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又着了萧暄的道,顾昙当着他的面,露出一丝怨恨:“我今晚当真是不愿见到殿下。”
萧暄昨夜到今日休息得并不够,正靠在椅上,见她这样,一把将人捞了过来。
“就当孤吃亏。”他眼也不眨地说着,“孤可是真真切切地捍卫了你。如何?就当赏脸,陪孤用膳?”
他掂了掂怀中的人,温柔细心,话语罕见地安抚。
“昨夜的确是让你吃了很多苦,你很生气,孤可以理解……孤也说了会给你交代。”
说的情真意切。
这是重逢以来,萧暄鲜少露出的柔情面孔。
他这个人,看着温雅高洁,其实是冷漠的底色。最怕的就是他假意当真心,就好像那温柔的刮骨刀。
捕捉到顾昙讶异的神色后,萧暄想她果然喜欢这样。
“背后弄出岔子的人,孤都会替你讨公道的。如何。”
顾昙心头不以为然,荒园被收买的下人自是会被收拾,可她不相信庆阳郡主会怎么样。
若振威王是扶持他坐上储君位置的幕后之人,萧暄怎么可能动手?
不过是想要糊弄她一下罢了。
顾昙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轻嘲。
然而萧暄并没有和从前一样,而是捂着她还赤着的足,掌心滚烫。
“孤让人送来的汤药记得饮用。”
贺一曾经帮着子明的母亲调理,若不是她自己不想活,也不会香消玉殒。
昨夜的确是他累着她了,他不介意放低点姿态。
一想到昨天夜里,萧暄又开始蠢蠢欲动。
握着赤足的手也开始不规矩,漆黑的眸子里装载着顾昙娇软的影子,空气中也似乎飘荡着昨夜帐子里闷热的气息。
看着顾昙慌慌张张地想要挣脱,他的嘴角透着一丝使坏:“你想要的,孤也会给你的。”
说完,又低哑地说道:“你该庆幸今日孤有事被叫走了,否则……”
他趁着顾昙愕然之际,将头搭在她的肩上,埋进她秀长的脖颈中深呼吸。
人现在是他的人,护一护倒也无妨。
其余的事以后再慢慢说也不迟。
振威王府。
侍女送来晚膳,庆阳郡主一口未动。
侍候的人吓住了。
从前庆阳郡主生气起来,要么打人,要么摔东西,这么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呆坐着可从来没有过。
下人急忙去禀报给振威王妃,听说女儿不吃东西,知道她是受太子设宴上发生的事影响。
顿时又气得胸膛起伏。
赶到庆阳郡主房中:“你放心,你父王是绝不会将你嫁给那个浪荡子的,等到事了,咱们去北疆。”
“到时母亲给你挑个好男儿。”
庆阳郡主不动,低声问:“母亲。你说他真的那么喜欢她么?”
振威王妃本以为女儿如此是因为被个浪荡子夺走清白的事,没想到女儿会问她这个。
屋里早就没了人。
振威王妃心里也是后悔,早知道当初就不针对顾昙,否则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事发行。
她拉着女儿的手:“不过是个玩意儿,无家无族的,太子顶多就是纳了她做小。将来还不是受人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