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昙推开萧暄的手,静静地看着他。
“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若是殿下不出现,我可能会更好。”
她浅浅一笑:“殿下大约不知道,我已经和兄长见过面了。很意外吧?殿下之前处心积虑地阻止我们见面。”
骨推拿这样不咸不淡的态度将萧暄心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邪火撩拨了起来。
他冷冷道:“孤让你们见面,好让你们跑得更远吗?”
皇帝可没有下旨赦免顾家,让顾景辰出现在人前,好让皇帝来抓人下大牢吗?
他紧扣住顾昙的手,拉到自己胸前来。
“你们是不是又想着逃跑?”
顾昙被他握得手都疼了起来,只道:“殿下在说什么。”
她不会告诉他,他们的确是在想着跑更远,让萧暄找不到。
可萧暄是如何的敏锐,看到顾昙脸上的迟疑,就已经明白,呵了一声。
“孤能关顾景辰一次,就能关第二次。”
他叫了贺一过来:“你去看看顾景辰在哪里,将他带回京都去。”
他这话一出,顾昙下意识就要说“不”。
决不能将兄长再关起来,萧暄果然是个灾星,怎么就不肯放过她呢?
可她只是嘴巴微微动了一下,这个“不”子还没说出口,只听萧暄冷笑道:“从年初开始,孤哪里做的不好?你为何要跑?”
他一直想不通,明明他离开巡边前还是好好的,可回来人就不见了。
甚至在知道他的人在找她,她反而躲得更深,更是与顾景辰一起筹谋着跑更远。
顾昙微微垂眸:“你觉得自己做得很好吗?若是那样,就算我是个不识好歹的白眼狼吧。殿下将我打发得远远的,不是更好吗?”
萧暄闻言,忍不住笑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就是嘴角止不住上扬,眼梢却染上一抹绯红。
“很好。”他说道:“你以为孤会上你的当吗?顾昙,你休想逃出孤的手掌心。就算你变心了,也只能永远在孤的身边呆着。”
“是姓贺的帮你逃出来的吧?你喜欢他,所以和他走了。现在孤就让人去将他给杀了。”
顾昙心头一惊,霎时一股难以遏制的羞恼涌上心头。
她咬着唇,让面上仿佛听不出她话里的威胁,平静地:“这和贺清随有什么关系?”
“我要走,谁能捆住我的脚,别说贺清随,就是你也不行。”
萧暄狠狠地捏着她的手腕,掐着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一转,压在墙上。
她的双手被握着,高高地举过头顶。
“萧暄。你真是太可笑了……”
顾昙整个人挣扎起来。
奈何挣扎时,整个人怎么也挣脱不开,“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罚就罚我吧。不要伤及无辜。”
若是贺清随真的有事,她不会心安。
话音未落,跟前的男人宽厚的身躯压了过来,“伤及无辜?谁是无辜?贺清随?孤捏死他和蚂蚁一样。”
他冷嗤一声,“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就敢和他一起出京?你知道他对你的野心吗?就敢同他好?”
顾昙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同人好了?
“殿下。我与贺公子是雇佣关系,他雇我教授保育院孩子们一些技能罢了。”
这样说让萧暄更加难受。
这些日子,他孤枕难眠,备受煎熬,时常需要安神香助眠。可即便勉强睡着,也会从梦魇中惊醒。
他以为找到顾昙一切都会好的。
可现在,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找他,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蓦然间,萧暄眼眶发红,他不相信,那么多的日子在一起,她分明还记挂着他,对他不舍,那些销魂的、惊心动魄的瞬间,怎么会是他的错觉呢?
萧暄想要证明什么,喉头滚动,头压了下去,两人呼吸纠缠在一起。
顾昙大惊,忙偏过脸去。
滚烫的唇,带着熟悉的气息,从她的脸颊边擦过,落在她的耳垂上。
那样的亲昵,让顾昙脑中一阵发懵。
她用力地狠攥双拳,要按住那些蠢蠢于东的回忆。
指甲刺痛手心,痛意驱走杂念,让心境澄明。
她气萧暄为何不放过她,更气自己会不由自主地受他的勾;引,沉沦。
“啪……”顾昙无法推拒开跟前的男人,冷静地抬起手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落在男人的脸颊上。
身前的男人一僵,发出低低的闷哼声。
顾昙抿着唇,看着自己发红的掌心,她手心都疼了。
更何况被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