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份文件要急用,下班之后宁思音先回了一趟蒋家。
到家时,看见花园凉亭,两个双胞胎把下巴搁在桌子上,垂头耷脑地趴着。
她脚步一转,走过去。
“你俩脑袋对脑袋趴在这里干嘛呢?做法啊。”
“三奶奶。”昕昕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昳昳噘起嘴巴:“大家都在看弟弟,没人理我们。”
依六太太和蒋家人的作风,有了儿子女儿就遭冷落,一点不奇怪。
不过今天是一家人聚会,那么多人,怎么会让两个小朋友感受到如此冷待。
宁思音在旁边坐下:“你们不去看弟弟吗?”
说起这个昳昳更失落了:“我妈嫌我们碍事,不让我们总去看弟弟。”
“还不是因为你把弟弟弄哭了。”
“我没有!我没弄哭他,我就站在那里看他,他自己突然开始哭。”说着昳昳眼眶里转起泪珠,冤枉极了。
宁思音募地想起来小时候的自己。
大人的责骂有时候是不讲道理的,他们并不在乎你是不是冤枉,是不是委屈,只是因为不喜欢你,或者更喜欢别人,你做什么就都是错的。
宁思音怜爱地摸摸昳昳的头。
“走,带你们出去玩。”
昳昳抬起委屈巴巴的脸,有点心动又有点犹豫:“可是奶奶说今天要一起吃饭……”
“你奶奶那里我去说。”宁思音捏住她的脸蛋,“今天我生日,请你们吃蛋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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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思音带走两个小朋友,想着蒋措既然都不介意那么大个侄女,再多两个小孙女也无妨。待会儿让蒋听月照顾,正好给她找点事情做。
可当她领着昕昕昳昳到医院,病房中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出院了?不会吧,下午明明还和蒋措通过电话。
她纳闷地正要出去寻人,国字脸出现在门外。
像是刚刚从外面回来,换了一身颇正式的西装,胸口还插着一朵玫瑰花。
他看起来分外精神,一见宁思音,清清嗓子:“宁小姐。”
宁思音看他这副样子不禁挑眉:“你要结婚?”
国字脸一蒙:“啥?”
视线扫过他胸前的花,偏头:“还是给别人做伴郎?打扮这么骚包。”
双胞胎在她背后吃吃笑,国字脸嘿嘿乐了两声,背在背后的那只手伸出来,递给她一枝黑色蔷薇。
宁思音接过那多花。
“蒋措呢?”
国字脸不答,做了个请的手势。
宁思音随他穿过走廊、下楼,停车场,同样穿正装的司机已经在车前等候,手里同样握着一枝蔷薇。
把花递给她,恭敬地打开车门。
宁思音奇怪:“蒋措不在医院?你们在搞什么?”
国字脸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们是受过正经培训的,老板不让我们说的事情,我们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三爷爷肯定是要给你准备惊喜。”昳昳很懂行地猜测。
惊喜?
国字脸赶紧嘘了一声:“不能说。这个不能说。”
昳昳捂住嘴巴偷笑,看起来心情已经好多了。
三个人被领到酒店,宴会厅布置华丽绚烂,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笑吟吟递给她一朵同样的花。
黑色蔷薇在宁思音手中越积越多,也把她搞得越来越疑惑。
“你怎么把她们俩带来了?”蒋听月与李希突然出现。
昕昕昳昳乖乖地叫人:“小姑姑。”
“乖,你俩先去吃东西,别乱跑,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说着和李希把两朵花往宁思音手里一塞,一边一个将她拖进化妆间,门一关,便开始扒她的衣服。
宁思音:“……”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扒得只剩内衣,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你们俩干嘛?是不是想偷拍我果照出去卖钱?”
蒋听月十分强横地把她的手拉开:“想什么呢,你的果照也就在我三叔那能卖几个钱。”
扒完,蒋听月拿来一条裙子,跟李希两人左右开弓往她身上套。
宁思音犹如一只被放在案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刀俎。
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两人摆布着换上礼服,红丝绒抹胸,下摆却是粉色的蛋糕纱裙,漂亮又公主。
接着各种刷子往她脸上一顿乱扑,将她头发拆开,定型喷雾随便一抓,蒋听月便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宁思音去找蒋措,每个房间都推开看了看,不见他的影子。
一直走到宴会厅,她四处搜寻轮椅和保镖,两者在人群里应该都很显眼,可始终没找到。
她从人群之间穿过,向问候的人点头微笑,回应几句。忽然,目光在某处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