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郡主恨恨地将茶盏放下,心头猫抓的般,思来想去还是站起身。
“做什么去。”振威王妃垂下的眼忽然抬起来,慢慢地问。
庆阳郡主眼皮跳跳,虽不想承认,但还是嘟囔道:“心里不舒服,就在门边透气。”
振威王妃看了看外头,人来人往的,女儿的确不会脑子不灵清做什么。
故而勉强点头让她出去,眼睛威严地盯着两旁的侍女:“外头人多,好好护着郡主。”
侍女眼神瑟瑟,垂着头应是。
庆阳郡主从席上退下,走到外头游廊上的条凳上坐着。
身边不时有客人从一旁的花园出来,小声地闲聊着。
这次的宴席,不光有酒宴,兴致好的,也会结伴游园,玩点其他的活动。
各处的安排顾昙是看了又看,确保让客人玩得尽兴。
只庆阳郡主却不想去玩,她只要一想到这些都是顾昙打理的,心里的火就越烧越旺。
“没想到那顾娘子命倒是好……”有从园子月洞门出来的贵妇们发出感慨。
也是这话让原本有些无聊的庆阳郡主竖起耳朵来。
“是啊。当初可真是小看她了,以为顾家没了,她就落魄了,结果现在竟然又搭上太子。”
贵妇们说话可比贵女闲聊更露骨一些。
“说起来太子如今年纪正好,看那身条,两人在水阁里还不干什么呢。”
声音暧昧,笑嘻嘻的。“可不是,没想到他们那般恩爱,殿下竟是陪着一起赏花。”
“小两口总是要说点闺房话的,没看侍卫远远就拦着咱们嘛……”
贵妇们感慨着,从一旁走过,时不时发出一些暧昧的笑声。
庆阳郡主听得面色煞白,还真是小瞧了顾氏啊。
她转身就要朝园子走去,身旁的侍女赶忙上前阻拦:“郡主。王妃说了不能走远……”
庆阳郡主眼睛死死地瞪着她们:“哪里走远了?这不是还在园子里吗?我要去更衣。”
说完不管不顾地甩开两人朝园子走去。
侍女们互相对视,一个跟了上去,一个回去给振威王妃报信。
茶水阁里,顾昙心跳重重地落下,她就好像酒吃多了的醉鬼,魂都快被吓没了。
她为难地看了一圈周围,两人在水阁如春藤绕树般紧紧地依靠在一起。
偏生萧暄这个坏种还总是故意逗弄她:“你说这处观景是不是很美?”
他就是喜欢慢慢地磨她,想要让她求他,可顾昙偏生和硬气的勇士,就是不松口。
不但不松口,反而将他的手腕咬出深深的血印子。
“松口。”他沉声道。
顾昙却咬得更狠。
“你是属狗的吗?孤让你松口。”萧暄拍了下她的后腰。
顾昙被他一拍,牙尖咬得更深。
她的牙,就和她平日里一样,伶牙俐齿的,咬起来也是真疼。
萧暄眼神幽暗,一手圈着她的腰,纤细的腰身,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般。
见顾昙不放,忽地阴恻恻的唇角勾起,紧接着拦腰将她抱起。
本就想简单些,现在就真的让他做个混账玩意罢。
“暄哥哥……”隐约间仿佛有声音传来,接着是侍卫的劝阻声。
竟是庆阳郡主找了过来。
“殿下……”外头传来徐涂含糊不清的声音:“庆阳郡主过来了,还有席上人差不多了,该开席了。”
顾昙仿佛听到天籁之音般,立即挣扎着下地,好在这次萧暄没有为难她,真的放开她。
只是,他仿佛有病一般,替顾昙整理好裙摆,摸了摸嘴角,人模人样地走出了茶水阁。
要说起来,顾昙就是不惊吓,别说他们没做什么,就是真做什么,也不可能会被人发现。
只是看到她那小心隐忍求他的样子,实在是让他有种隐秘而餮足的感觉。
顾昙很气恼自己敌不过萧暄,等了很久,才缓缓地出了门,门前站着碧草。
“姑娘口脂都没了。哎呀。这里有点破皮了。”碧草拿出口脂帮顾昙补上,又弄了弄发髻。
幸好衣裳没脏也不凌乱,倒也能补成和之前一样,不至于让人看出离开这会她做了什么。
等回到前头宴席上,大家都已经落座,男宾女客分席而坐。
只是萧暄那峻拔的身影在哪儿都惹人注目。
庆阳郡主早在顾昙重新来到宴席时就狠狠地瞪了她好几次。
若是目光能杀人,估计已经把顾昙凌迟了好几遍。
可今日是她被萧暄认做干妹妹的日子,不得不对顾昙这个宴席的操办人道谢。
她手里端着两盏酒,一盏递给顾昙:“顾娘子,今日真是麻烦你了。”
说的自然是顾昙操办宴请这事。
顾昙淡淡地:“郡主无需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庆阳郡主将另外一盏酒递给顾昙:“从前是妹妹我年纪小,不懂事,多有冒犯,还望姐姐不要放心上。”
“喝了这盏酒,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顾昙并不想喝她递过来的这盏酒,只拿起自己面前碧草倒的那盏酒,笑笑:“郡主是贵女,我并不敢高攀。”
庆阳郡主忍着不畅,想着要完成母亲吩咐的事,执意将手中酒盏递给顾昙。
“怎么?今日这上上下下都是你看着人办下的,还怕本郡主害你不成?”
说完,她还看了看旁的人,有那和振威王府交好的人家,已经在悄声帮着说话,劝顾昙接下庆阳郡主这盏酒。
顾昙微微蹙起眉,还是先接过她手中的那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