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和莫里亚蒂根本是塑料老板员工情,不故意徇私报复已经很好了,充分说明了他这个噩梦镇长的大公无私,怎么可能再去关心,对方愿不愿意接受这份职务?
没有归属的噩梦生物是非常危险的,容易被血雾吞噬,这条路既然是莫里亚蒂自己选择,哭着也要走下去。
好在莫里亚蒂的心理素质非常过关,不过几个小时就调整完毕,向小修女询问归乡小镇和梦域的情况。
叶良知道他憋着坏呢,迟早发作出来,只是现在形势比人强,只能先认输蛰伏在梦域。
小镇有了治安管与小队长,却还远远不够。既然定下目标要变强,叶良就打算主动出击,再多去几个世界,寻找合适转化的生物。
最好是不愿意留在本世界的,像侦探和军医这种好人,叶良完全不想骚扰对方。
挑选血路就像玩骰子,你永远不知道会踏进什么样的世界。
“我很快就回来,你盯着那谁一点,别让他在梦域乱跑。”叶良嘱咐小修女,再次踏进一条选好的血路上。
他并没有看见,当自己踏入血路后,那条路竟然迅速和旁边一条路合并起来。
还未离开的小修女:吾主?
可小修女尚未说话,却又看到血路猛的分开,好像之前只是虚晃一枪。
小修女:……好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她还需要早点回去,让那两个闲着的帮忙继续修房子去。
什么,莫里亚蒂是治安管,莫兰是小队长,并不是建筑工人?放屁,来到归乡小镇,大家都是打工土木人,提桶就完事了。
叶良再次睁开双眼时,他发现自己没了手脚。这种感觉和在铁棺之女中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他还可以“看见”和“听见”,周围是小声的日语,有着大学几年看动漫的经历,他只能或多或少听懂一两句。好像是“这个多少钱?”“承蒙惠顾”之类的话语……等等,他是在一个日本集市上吗?
叶良将意识放开,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他竟然以灵体的身份附在一块木雕牌项链上,自然没手没脚。
当然,这一次他噩梦镇长的能力并未封印,如果愿意,他可以强行突破木雕的限制,但目前情况不明,叶良必然选择先观望一下。
这是一个日式集市,就在某个古老寺庙的建筑物外面,约莫是香火灵验的关系,这里人气很足,除了日本当地人,还有不少金发碧眼的外国游客。
大部分人都很明确自己此行的目的,或旅游或祈愿或还愿,只有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看着紧皱眉头,满脸警惕茫然的模样,不时低头和手表说着什么。
男人皮肤在白种人里属于较深的那种,应该是日光浴留下的痕迹,衣服剪裁得体,墨镜也是名牌,看得出是一位有钱人,而这位有钱先生却急得很,打了好几个电话,得到的结果应是不如人意,他有些泄气般走到卖叶良附身木雕的摊位边。
“……能给你带来好运。”摊主是一位温柔贤惠的日本女人,她拿起一串珠子手链,用日式口音的英语对男人说道。
男人摆了摆手,日本女人眼神失落,拿着珠串的手落寞地放下,她已经一个上午都没卖出任何东西了,家里还有一个得了重病发疯的孩子,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下去!
日本女人不愿意用自己的经历祈求怜悯,靠卖惨来吸引顾客。可她眼中盛满的悲伤绝望却掩饰不住,戴墨镜的男人抿了抿唇,下巴弧线绷紧,随手从摊子上拿起一个饰品,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美元付账。
叶良看着自己的“本体”落入男人温热的手心里,不由感慨一句:缘,妙不可言。自己竟然那么快就换主人了,对方显然遇到了某种困境。
男人离开集市后,继续往寺庙走去。他会说日语,不是特别流利,但绝对可以相互交流。他带着叶良走到神像之前,却并不祈祷,一只手攥着木雕牌,低声再次对手表说道:“所以,咱们没有办法了吗?”
他听上去像自言自语,然而从男人的耳麦中,叶良竟然听到有个柔和的声音无奈地回应道:“sir,我已经再三确认过了,这里并不是之前所在的世界,当您从厕所门出来的那一刻,飞机场的名字和服务人员都不同了了。”
男人挑眉道:“也就是说,我可能再也回不到自己世界了。不,不至于,不过是多维时空的问题,我迟早能找到原来世界的坐标。”
叶良默默地在木雕牌上“哇哦”了一声,看看,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位先生是多么的积极自强,努力按照科学发展观来自救……等等他是不是见过这个男人,在什么地方呢?
“我相信sir您自然能做到,只是我必须提醒您一声,因为转换世界后,您的账户都无法使用。换而言之,你身上只有上次随手塞进口袋的三百十五美元六美分,刚才您给了摊位主人五美元,买了一个饰品,所以您还剩下……嗯,您需要我继续说吗?”
男人面无表情,很好,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他,亿万富翁,纽约第一富豪,托尼斯塔克竟然破产了。
来到异世界的第一个问题,不是藏匿于未知的敌人,也不是怪物的追杀,而是兜里没有钱。
托尼深吸一口气,感觉到了这个宇宙的恶意。他目前身处日本,换而言之,他的护照和身份都没用了,他在这个世界就是个黑户,连飞机场安检都过不去的那种。
当然,他可以让随身携带的人工智能在机场系统里做手脚,甚至可以从银行账户中瞬间偷来足够的财产。
然!而!这完全不是托尼斯塔克应该有的行为和格调!他绝不堕落到这个地步,不就是钱嘛,作为天才发明家,区区没钱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