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宗的宗主真是瞎了眼,那么多天才放着不收,却收了个废柴。”
“没有灵根?就是五灵根的杂役都比她好多了吧。”
飒飒照例下山去采购,就看到两个隔壁归一宗的亲传弟子扬声聊天,声音大得唯恐飒飒听不到。
以前飒飒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总要刺痛一下,可现在?最多当成无聊的苍蝇嗡嗡叫吧。今日她有急事,更没有工夫搭理。
可是她这种无视的态度也成功激怒了这两人,他们拦住了飒飒的去路,“怎么,某个废物还想当听不见吗?”
“识相一点,就该自请下山,不是巴巴地赖在太一宗。”
飒飒终于正眼看了他们一眼,“让开。”
今日她真的没空跟这些人浪费口舌。
“你竟敢如此无礼,看来是太一宗没把你教好,今天就让我们教教你如何做人。”
两人不过筑基境,不过教训一个无灵根,没有任何修为的飒飒,他们自认为绰绰有余了。可是没等他们释放出灵力,两人识海一阵刺痛,竟直接倒伏在地。
飒飒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们一眼,“筑基期?就这?废物两个字,送给你们自己。”
然后翩然而去,脚步有些急切。
山下人来人往,不知多少人看到了这个闹剧。两人丢脸丢大了,捂着刺痛的脑袋灰溜溜地回了宗门。
有心人看见,笑道:“两个蠢货。”
“确实愚蠢。那个太一宗的小弟子毫无修为,但识海强度堪比金丹期,身上的法衣、配饰可以挡住元婴期的攻击,一看就是被保护得很好,简直自找麻烦。”
飒飒不管他人对她的议论,脚下的神行靴发动,飞快地回了宗门。
太一宗唯一高耸入云的山峰上,已经乌云密布,沉沉地压得人透不过气来,仿佛在酝酿雷霆万钧。
这就是劫云。虽然渡劫还没有开始,却已经透着恐怖的威压。
三位师兄都已经在半山腰处,大师兄宋宁锋目光沉沉地看着劫云,目露担忧;二师兄程止抱着自己的炼丹炉念念有词;三师兄谢容则焦虑地拿着自己卜算的八卦盘反复测算,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
飒飒匆匆赶到,“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你们都来了,情况怎么样了?”
“师父不让我们上山,就怕我们受到波及。只是破碎虚空这样的事情,已经有近千年无人尝试了,就连师父都没有把握……”
宋宁锋的脾气跟师父许沂如出一辙,素来可靠,但这时候,他也没能掩饰住心里的担忧。
“三师兄,卦象怎么说?”飒飒忍不住将希望寄托在了卜算的谢容身上。
“什么都算不出来!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山顶上,一个白衣男子盘坐在结界正中心,淡漠的表情将他的眉眼衬托得更加冷峻,如同高不可攀的谪仙。便是万钧雷霆悬于头上,也没能让他变色。
此人,就是太一宗的宗主许沂。
就在这时,所有的劫云凝成了一道紫黑色劫雷骤然劈下,许沂睁开了眼睛,一道剑光直直冲向天际。
一剑,破虚空。
半山腰处,虽有结界保护,但四个徒弟还是在余波中吐了一口血,彻底晕了过去。
飒飒醒过来时,入目之处皆是废墟,整个太一宗被炸得不成样子了。她白皙的脸上都是黑灰,头发成**头状,不过因为她身上法器众多,在冲击爆发时,几股力量都护在她身上,所以她反而是受伤最轻的,也是最早醒过来的。
“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从迷茫中清醒过来的飒飒连忙从废墟中扒拉人。
三个师兄虽然有些狼狈,但伤势没有大碍,飒飒给三人喂下丹药之后,连忙往山顶上赶。
烈日当空,不复之前乌云密布的样子。飒飒心里没底:师父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师父,千万不要有事啊。
跟半山腰处的废墟不同,山顶已经彻底成了光秃秃、黑漆漆的一片,阵法、结界全部被毁。中间一人倒伏在地,昏迷不醒。
飒飒看到许沂,连忙冲了过去。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谪仙般的师父如此狼狈,三千青丝随意散落在地,月白色的法袍已经失去光泽,许沂面如金纸,飒飒稍微动了动他,他的嘴角就溢出了血线。
飒飒憋住了眼泪,知道许沂受了重伤,将储物戒中的回春丹统统拿了出来,往许沂的嘴里灌。
许沂咳了两声,慢慢恢复意识。
飒飒大喜过望,还要将更多的丹药往许沂的嘴里倒。
许沂:“……不用了飒飒。”
“可是师父你的伤……”
“没关系的,那些丹药于我已经没有什么效果了。我的伤势自会慢慢修复。”
飒飒只好收住了手。
许沂说:“你的三位师兄呢?”
“他们还在半山腰处。”飒飒讪讪地说。确定他们没有大碍之后,飒飒一心往山上跑,差点就把他们给忘了。
许沂便说:“我们去看看。”
许沂用灵气为三人疗愈了一会儿,宋宁锋三人便接二连三地醒了过来。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