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就很捉弄她,不把她捉弄哭都不罢休。
记得有一次,明明知道她很怕青虫,萧暄竟不知从哪里弄来好几条青虫,握在手中,夺了她的帕子,让她猜枚。
猜中了就把帕子还她。结果可想而知,不管怎么猜在他掌心中的都是那几条青虫。
当时几乎将她吓晕过去。
虽说那次猜枚,反反复复间,在最后一刻,尤其是拿回帕子那时,她竟不觉着青虫可怖了。
想到从前,顾昙乌黑的眼中变得一丝怔忪。
“少夫人。莫不是没有与你换位置欢喜傻了?陛下叫你也敢不回话。”
庆阳郡主带着嘲弄的声音在顾昙耳旁响起。
顾昙抬头,不知何时庆阳郡主已经坐回原本的位置,此刻正笑盈盈地看着,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皇帝问话,她不能不起身回答,可她并没有听到皇帝到底说了什么,更何况裙摆下萧暄的脚尖还在作怪。
挠得她背心一麻,沁出细密地汗珠,情急之下,她咬唇狠狠地将裙摆下的脚一踹。
萧暄被踹了回来,也不再过来,只冷冰冰地看着她,凉笑道:“少夫人,你莫不是还在嫉恨孤没能在马场上救下你的夫君?故而对陛下的话半点不应答?”
顾昙听了这话,心中猜测,按照萧暄话中的意思,皇帝问得该与柳浩歧伤势有关。
可她实在怕极了萧暄,以他那恶劣的性子,捉弄她,故意混淆方向怎么办?
只如今也没得选择,不如相信皇帝的问话就是与此有关。
于是,她站起身,绕道大殿中,跪下道:“回陛下的话。马球场上,凭本事见真章,夫君落马,是他技艺不精。”
“若不是太子殿下援手,若跌落下马时,竹签插到其他的地方,臣妇不敢想象……”
她的掌心掐出一行汗。
与此同时,皇帝没有发怒,而是语气和缓道:“起来吧。不用跪来跪去。吃个饭都不安生。”
顾昙起身谢恩,缓缓地回到位置上坐好。
身侧传来一身嗤笑,还有酒盏与桌面轻轻撞击的声音。
皇帝又问:“方才你愣什么神?”
顾昙心头一惊。她不太记得刚刚愣神时,望的是哪个方向,脑中想的是与萧暄有关的事。
难道是她下意识看向萧暄,被皇帝看到了,有此一问吗?
皇帝不会以为她对萧暄还余情未了,想要算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