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长公主看向顾昙的眼神,带着一丝意味不明:“阿暄,不知道皇兄可知道你的决定?”
庆国长公主早就听说了有个绣坊新出了个画师,很受城中各家夫人姑娘的喜欢,很多人愿意来捧场。
尤其是京中花鸟使到扬州后,那些闺秀们更是成为绣坊的常客。
不过是个有点技艺在身的女娘,她并未放在心上,还不值得。
直到上次女儿哭着回家,说是和人起了争执,竟然就是那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绣坊画师。
这才让庆国长公主愿意给一二分心思。
本以为是个不起眼的画师,不曾想是个不简单的小蹄子。
今日见到真人,庆国长公主心头一晒,果真是不简单啊。
竟是个故人之后,与太子更是有深深的渊源。
也难怪冷面冷肠的太子殿下会派人去她府上传信。
顾文骞的女儿啊。
顾昙站在萧暄的身旁,看着庆国长公主眼神慢慢变化,努力让自己呼吸变得平缓。
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她并不是真的仅仅因为扬州是母亲的老家才来这边。
而是因为母亲去世前说过的一句话,指向的是正是眼前这位长公主。
此刻,庆国长公主给人的压迫感太过强烈。
她也不想有丝毫的退缩。
一旁的萧暄将顾昙拉到身后,立定后朝庆国长公主道:
“侄儿的心上人乃是私事,姑母不知很正常。至于父皇那里,出京前,侄儿已经和父皇言明,想必是这些花鸟使还没收到讯息,又或者……”
他为何反对大肆选秀,就是怕这些没根的奴才打着朝廷的名义到处敛财。
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进宫,每次都有那爱护儿女的家族,在听说要选秀后匆匆地将人嫁了,更有那些不符合条件的人,送大把的银钱给花鸟使,大开方便之门。
萧暄对于庆国长公主毫不客气,直言来扬州的花鸟使胡来。
更是没有给这位姑母多少面子。
庆国长公主顿时给噎住,不论从前在京都,还是在扬州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有人这般驳她的脸面。
她给气笑了。
“阿暄。你这是在质疑皇兄吗?分明是你自作主张。不知你父皇可知你的决定,一国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的国母,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做的。”
顾昙蹙了眉头。
她明白为何感觉庆国长公主的眼神意味不明了。
原来对方认识她,并且对她很熟悉。
如果说在看到她之前,庆国长公主来这里是找萧暄兴师问罪的。
那么现在,对方要做的肯定不只有问罪这一个目的了。
她的记忆里,从前在京都的时候,自家和公主府并没有过多的来往。
听到庆国长公主贬低顾昙,萧暄握住顾昙的手,目光凌厉与庆国长公主道:
“无论我与陛下如何,那也都是我们君臣父子的事,的确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做太子妃,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我的妻子。”
顾昙看着前头的萧暄,心里微微叹息。
她并不想萧暄和庆国长公主就这样对上,萧暄往后肯定还有许多的地方要用这位姑母,不想他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