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留下人手给你差遣,这些日子最好莫要出门。”
他放开手,将她揽在怀里,抚着她的后颈,带着薄茧的手指磨得她有些麻痒,不禁缩了缩脖颈。
心头也骂了几声无耻。
这样的意思,不就是晚上会来她这儿么。
让她不要出门,这是将她当做宠物般地养着。
她都不出门,还需要什么人差遣?
“怎么?不乐意吗?”萧暄笑了笑,侧首看她。
目光带着热气般,毫不遮掩地落在顾昙的身上。
顾昙从鼻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目光闪躲,头偏向一旁,尽量不去看旁边的人。
她正准备说话时,一不小心目光从墙壁上扫过。
忽然,她的目光停住不动,脚步也慢了下来,就连呼吸都快要停住了。
她竟然在墙壁上看到不可能出现的印记。
那是从前与兄长打闹时随手画的,后来被用来做两个人独有的暗号。
可现在,却出现在荒园的廊墙上。
所以,她想的一点都没错。
兄长的确在荒园里,或者说出现过。
所以,萧暄一直都在骗她。
怪不得上次他本说要带她见兄长,后来因为旁的事情给岔开了。
那时,她还以为他是骗人的。
他根本就已经将兄长带回来,却一直不让他们兄妹见面,他到底在怕什么。
若说之前顾昙拿到贺清随送来的玉环只是让她将信将疑,可这一刻,那印记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兄长曾经出现在这个地方。
怪不得一直从萧暄嘴里问不到什么确切的消息。
他把她当做什么了?玩弄在鼓掌之间的玩物吗。
一次次地捉弄她很有趣?
顾昙紧紧地捏着拳头,愤怒之余,心口又说不出的发闷。
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才能控制自己要找萧暄理论的怒气。
一旁,萧暄见她久久不动,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还在以为顾昙是不想吃汤药,这才慢吞吞地不走。
“没事。”顾昙紧攥的手慢慢松开,“回去吧。汤药凉了。”
说完,她趁着萧暄手放松的时候,抽回自己的手,往暂住的院子走去。
萧暄没问什么跟了上去,隐约觉得顾昙说不出的奇怪。
大概是他逼迫着她吃药,在闹脾气了。
沉思片刻,他没再牵着手,只是道:“既然那药那么难喝,我让人把方子该一该。”
顾昙烦恼地叫停:“不必了。就那样喝吧。”
兄长留下这样的印记,应该是听说她在这里特意留下的。
那为何明知她在此处,不见一面?
“殿下。不知我兄长如今怎么样了?若是进城后,能否让我与兄长见一面?”
顾昙语气平静,但眼睫低低地垂着,有些沉默的样子。
“等孤这次巡边回来再安排。”萧暄声音温和。
顾昙踌躇片刻,轻轻叹了口气。“好。”她应道。
像是在等一个时机,又好像是要邀功一般,听到萧暄不经意般地说道:“庆阳郡主,孤已经让人整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