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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爱谁(2 / 2)

宁思音假装不经意地将目光移开:“旺仔呢。”

“在楼上。”蒋措说,“宾客多,不方便放它出来。”

有些人怕狗,有些可能对狗毛过敏,这样人多的场合狗被关起来很正常。

不过。宁思音看着悠闲地站在蒋措旁边的站架上的鹦鹉,不禁感受到了物种之间的不公平。

鹦鹉的白毛跟蒋措的白色礼服异常相配,它今天看上去精神抖擞器宇轩昂,高昂着小鸟脑袋在站架上高傲地踱步,不时低头用嘴整理自己的羽毛,也是很爱美了。

宴会上熙熙攘攘的声音传到偏厅,宁思音脱掉高跟鞋放松两只脚。

桌上有茶点有水果,蒋措在看书,她低头看手机。

有段时间没在网络上大范围看到自己的名字了。今天蒋家的宴会上将会正式公布婚讯,圈内几乎都得到了消息,纷纷开始猜测最后究竟花落谁家。

蒋明诚、蒋晖彦、甚至分家几个名气大的年轻男性猜了一圈,连怎么看都没戏的“前任未婚夫”蒋昭野都有人站,唯独没人猜到正主,蒋家这个神秘的……

“嗳,我刚才听见我爸妈说话,跟宁思音订婚的好像是他们家小三爷。”

走廊交错的高跟鞋声中,响起年轻女性压低的嗓音。

几个人结伴从宴会厅的方向走了过来。

劲爆的小道消息立刻引起强烈反响:

“不可能吧!”

“小三爷不是跟大爷二爷同辈的,蒋昭野得叫爷爷?”

“天呐,蒋昭野的前未婚妻和他爷爷订婚,这也太夸张了吧。”

“我妈跟二奶奶很熟的,不会有假。”

“我天!”

“你们见过那个小三爷吗?长什么样啊?”

“没有……”

“我也没,不过听说他不是有病吗?”

“对啊,听说身体很差的,没几年活头了,这几天都没怎么听说过他的消息,我都以为他已经……”

“怎么会是他呢,蒋家最没用的就是他了吧,没希望继承家业,还有病。”

“所以说,宁思音到最后找了一个病秧子啊。”

有人轻哼:“野公主跟病秧子,我倒觉得他们俩挺配的。她又不是宁家的正牌孙女,要不是唯一的孙子死了,你觉得宁光启会把她接回来?”

“说得也是,要接早就接了,不会让她在外面流落到十八岁。”

……

偏厅里过于安静,蒋措总像不存在似的,待在一个地方就毫无声响。宁思音低垂着眼,将外面走廊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

一楼的隔音效果比三楼真是差多了,蒋措肯定也听到了。

是。

她并不是天生的小公主。

她小时候是在福利院生活的。懂事之前被一对夫妇领养,过着艰苦贫穷的日子,直到十八岁,才知道原来自己有个这么有钱的爷爷。

关于她为什么流落在外,爷爷没有告诉她。除了他,宁思音也无从打探。

但宁家大变活人认回这么一个孙女,外面总会有些传言,东拼西凑,结合从小没少看的狗血伦理电视剧,猜也猜得出自己的身世。

据说她的父母是大学同学,曾是一对恋人,有她的时候二人都还是二十刚出头的年青人——这就排除了什么小三出轨婚外情的烂狗血。

想必是因为她的妈妈身份不够高贵,不合爷爷的意,入不了宁家的门,或许中间还经过一些棒打鸳鸯的老传统,最终导致两人分手。

但宁家子孙福薄,宁光启只有一个儿子,也就是她爹宁晨音,年纪轻轻三十岁便因病离世;留下的独子也遗传不治之症,未及成年便夭折。

如今宁家只剩下她这一根独苗。

若非如此,爷爷也不会费心劳力将这个失落在外的孙女寻回。

-

“世人那张万恶的嘴啊,再配上随心所欲的舌头,就是万恶之源。”

宁思音放下手机,把手臂环到胸前。

她看看蒋措,这个被人一口一口“病秧子”代称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静止一般坐在沙发上看书,两耳不闻墙外八卦。

宁思音别的地方记性不咋地,但在记仇这方面十分持久。里面那个听起来最嘲讽的声音,就是之前碰过面的luna。

她的声音不算有特色,不过那种让人听了只想用拖鞋热情招呼一番的语气,太有辨识度了。

宁思音舔了舔牙齿,忽然朝在站架上梳理羽毛的鹦鹉勾手。

“铁蛋。”

鹦鹉至今不肯认这个名字,假装没有听到。

不过等宁思音拿起鸟食,它就愿意赏脸纡尊降贵过来一趟了。

鹦鹉低头在宁思音手上啄食,宁思音用食物贿赂企图买通它:“吃饱了就去帮我教训一下外面那几个长舌妇。”

视线落在书上始终未曾抬起的蒋措,这才悠悠出声:“‘看到搬弄是非的人,不必非得去扇耳光。’”

“你在说我哦。”宁思音不以为然地耸肩,“那不行,我这个人,看到搬弄是非的人,就必须去扇几个耳光。”

她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且必须要当场报。

考虑到今天是重要日子,跟这些碎嘴八婆计较有失她“公主”身份,才没有亲自上阵。

宁思音戳戳鹦鹉的屁股:“吃完了没?该干活了。”

鹦鹉不理她,原地蹦了一下转身拿屁股对她。

“沉不住气。”蒋措评价。

宁思音正要辩解,他放下书,朝鹦鹉伸手。鹦鹉立刻跳到他手臂上。

蒋措看着鹦鹉,慢悠悠地念到:“是非之人,是非事,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对宁思音爱答不理的鹦鹉扇扇翅膀,从他手上飞起,钻过专为它设置的小窗口飞了出去。

很快,宁思音就听到外面响起亚里士多德·铁蛋中气十足的嗓音。

“搬弄是非!说三道四!口吐芬芳!”

以luna为首的几个女人从宴会厅出来透气,顺嘴说几句闲话,也跟没想到隔墙有两双耳,还是当事人的耳。

叽叽喳喳的几个女人立刻停住,看着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会说人话的鹦鹉,一时面面相觑。

她们都没反应,亚里士多德对这个效果非常不满意,怀疑她们没文化听不懂,抖了抖翅膀,决定换一种她们听得懂的语言。

“长舌妇!嚼舌根!呸!”

几人女人:“……”

一墙之隔的宁思音:“噗哈哈哈哈。”

-

被鹦鹉大骂一通的几个女人尴尬地走了,宁思音神清气爽,铁蛋飞回来时,宁思音逮住她,表扬地抚摸它的脑袋。

“干得漂亮。”

鹦鹉不堪其扰,往她手上啄了一口趁机逃脱,回到自己华贵的纯金站架上继续做造型。

此时佣人来叫,宁思音愉快地站起来。

蒋措放下书起身,将西装的第一颗扣子系上,随即微微弯起手臂。

宁思音看了一眼,将左手放了上去。

他们并肩而行,穿过走廊,进入灯光璀璨觥筹交错的大厅。喧嚣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一道一道的目光聚集在两人身上。

有人神色愕然,有人窃窃私语。

宁思音的步伐已经习惯和蒋措一样的慢,甚至学会了几分他泰山崩于前也波澜不惊的平静。

转眼数月时间已去,和蒋昭野相看两厌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

折腾来算计去,终于走到这一步,一时心中还有几分感慨。

她侧眸瞄蒋措。他的侧颜还是那么优秀,从容平淡。

察觉她的目光,他不曾转头看她,慢慢悠悠地说:“现在反悔可来不及了。”

宁思音把眼睛转回正前方,保持着端庄典雅的微笑,低着声回:“我不反悔。你别后悔就行了。”

“我为什么会后悔?”他慢条斯理地问。

“等下一宣布,你就跑不了了,以后遗产都是我的。”

搞不好她真的走大运,不用费心踹,还能继承一笔遗产,人生三大幸事她就占了俩。

蒋措还是那个漫不经心的调子,轻轻牵动唇角:“你可以尽情期待。”

人群自动让开道路,蒋宗林站在主席台的立式话筒前,双手握住拐杖立于身前。宁光启负手站在他身旁。

两个老头儿肃穆庄重地注视着盛装走来的两个孩子,眼中有着相似的欣慰。

宁思音和蒋措走过去,一左一右站到两人身旁。

蒋宗林在所有人已经不约而同聚起的注意下,用浑厚的声音说:“感谢各位赏面,在今晚来到我蒋家。今天既是小孙昭野的生日,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我蒋家和宁家多年深厚情谊,互相扶持,今日有幸亲上加亲,犬子蒋措和宁董的孙女思音相识相知,情投意合,实在是一桩美事。如此美好姻缘,我老头子深感欣慰,也请各位做个见证,犬子蒋措与思音今日在此订立婚约,结琴瑟之好,白首同心,风雨共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