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中不中,总比你被爆头来得中!
叶良把年轻得像头熊一般的乌拉小战士按在身下,看到美国队长赶来后,才放开对方,冲到最前面掩护剩下的突击队员。
人们常说战场是能最快建立起一段生死之交的,毕竟连后背都交给你了,还有什么不能给你的?
叶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英勇和立场,虽然突击队的众人依旧对他的出身有些微词,但至少不会像之前那般,横挑鼻子竖挑眼了,吃饭的时候,也会记得在大锅里给他留一份,只是有些别扭,不肯主动招呼他来吃。
美国队长在心中无奈地叹气,谁让他是队长呢,除了带头冲锋第一个外,还得调解队友之间的关系,活得宛若一个男妈妈。
他微笑着向叶良招手,知道兰斯是德国人,所以平时缴获的一些德军罐头,美队都会多留一些给他,队友们不会说什么,就像有机会拿到苏联人的食物,也多半会让伊万多吃点。
“大家都需要时间适应。”静谧的夜色中,美国队长看向吃着豆子罐头的叶良,轻声说道,“这两天,你都没有去找医疗兵。”
咆哮突击队里有负责医疗的士兵,轻伤都是自己处理,稍微严重一些就会找医疗兵,再重了就得送到后方疗养。每次打仗的时候,美国队长都看到兰斯冲在第一排,却偏偏每次结束后,都没见他找过医疗人员。
史蒂夫真怕兰斯怄气倔强,硬生生挺着伤不去找自家队员治疗。
叶良眨了眨眼睛,就像美队也永远冲在第一个却很少受伤一样,他们都是开过挂的。要是撞上的是钢铁侠那种装备,叶良还会感到威胁,二战时期的枪速,还真赶不上他的危机感应。
但这话不好和美队说,他只能露出几个故意被划伤的地方,沉声道:“运气还好,都是小伤,我懂得轻重,队长,不会受了伤还故意不去治疗。”
美国队长点点头,却没有离开,他们抬头就能看到林子上方璀璨的星空,尽管地面残留硝烟和鲜血味,仰头望着群星依旧让人心情平静下来。
“等战争结束了,我们都会在军事法庭上为你作证,应该不会让你被判刑。”史蒂夫说道,眼神平静温和地看向叶良,“你打算回德国吗?有想过将来做什么吗?”
叶良拨弄着手里的勺子,才慢慢开口:“还是得回去,我也不知道战争结束了,我在集中营的兄弟还是不是活着,会不会被判刑。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
直到最后,兰洛特也没有回到家里,看到莱茵西斯夫人最后一面。
他们就像这段历史中千千万万个悲剧家庭的一个缩影,不是每个人都是美国队长,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不,即便是美国队长,恐怕史蒂夫自己也并不想要重回一次的机会。
叶良清楚地记得,活在21世纪的美国队长,平静沉稳的双眸中隐忍着多少孤独和痛苦,他就像被一段历史抛下的人,他所爱过恨过的人都走入了历史的尘埃中,只徒留他一个人背负所有恩怨和责任,受着或崇拜或敌意的眼神,活在不属于自己的时代中。
“你呢,队长,等战争结束了,你想做什么?”叶良看向对方手里的速写本,问道,“回纽约做一个画家?”
提到自己的爱好,美国队长笑了笑,摩挲着手上的画册,有些不太确定道:“杂志社会喜欢吗?我也说不准,但是我可以从最基础的小插画做起。”
他心里偶尔还会想起卡特,这位英姿飒爽的女性身影在自己脑海中念念不忘。然而,在这个战争年代,即使是美队也不敢轻易许下白头到老的诺言,等盟军胜利了,他是不是可以鼓起勇气……
看到美国队长嘴角边漾开的笑容,叶良感到心头发酸,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这位战争英雄。
然而,他也只能注视着史蒂夫迈向他既定的命运,他只是一段历史的见证人,而不是改造者。
之后陆陆续续又打了好几仗,咆哮突击队也算在欧洲战区扬名立万,当然,依旧没有兰斯的份儿,甚至连伊万也没被算上正式成员,呵,美国人在做宣传方面还真是面面俱到。
然而,伊万不在乎这种虚名,而叶良乐得不在历史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在战场上救了伊万几次,后者才终于慢慢接受这个德国人。乌拉们的性格向来直爽,尤其伊万还不到十八岁,更是直来直去的脾气。
之前讨厌叶良,就毫不掩饰自己的暴躁,现在和叶良关系好了,也不遮掩自己的喜爱。甚至去河里洗澡时,都会爽朗地喊兰斯一起去。
作为一个毛子,你到底是多沉迷搓澡这件事啊?!
毛子喜欢泡澡堂这事,还真不是吹出来的,甚至冬天还会洗冷水澡,在雪地里游泳。叶良第一次被拉去冰冷的河水里洗澡时,差点没被冻出心理阴影来。
而伊万则像一头快乐的棕熊,“乌拉”一声扎进河水里活泼地边游边洗,叶良牙齿都在打颤,终于明白为什么当自己答应伊万一起洗澡后,突击队的成员为何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妈的,敢情你们都中过招,也不知道提醒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