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怎么怪怪的。”张嘉琪可算发现不对劲了。
秦池野看了眼自己位置,旁边的书桌,垒起来的课本报着书皮,放着笔袋,花里胡哨,摊开的书上写写画画记着笔记,一看就不是裴岭的东西。
裴岭的书跟脸一样,干干净净的。
过道旁围着几个人,林可也挡着,扎堆问题。
“……得出的答案是一。还不会?哪里不懂?这一步——”裴岭一道题讲第三遍,抬头看林可。
林可有些不好意思抓头发,说:“我是不是太笨了?要不然算了,我自己琢磨一会。”
“你是不机灵。”裴岭说的直,“我今天还非得给你讲清楚了。听好了,换个思路,这一步……”
扎堆听题的女同学回来后,看到自己座位旁的秦池野,被校霸的脸色吓的解释说:“换位置了,你没在,我们不敢搬你的书桌,所以金悦悦和裴岭坐了会。”
“我、我去叫悦悦回来。”女同学求生欲很强,再次挤进扎堆讲题中。
裴岭的声还能从里面传出来,“秦池野回来了?让他等着,我题还没讲完。”
不用女同学传话,秦池野听得一清二楚,等了一分钟,没什么耐心,连着桌子到了扎堆旁,居高临下没什么表情的盯着其他人。
扎堆围观同学:……
被校霸释放的冷空气默默驱散离开。
金悦悦和她同桌搬着桌子,撤。唯独林可还站在那儿,正处于玄而又玄的境界,“我好像会了,但是又有点不懂。”
少年,你以为你是张无忌,在悟乾坤大挪移吗。
裴岭掰碎了题,讲了x4遍,得到的答案是‘又有点不懂’。
“哪里不明白,我再讲一次。”就当还周五给林可发的好人牌人情。
裴岭心里流泪,呜呜呜呜还人情太难了,以后好人牌还是少发些。
林可刚说了个xy等于3,后衣领被揪住了,侧头就看到了野哥正盯着他。
“走。”秦池野面无表情扬扬下巴指路,让林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林可在学习上是脑子不开窍,但不代表在其他方面是个木鱼,他觉得自己再说一个字,就会很惨,立刻、马上拿着自己的作业本,乖乖回到了后排。
秦池野将自己的书桌,与裴岭的桌子拼在了一起。
裴岭坐在靠墙里面位置,嘟囔说:“林可说马上就会了——”转着身,趴在后头桌子上给林可继续讲题,“最后一遍,不会你就自己悟。”
秦池野打了一通宵游戏,早上翻墙回宿舍冲了个澡换衣服,本来打算回教室睡的,结果进了教室门到现在才坐下位置,裴岭跟他说的第一句话还是林可。
睡不着了。
林可求知若渴的半个身体趴在桌上,搞得张嘉琪睡不好,干脆说:“咱俩换,来,你坐裴岭后头。”
“行!”林可爽快和张嘉琪换了位置,一抬头发现野哥的脸更冷了。
?
他没干啥啊。
秦池野没说什么,只是看完林可,又看了眼主张换位置的张嘉琪。张嘉琪刚趴下,调整位置,就感受到头皮前方一股冷意,抬头一看,野哥的背影,啥也没有。
莫名其妙的。
第二节课下,是大课间,升旗仪式。
裴岭低头检查校徽、领结,看了眼同桌,还趴着呢。
“秦池野你不上升旗仪式?”
没有回应。裴岭弯着腰凑过去,桌上睡着的秦池野瞬间睁开了眼,头往后移了几公分,眼底戒备,“你干什么?”
“你挡着我的路了,我要出去。”裴岭直起身,理直气壮说。
秦池野目光审视了几秒,这才起身走到过道。裴岭出去,还好心说:“不去升旗仪式,被抓到要扣班级分的。”
“算了,你也不在意。”裴岭又补充,自己去操场了。
上完升旗仪式,回来的时候,秦池野还在睡。
“秦池野,我要进去。”
秦池野起身,让路。
第三节数学课上完,裴岭要去洗手间,对着趴在桌上的同桌说:“秦池野,我要出去。”
秦池野:……
“秦池野,我要出去上厕所,憋不住了。”裴岭看同桌没动静又说了遍。
“秦池野?你有没有——”
听见。裴岭默默补充完。
而他同桌睡着的秦池野,可能嫌他烦,懒得站起来走到过道让路,连人带椅子往后拉,椅背靠着后排张嘉琪的桌子上,两条大长腿撑着,书桌与人留着一条道。
校霸睡得毛都支棱起,简单扼要说。
“过。”
裴岭看着那条道,再看看校霸,你确定要我从你胸前挤过去?
“快点!”校霸不耐烦催促。
裴岭: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