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过去之前,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男人语气中带着怜爱,“吓到你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作为补偿,就好好的睡一觉吧。”
……
再睁开眼是一片刺眼的白。
白炽灯左右摇晃,虞兰颂盯了一会,觉得眼睛很酸,系统已经焦急地喊了他好几声,见他不答应,还以为他傻了,尖叫了一声,【玩家10000,你醒醒!】
虞兰颂有些无奈,【我听见啦,别喊了,耳朵要聋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系统见他还有心情吐槽,终于放心了一些,它的语气听上去幸灾乐祸,【恭喜玩家10000号,解锁成就,第一个被npc捆绑小黑屋的幸运儿。】
虞兰颂,【……这是什么值得庆祝的吗?】
头还有些隐隐作痛,他开始观察自己的处境。
他躺在一个柔软的病床上,床单是一尘不染的白色,他试图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和脚都被拷在了床上,一动拴住他的银链就哗哗作响。
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张床和一台光线强烈的白炽灯,白炽灯晃来晃去,证明这个房间是有空气流动的,他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排风口。
有点像禁闭室的结构,可是和禁闭室那阴森冷暗的环境又不太一样,这个房间没有那么潮湿。
门被人打开了,蒙福里哼着听不出曲调的歌走了进来,见他醒了,就像囚禁虞兰颂的不是他一样,微笑着道,“你终于醒了。”
他抱着一大束红色的玫瑰花,鲜艳欲滴的颜色就像吸饱了血一样,上面还有晶莹的露水,玫瑰花枝干上面的刺深深扎进了他的手里,虞兰颂看到鲜红的血在顺着枝干往下滴。
可是他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动作轻柔地把玫瑰花放在一旁,想伸出手来抚摸虞兰颂的脸庞。
俊美朗润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这是送给你的,喜欢吗?”
虞兰颂咬紧下唇,面上浮现出些许的畏惧,他往后仰了仰,绑在他手上和脚上的银链发出清脆的响声。
蒙福里恍然大悟,他连忙收回手,掏出一块手帕拼命地擦,“对不起,我的手太脏了,我擦干净,好不好?”
擦手的时候视线也没有从虞兰颂的身上挪开,狂热的视线从虞兰颂脱了鞋子放在白色床单的脚上舔过,一直往上停留在他秾丽的眉眼间。
银链都他托人打造的,用在虞兰颂身上很适合,细细的手腕上银色的链条像点缀一样,因为挣扎勒出来的红痕像新雪上落下的红梅,有种凌辱的美感。
他很喜欢虞兰颂这幅被锁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的模样,像被关在笼子里观赏的金丝雀,像被折断后放进精美花瓶的小玫瑰。
染了血的帕子被他丢在一旁,他爱怜地拿起一旁的花,“我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画家,梦想是把画展开到世界的每一个地方,但是别人都说我没有天赋,我的父母也觉得我整天混吃等死,是个没用的废物,让我滚出家门。”
和白天里温文尔雅的院长形象不太一样,那温润的眉眼之间的疯狂,让虞兰颂半天都不敢说话。
系统焦急地提醒他,【你先说点什么稳定住他的情绪。】
虞兰颂咽了一口口水,声音都有点发颤,“后来呢?”
蒙福里想把花献给他的美人,又怕那玫瑰上面的刺伤到他柔软的手指,于是一朵一朵地把花瓣揪下来,随意地挥洒在床上。
有的花瓣落在了床单上,鲜艳的像一片一片的血迹,有的花瓣落在了虞兰颂的身上,沦为了美人的陪衬。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细微的弧度,“后来?后来我就转行了,我成了行业里面的精英,赶我走的父母上门巴结我,让我为他们的第二个孩子找一所好的幼儿园。”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但是虞兰颂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npc的背景故事是很重要的线索,所以不由自主他就被这个故事吸引了。
蒙福里见他听得很认真,漂亮的眼睛专注地望着他,忍不住笑了一下,“他们很害怕我,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但是又不得不忍受,因为他们有求于我,对了,他们还让那个孩子叫我哥哥。”
蒙福里把花瓣撒在了虞兰颂的身上,光秃秃的枝干随手丢在了一边,“可是那个孩子天真地问他的妈妈,妈妈,你不是说哥哥已经死了吗?”
他低下头的时候,金色的头发滑落到他的眼睛面前,他抬手把碎发撩到了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朝虞兰颂勾唇一笑。
“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里,接下来应该做正事了。”
虞兰颂心中升起了危机感,他看到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床上捻起一片玫瑰花瓣,蒙福里把那片玫瑰花瓣衔在了嘴里。
苍白的脸上,薄唇抿着玫瑰花瓣,看上去像古堡里面的吸血鬼一样邪肆。
他伏下身子,把花瓣喂到了虞兰颂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