不能打从心里亲近爱戴他的父母,也要拿出敬重的态度来,这不叫放低身段的讨好,而是做人最基本的礼貌。
于是很懂礼貌的易漫如就陪着盛总在他父母家待到了深夜。
盛总父母住在家属大院,来这里拜访的可比过年期间去易家走动的人多得多,易漫如他们吃过晚饭已经八点多,竟然陆续还有人登门拜访。
大概是得知了盛总明天就离开s市的消息,连夜过来刷好感度混脸熟的吧,他今年大半假期都跟她待在宜江了,估计很多想趁过年跟盛总拉关系的人都傻眼了,只能尽量抓住这最后的时机。
当然,能够打听到这等消息并熟门熟路来家属楼的,多少也跟盛总或他父母沾点亲带点故,人家登门拜访自然要好好招待,易漫如听得很无聊但也坚持在旁边作陪,期间盛总还很关切的问要不要让司机先送她回家休息,她都顽强的拒绝了,一脸温婉的表示自己不累,可以等他一起回家。
她这么努力营业的样子果然让在场客人交口称赞,盛总和他父母脸上原本矜持的笑容都变得灿烂许多,易漫如就知道自己的表演没白费。
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已经快十二点了,易漫如很佩服这些人的毅力,同时也为自己的先见之明点了个赞,辛苦中午睡了近两个小时,否则现在不一定能撑得住,应酬也是一门体力活啊。
这么晚不可能再有人登门了,易漫如便把目光转向盛总,等着他发话回家,这时盛母却笑着说,“等一下,正好有个东西给你。”
盛父盛母虽然年纪比易漫如大了不止一轮,体力却明显比她好了太多,应该不只是常年锻炼的缘故,也因为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类应酬,自然感觉不到疲惫。
同样不觉疲惫的人也包括盛启霖,中午还可怜兮兮说她不在这几天都睡不好的人,此时神采奕奕的过来伸手扶了她一下,体贴的说,“再坐一会儿吧。”
易漫如想说她只是有点困倦,还没到坐下都要人搀扶的地步,但是盛父还在跟前,她也不好说什么,听话顺着他的手坐下了,盛总也顺势在她旁边坐下,几乎又要贴在一起了。
不过因为没有外人在,盛父看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得体,反而还觉得挺赏心悦目,也坐下来和颜悦色的问易漫如,“听你妈说小漫在京市开的咖啡厅很大,请了几十号人?”
盛父身居高位、公务繁忙,每天关心的都是民生大事,易漫如真没想到他还会过问这种小事,颇有些受宠若惊,“小打小闹罢了,就是做点事情打发时间。”
“去京市短短几个月就能做得这么好,可见是很有本事的,耽误这么多年可惜了。”盛父说着鼓励道,“既然有这能力,就脚踏实地好好干,你也是国家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大学生,能给更多的人提供工作岗位,也是在为社会作贡献。”
易漫如确实倍受鼓舞,不仅是因为盛父这老干部式的鼓励,还因为他作为盛总父亲的这层身份,她觉得有便宜公公这番话,就算她跟盛总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她的事业也不会受影响,还是可以放心大胆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顿时信心满满的点头,“我听爸的,一定会好好干,争取多开几家店,多招一些人。”
盛父也满意的点头,“年轻人就是要有这种上进心,你们夫妻共同奋斗、互相扶持、彼此谅解,这样才能走的更远更稳。”
易漫如和盛总乖乖接受教诲。
盛父忙得过年都没什么时间接待亲友,能私下跟他们说这番话也不容易,哪怕是老干部式的教诲,他们也都认真听着。
说话间,盛母也出来了,把手里简单古朴的木匣子递给易漫如,“这镯子是从我娘家带过来的,你们年轻人可能不喜欢这种款式,却是块好料子,现在都不常见了,留着收藏也不错。”
当时盛母说去拿东西也没点名说给谁,易漫如就想当然认为是要给她的好大儿盛总了。原主这十年甚少从公公婆婆这里收到什么礼物,毕竟是有老公养着的女人,衣食无忧不愁吃喝,盛总父母自然也没必要像普通父母那样变着法子给儿子和媳妇补贴家用。
万万没想到盛母竟然是要送东西给她,估计是因为她年前送的钻戒实在太符合盛母的心意,这是变相的给她回礼呢。
知道缘由,她还是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来,毕竟是便宜婆婆第一次送礼物,肯定要表现出重视。
易漫如小心的打开盒子,立刻被那浓墨重彩的祖母绿惊艳到了,双眼发亮的惊呼道:“好漂亮啊。”
抛开这块玉镯的水头品相,款式确实是朴实无华的那种圆镯,不如贵妃镯或者美人镯来得秀气温婉,但这么极品的、放在二十年后可能要价值连城的帝王绿手镯要什么款式啊,越是是经典的东西才更具收藏价值。
易漫如连那么大颗的鸽子蛋都欣赏得来,更何况是这样美不胜收的帝王绿玉镯。
她都快爱死这么壕无人性的便宜婆婆了,这只镯子未来的价值可能不会比盛总送的两个店铺低!
盛父盛母不知道她是真喜欢还是在刻意捧场,盛启霖却是清楚她的欢喜有多真心实意,见她都不舍得把镯子从盒子里拿出来把玩,只是小心翼翼伸手上去摸一摸,他有点好笑的接过盒子建议道,“戴上试试吧。”
说着便轻轻松松把玉镯从盒子里取出来要给她戴上,易漫如眼神根本舍不得从它挪开,一眨不眨盯着说,“那你小心点呀,千万不要摔了。”
盛启霖低低应了声,上次没能亲手给她戴戒指,这次便拖着她戴着钻戒的左手,稳稳的、心满意足的把镯子套了上去。
大概盛母年轻时的身形跟她差不都,这镯子戴在她手上也是不大不小刚刚好,易漫如迫不及待的晃着手腕,欣赏这玉髓在灯光下光华流转的样子,还时不时举着手抬头问盛家几人,“爸妈,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