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师!”吴文瀚的兴奋劲儿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往这儿看,吴文瀚脸都红了,“我感觉我这次稳了,我第一把作文写完了还剩半个小时,你之前教我的方法真的贼几把好。”
“你怎么了?”吴文瀚还兴奋着,但是看着文覃现在的脸色就上去先把人扶住。
文覃撑着身子,先坐在学校保卫室把药吃了,缓了口气才说没事,“你其实挺聪,好好考的话,好学校问题不大。”
吴文瀚听见好学校这三个字已经满眼放光,“我操,这钱我花的值,我以后再也不说颢野的坏话了,我们家最高学历也就我了。”
文覃擦着嘴上的水问,“关颢野什么事儿啊?”
吴文瀚因为高兴顺口就来,“不就是他砸钱让我找你补课那事儿么。”
吴文瀚心里的那根弦儿突然断了。
捂着嘴摇头,“没事儿,都有钱,他也砸钱找家教来着。”
夏天的风狠狠往文覃脸上刮了一下,文覃猛地站起来问,“补课费他出的?”
吴文瀚见惯了文覃糯软的样子,现在这个样儿的文覃愣是把他下了一跳。
“你只要回答时还是不是,”文覃伸手拽着吴文瀚的领子,把吴文瀚撑门面的那身儿衣裳都皱吧得攥在手里。
吴文瀚顾不上头顶上露雨,勉强点了下头。
“钱呢,钱都是他的?”文覃身子往前推了下。
现在他跟吴文瀚都浇在雨里。
吴文瀚看着文覃的睫毛现在串着豆大的雨往下掉,就说,“你先进去,外头雨大,就你这个身子板儿真是不撑淋。”
文覃没动,就卡着人站在学校门口儿问,“钱是他出的,对不对?”
吴文瀚眼看着人就是劝不住,干脆就摊牌。
“是。”
“他就是怕你好面子,但是再说,这钱原本就是你该要的,你给我补课是真是的有,我这次有数,真的,”吴文瀚看着文覃的情绪,一直给颢野讲好话。
但是转过头又想,是给文覃送钱的买卖,为什么文覃眉头还皱把着?
吴文瀚看着文覃低着头,就把人往屋檐底下推。
文覃原本就是瘦,现在被雨浇透了看起来就更瘦削。
“有什么事儿,等着考完试再聊也不迟嘛,”吴文瀚看着自家司机来了,就问,“要不要我捎你一程,剩下还有好几场呢。”
文覃抬头看着门口刚停稳的车。
王叔照旧撑着把黑伞,就站在车门口儿。
文覃转身上了吴文瀚的车。
上车的时候给王叔打了个电话。
“王叔,您回去吧,这几天的考试您不接我了。”文覃低头就坐在吴家的车后座上,看着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下着。
王叔在电话那头劝,最后扭不过文覃还是松了口。
文覃挂了电话,脑袋就磕在冰凉的玻璃上。
吴文瀚就一直没说话。
高考的两天,吴文瀚因为心里有愧,就自己殷勤送文覃来来回回几趟。
文覃说不,但是架不住吴文瀚每天就蹲在门口儿守着。
两个人的考场又是同一个,文覃在车上就问了吴文瀚更多关于颢野的事。
吴文瀚向文覃坦言,每天自己粘着他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颢野早先撂过的话儿。
吩咐自己看着,颢野虽然平常不去但是,基本上有事都是吴文瀚自己随时会汇报。
另外有几次他知道的人不安分,都是颢野提前先把人打发了。
文覃就这么听着。
一笔一笔算下来,自己欠得太多。
“我操?”正说着话的吴文瀚突然脸往玻璃上贴,“前头那个人不是一中的陈喆么?”
文覃听着这个名字耳熟就问,“陈雨霏男朋友?”
“可不是么,”吴文瀚扭着脖子往前看。
司机在前面放慢速度,“前面暴雨把桥面儿都没过去了,我开的慢一点儿,您两位小心点儿。”
突然放缓的车速,让文覃跟吴文瀚的视线都开始看着陈喆一点点儿地移。
陈喆个子高,桥面的水已经没过他脚踝,但是他本人撑着个黑伞就站在桥边儿上,对着电话不知道在讲什么。
吴文瀚看了一会儿觉得没劲自己把脖子扭回来,看着自己从膝盖上摊着,记着最后一门要考的考点。
最后一门儿是地理,他经纬度的算法现在还迷糊着,就想着扯着文覃的手再让他讲讲。
但是文覃一直往窗外看。
就算下着雨,文覃还是能瞧的出来,桥上的陈喆脸色不好,对着手机那头不知道再骂些什么。
雨夹着风,有节奏地刮蹭着车玻璃。
这个时候,窗户上撞上了一阵密集的雨点儿,文覃看见陈喆把耳朵上的手机往桥下扔。
然后车子就转了弯儿。
吴文瀚在一边儿扯他的胳膊,“你帮我看着这题,是纽约还是悉尼?”
文覃愣着回神,低头看着吴文瀚递过来的卷子问,
“你问问颢野,现在在干吗?”
等车子停在考场门口。
文覃慢慢往里走,在车上的时候吴文瀚打电话没打通。
文覃到了考场信号不好,他看时间还够,就往其他地方走了走,就看见自己微信上的消息一直被顶到99+。
文覃窝在附近的一家店,放在屁股底下,低头看三班的群消息。
-我□□□□□□操,陈喆在桥上堵颢野家的车!【图片】【图片】
-【图片】陈喆真是疯了,他妈的连考试都不去了,据说堵了两天,今天下午碰上了。
-就在靠着林区实验小学往北的那个桥上。
群里的消息一点点变少,就在这个时候,文覃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你是隔壁学校考试的学生吧,马上就考试了,外头还下着雨,你再不去就迟到了,”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微胖的身材导致她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儿喘,“最后一场的地理也挺关键的,抓紧点儿时间。”
文覃手里捏着手机,点着头,他靠着身后的柜站起来,就在他想息屏的时候突然看见三班群里不知道是谁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文覃呼吸一滞。
-有人从桥上掉下去了。
店员看着这个小孩儿现在魔怔的表情,就把垫在下头的本儿往小孩儿手里塞,“快点儿吧,马上考试了。”
但是都到了小孩儿手跟儿了,对方没接。
正当店员还想在劝的时候,小孩儿先是往门口儿走,然后低头打着的电话。
之后在雨里越走越快,直到最后消失在雨里。
一切发生的太快,最后小孩儿几乎就是跑在雨里。
店员看傻了,隐约听见小孩儿临走的时候嘴里一直嘟囔着,自己就直愣愣看着手里的课本,“他刚刚说什么?”
旁边靠着的收银员,往下压着自己的帽子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看着这会儿下大的雨说,
“他说——”
“颢野不会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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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论分手的一百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