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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爱谁(2 / 2)

当然,又顺利收获一大堆红包,每一个都相当丰厚。宁光启跟老爷子一样,直接给了张卡。

“赶紧给我也到一杯!快点!”

宁思音听到这个声音,保持着笑容视线转过去,看到两张久违的脸。

那是一对盛装打扮、却从举手投足透出寒酸的夫妇,并不便宜的礼,在他们身上显得违和又不合身,两人的气质与周遭格格不入。

宁思音没想到他们会来。

她的养父母,陈家夫妇。

陈母一边不住瞄她,催着陈父给她也倒了酒,端起来冲她讪笑。陈父同样一脸憨厚中带着几分拘束的笑容,举着酒杯在她面前似乎有些局促。

“一一……思音。”他说到一半又急忙改口,“恭喜你,结婚了。”

宁思音端持着笑容:“谢谢。”

蒋措看向她,她解释道:“这是我的养父母。”

“伯父、伯母。”蒋措对两人不失礼节,主动敬酒,“二位对思音的养育之恩我们会铭记于心,这杯酒敬二位。”

陈父受宠若惊,赶忙跟着一起干了。

喝完酒,陈母又看着宁思音,说不清是什么含义的眼神,念叨:“瞧瞧,现在和以前真是不一样了,穿着这么漂亮的衣服,真的跟千金大小姐似的。”

也许她想表达的并非这个意思,但这句话有多不合时宜,从桌上一圈人微妙的表情可见一二。

“好了。”宁光启出声,威严的气势令人本能生畏,“你们抚养思音多年,养恩深厚,所以请你们来观礼。敬完酒就坐下吧。”

陈家夫妇在他面前犹如两只鹌鹑,赶忙应声坐下。

宁思音的仪态没有一丝裂缝,微笑着转身就要去下一桌。

“姐!”一直傻站在陈母身后的男孩急忙叫了一声。宁思音回过头,他好像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在一桌人的注视下脸烧起来。接着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自己哗啦倒了一满杯的酒举起来。

“我敬、敬你和姐夫。恭喜你们。”

宁思音轻轻蹙眉,她没动作,男孩举在半空的手似乎有些尴尬。

“哎你这孩子,你才多大,敬什么酒……”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从旁边伸出来,捏着酒杯与他轻轻地相碰。

“同喜。”蒋措说。

陈母阻拦的话还没说完,男孩已经仰头咕咚咕咚将整杯酒灌了下去,还没放下杯子就被呛得弯腰直咳嗽。陈母一边嘟囔着抱怨,一边着急地给他拍背。

-

敬酒环节结束,宁思音得到空闲休息。伴娘全程随她一起,此时也一起回到休息室。

宁思音坐在椅子上活动脖子,蒋听月躺在沙发上说:“你对你养父母也真够冷淡的。他们是你的家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也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自己飞黄腾达就和他们撇清关系了?”

李希是个很直爽的妹子:“这是她自己的家事,你管那么多干嘛。”

“看不惯。”蒋听月说。

李希:“那就别看。”

“我嘿!”蒋听月偏过头来瞪她,“注意你的态度李小鸡,我可是你男朋友的姑姑,你将来能不能过门,可要看我。”

李希刚正不阿:“哦,这还是你婶儿呢,你也注意自己的态度。”

自从这两个人被选做唯二的伴娘,三个女人创了一个群聊,这俩人每一天不是在斗嘴就是在斗嘴的路上。

这时,宁思音忽然说:“你们知道我爷爷是怎么找到我的吗?”

蒋听月的视线斜过来。

李希说:“并不想知道。”

“由不得你。”宁思音从椅子上转过来,在两人的注视下,缓缓讲起,“是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自己坐在公交车站台,吃蛋糕许愿的时候。知道我当时许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我想要很多很多的钱,我想要一夜暴富,我想变成一个富婆,有花不完的钱。’”

“这么朴素。”蒋听月说。

“别插嘴,小侄女。”宁思音继续讲,“许完愿望一睁眼,一个老头儿坐着林肯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说:‘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孙女。’然后我就被带回了宁家,一夜暴富,变成了一个富婆,拥有花不完的钱。刺不刺激?”

蒋听月不信:“写剧本呢你?”

宁思音没理会。“我那天吃的蛋糕,十六块钱买的。我们学校附近面包房做的,草莓慕斯,我看了很多很多次,没有钱买。生日那天早上,我问我妈——我的养母,要二十块钱,我说我今天生日,想吃块蛋糕。你们知道她说什么吗?”

——“你弟生日不是才吃过,那东西又贵又腻有什么好吃的。成天不知道替家里干一点活,就知道要钱要钱,你当我会生钱?”

宁思音用自己的语气复述的话,没有当初从陈母口中说出来的味道。

但这样的言语,让蒋听月和李希都找不到话来接。

“我十八岁之前,没有吃过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

休息室一片沉默。

宁思音看向蒋听月,她的表情有那么几分内疚,张口想要道歉。

宁思音:“所以不要对你的婶婶指手画脚,懂了吗。”

“……”

蒋听月冲她翻了一个大白眼,“稀得理你。”

-

蒋二奶奶差人来叫,跟妆师替宁思音补妆,整理好的李希打开门,又回头:“新娘子。”

宁思音从镜子里望过去,十六七岁的男孩穿着并不合身的衬衣和邋遢的牛仔裤,明明很尴尬却坚持地顶着许多姐姐们的目光站在门口。

宁思音补完妆才起身,男孩看着她悻悻地叫:“姐。”

“你来干嘛?”宁思音说。

他挠头,支支吾吾半天,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四边已经磨损、皱皱巴巴的红包信封,往前递了递。

“爸妈给你准备的红包。庆祝你结婚的。”他说。

那红包并不厚,甚至在宁思音刚刚收到的那些面前,只能用磕碜形容。

宁思音低头看了一眼。

陈家夫妇才不会给她准备红包,准备了更不会叫他一个小孩来送。

宁思音没接,回手从大喇喇放在化妆间桌子上的托盘上捡了个沉甸甸的红包丢到男孩怀里。他下意识接住,又急切地往回推:“姐,我不是要……”

“别来找我。”宁思音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无情,从他身旁头也不回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