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寇世子挨了打现在下不了床,姜若皎想了想,提出想去看看寇世子。
平西王自是不会反对。
自家儿子才定亲闹出这种风流事来,姜若皎还愿意去看看他,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一想到自家儿子好的不学光学坏的,平西王心里就怒火中烧。
他以身作则那么多年才把西南的风气整顿好,这小子倒好,跑去那种地方宿柳眠花、一掷千金!
这要是给自己女儿挑女婿,天下男人死光了他都不会给女儿挑这样的货色!
还说想要找老师,就他这德性谁愿意来教他?
另一边,姜若皎走过长长的回廊,转到了寇世子的院子里。她还没迈步走进去,就听里头传来寇世子哭天喊地的呼疼声:“疼疼疼,你轻点,你给我轻点!嗷嗷嗷,你想疼死我是不是?”
姜若皎迈步走了进去,只见寇世子伏趴在榻上,兴福正在给他上药,依稀可以看到他什么都没穿,就那么白花花的躺在那哀嚎。
换作寻常女子,怕是早就羞得转开眼去了,姜若皎却没什么避忌。
她甚至往寇世子身上那些惨不忍睹的青紫伤痕上多看了两眼,只觉平西王下手果真不留情。
“世子。”姜若皎见一路无人阻拦,自己已经快走到近前了,只得自己开口提醒寇世子一声。
寇世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姜若皎所在的方向,立刻把薄被拉起来往自己身上裹,一脸惊恐地看着姜若皎:“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质问完了,就发现身上的伤被自己一连串动作扯得发疼,顿时觉得全都是姜若皎的错!
寇世子朝着姜若皎骂道:“我什么都没穿呢,你就跑进来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姜若皎见他咋咋呼呼的,倒觉有些好笑。她平平静静地说道:“夏天多的是光着膀子干活的人,你这有什么好遮掩的。”
寇世子一听都顾不得疼了,气愤地道:“你居然看别人的光膀子!”
姜若皎道:“我就长在那样的地方,想看不到都难,你大可以去督促他们把衣裳穿上。”
寇世子知道姜若皎说的是事实,可还是很不开心。
她怎么可以看别人?那些家伙不穿,她可以不看的!
听她那语气,好像还挺看不上他这身板儿似的,他明明也很英挺好吗?都是他爹打得太重,才叫他身上看起来惨不忍睹!
“你以后不许再看了!”寇世子不高兴地道。
姜若皎看着寇世子这模样就知道他早就被打习惯了,挨了一顿狠揍也丝毫不会去反省自己做得对不对。
说不准在他心里,他还觉得自己挺委屈。
这不,分明伤处才刚开始上药,就已经忘记自己都做了什么。
姜若皎定定地望着寇世子。
寇世子本来正要逼姜若皎承诺以后不能多看别人一眼,就对上了姜若皎清湛湛的眼睛。
他突然就心虚起来,这才想起自己昨天答应汪鸿才他们做了什么荒唐事。
他在平西王面前咬死没出卖汪鸿才他们,只嚷嚷说什么“睡了就睡了,有什么了不得的”,所以他爹打他打得比平时还狠,说他把两家的面子都扔在地上踩。
寇世子觉得别家男人风流也没什么,他怎么就不可以了,硬是这么扛了一顿打。
可现在姜若皎就站在他面前直直地看着他,寇世子却被看得心头发慌。
寇世子强作镇定地抢先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父王打我一顿还不够吗?我不就在外面找个女人?男人风流些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道理,“你嫁给我后就是世子夫人,以后要当王妃的,怎么能连这点肚量都没有?我听人说,善妒可是犯了七出之条的,小心我到时候休了你!”
姜若皎知道大多数男人都是这样想的,他们在外面风流快活一下又有什么错?他们可是大发慈悲地把正妻之位给了妻子啊!
他们无非是觉得女人很需要他们给的那个位置,觉得女人离开了他们便一无是处。
或者说,女人根本连“离开”二字都不敢想。
姜若皎忍不住笑了,只觉这桩婚事无一处不可笑,他没有真心,她也没有真意,却为了什么天下大势绑在一起,也不想想她们自己都才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自己尚且顾不过来,如何去管天下人的死活。
既然非要这样,那就这样吧。
她左右也没想过自己能有什么美满姻缘。
只要能好好地活下去,便没什么可计较的吧?
姜若皎大度地说道:“世子既然喜欢,等我们成亲时一并把她抬进门就是了,也省得纳妾时再折腾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