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渣受的我拿了替身剧本(龙九九)_第126章 业火(1 / 2)_身为渣受的我拿了替身剧本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126章 业火(1 / 2)

何为肉身祭剑,便是梦神不讲,所有人也都心知肚明。

不过就是以自己本身,跃入铸剑池中。

融了整个身体,将魂魄也锁进剑中。

这般,才铸得一柄法器。

从前在魔族未曾颠覆过之前,那位魔帝就爱极了这肉身祭剑。

魔界也定下了传统,每十年间,便择选一位美貌少女祭剑。

在上一次被屠天之力清洗之前,那位魔帝已是攒下了百余件肉身以祭的法器。

如今瞧着恕霜,当真是任君。

至少没做个真真切切的“魔”。

可如今青鳞这般轻轻巧巧地说着:“我琢磨明白了那日梦神所说的话,便知晓神君和重羽定然是不许我去的。但我不能不去,这是最最简单的法子,也是最最快能保六界安宁的举措。”

他用着碧璋那张脸,笑起来的模样还是如同他们心底刻下的那个青鳞。

温温柔柔、怯怯懦懦。

兄弟二人本就生得相似的一双眼眸弯着,平白叫他们分辨不出了。

萧云谏脑子中轰然一声。

也怪不得他和凌祉会觉得碧璋如今怎得这般厉害。

可事实却是,青鳞根本就是自投罗网而去。

青鳞微微一笑,又道:“你们也不必怕,兴许没那般麻烦呢。什么劳什子的肉身祭剑,也许我切了两只胳膊下去,就能被识别成‘肉身’了。”

他又瞧了一眼炎重羽,笑嘻嘻地打趣道:“那时候,我就和重羽这只没了翅膀的鸟一样,都是残废了。到时候还望停云殿还能留下我们两个,神君莫要嫌弃啊。”

他虽是换了皮囊,可说话却一如既往地清甜。

朝着炎重羽眨眼间的俏皮,让所有人都心下苦涩。

萧云谏紧紧地攥住了凌祉的手,听着凌祉轻柔地在他耳畔劝慰:“青鳞也许只是一时间……”

青鳞不知听没听见,只是一直弯着眼睛笑着。

炎重羽一圈重重地砸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屋顶扑扑落下些许尘埃。

他的双眼赤红,手指关节也是被擦破。

青鳞赶忙拉住他的手,说道:“莫要伤着自己啊!”

萧云谏攥紧了凌祉,指尖在凌祉的手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朱色痕迹。

凌祉却是说道:“那你呢?你又何尝不是伤害自己?你……”

他话未说完,却被萧云谏生生打断。

萧云谏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说道:“换身躯这法子不难,即便我们如今不会。我也能去问碧璋,如何做到。”

凌祉急匆匆地道:“阿谏,你如何去问,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左不过我将我的身躯给碧璋,他更喜欢。”萧云谏将双腿交叠,可指尖的颤抖仍是出卖了他,“然后寻了青鳞的身子回来,再同你交换罢了。想来这般厚礼,碧璋会收下的。”

凌祉干干脆脆地一个手刀劈晕了萧云谏。

将他瘫软的身子倚在一旁的美人榻上。

他又说道:“方才是阿谏糊涂了。即便是要去,也是我替他去。我五万年修为,屠天之力会更想要吧。”

如今倒是一个个地都要给碧璋送躯壳去。

也不知碧璋听了,可会笑开了花。

炎重羽却是听他们稀里糊涂地就要将自己贡献出去。

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凳子,扬眉道:“如今是该争论谁去当这‘肉身’的时候吗?凌祉,先头你与神君还说我不够冷静,不能坐下好好商讨对策。可你们不瞧瞧你们自己吗?现在成了个什么样子!”

他朝着萧云谏身子一旁的空处努努嘴,又道:“凌祉,我知你不想要神君赴险,我与青鳞更是。从我们踏入停云殿的那一刻起,我们便整个人、整颗心都奉献给了神君。”

“你可晓得,旁的神殿大神官、神侍,可从未有停云殿这般久未曾换过。他们大多都为自己的神君奉献生命,又或是重伤回了原族去。我这般没了羽翼之人,若是换了旁人,早就将我赶回重明鸟一族去了。”

“可神君他对我们不一样,他与旁人的冷漠,亦是不一样。就如你一直所言,即便是面上瞧着那般骄矜,可其实他心软得一塌糊涂。青鳞为着神君走上这条路,我能理解,换了我……若是没有选择,我也会去这般做的,这就是我们想要的宿命结局。”

“但我们还未被逼到极致,不是吗?”炎重羽重重地说道,“梦神不是在临行前,告知了我们,他回到九重天上去寻那更为不伤人害命的解决办法了不是吗?我们缘何不能等他呢!”

凌祉如雷贯耳。

他先头说炎重羽是关心则乱,自己又何尝不是?

遇上关于萧云谏的问题,他便全然失了分寸去。

炎重羽如一记重锤,点醒了他。

他们并非无路可走、无路可退。

他们还有前路,即便那前路也许一样的荆棘密布。

可到底也不用旁人血肉去铺路。

青鳞却是轻声啊了一下,耷拉下来了脸,说道:“那我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炎重羽冷哼了一声,骂道:“你也知道自己蠢笨,做何事之前也理应同我们商议一番的。”

青鳞垂着头,绞了绞衣角,小声说道:“抱歉,我也不晓得……”

炎重羽也没再言语,毕竟那日梦神也是在青鳞已经离开之后,方才对他们说了这番消息。

凌祉感受着身边萧云谏的气息热度,也是叹了口气,说道:“抱歉重羽,方才也是我唐突了。”

炎重羽没由得笑了一声,说道:“那我们扯平了。我对你说过抱歉,你也一样。”

凌祉缓缓勾起了唇角。

萧云谏幽幽转醒,便瞧见这幅场面。

他揉了揉自己酸胀的脖颈,说道:“方才……是怎般回事?我怎得忽而晕了过去,是不是有人打了我?”

青鳞躲在锦被下方的手指头,露出了个尖尖来,指向了凌祉的方向。

“凌祉!”萧云谏怒不可遏,提高音调又道,“你便是那几百年的苦头还未曾吃够,非得要再来上几百年吗?”

凌祉脸色没变,笑面相迎,说道:“阿谏可是舍得?”

萧云谏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他如何能舍得,他要是再与凌祉因着什么缘故分开几百年。

他自己恐怕先是受不了的那个人了。

萧云谏叹了口气,叹得亦是自己。

不过他打眼瞧着面前一派和谐的景致,诧异万分——

凌祉的眉头舒展了,紧紧挨着自己,倒是给他的燥热降了降火。

炎重羽的手也安安稳稳地叫青鳞替他包扎上了,再没有一点的怒火中烧。

而青鳞也乖乖巧巧地窝在床上,对着萧云谏说道:“神君,我暂且不会想要去跳什么铸剑池了。方才是我急躁了,神君可能原谅我?”

他眨了眨依旧圆滚滚的双眸,萧云谏即便是瞧着一张碧璋的脸,也如何说得出一个不字来。

萧云谏疑惑地扭头看向凌祉,见凌祉仍只是笑着,却不为他答疑解惑。

没由得捅了凌祉一下,说道:“连你都不告诉我?好嘛,从今往后我的大神官与神侍,便都成了你的去呗。我这人本就心眼尖尖大,可做不得那豁达之人。”

凌祉缓缓而又笑意盈盈地道:“阿谏莫要吃醋。”

萧云谏斜他一眼,硬声硬气地道:“我如何吃醋了?我哪里有吃醋?我不过就是说了如今的客观事实罢了。你瞧瞧面前这幅场景,便是谁人来了,都得说是你们有事情瞒着我。也好,如今我成了局外人了。”

炎重羽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他又是劝告又是微微嘲笑道:“神君,您可莫要忘却了自己身份。您如今还是这六界的风神,若是此情此景传了出去,恐怕会叫那些个凡人的全盘幻想破灭了。”

萧云谏懒得理他,只留下个眼白瞧着他。

他如今这一遭,倒是更将屋内的气氛从冷情转了欢欣。

凌祉瞧着萧云谏,就明了了他做此事的含义。

即刻便道:“若我是凡人,我见到风神这般,我会更崇敬于他的亲和。”

萧云谏啧了一声,说道:“瞧见没有?”

但随即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刚才劈我的那一掌,我到底还是要讨回来的!”

他晃了晃自己的脖子,又道:“还酸疼着呢,你还不快过来替我揉捏一番?”

凌祉自是如同得了什么恩惠一般,上前来替萧云谏按了许久。

凌祉只当这是甜蜜。

萧云谏将这一茬掀过,又是问道:“方才到底是怎般回事?怎得我昏厥了片刻,你们便劝通了青鳞?”

炎重羽将那段所发生的事情,大概同萧云谏说了一说。

萧云谏一敲脑袋,也如凌祉方才神思一般,说道:“我也是忘却了。如今脑内混混沌沌的,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凌祉手一挥,便变幻了纸笔出来,又道:“也无妨。从今往后阿谏说着,我便记下来。只要我不会忘,阿谏日后便不用再记这般琐事了。”

炎重羽啧啧两声,青鳞亦是装作抖了抖身上弹出的寒颤来。

炎重羽看着如今青鳞也不再提什么肉身祭剑的事情,也算放下了心,对着萧云谏二人说道:“神君,青鳞有我看着你大可放心。我定会将他拴在我身上,再不会叫他跑了去。”

青鳞小声地拒绝了一番,可萧云谏都合掌称赞道:“这法子好!”

他用神力将一旁的物件幻化作一条粗又长的绳索,递到了炎重羽手上,又说:“栓吧,我瞧着你们栓完。”

青鳞委屈巴巴地瞧着萧云谏,可最终没逃过被捆在一起的命运。

凌祉瞧了这场面,亦是忍不住笑意地摇了摇头。

萧云谏拍拍手,看着眼前杰作,说道:“走吧凌祉,我可还记得我昨日答应了恕霜,要同他说妖族那事。”

凌祉点点头,随着萧云谏出了门。

只正欲掩门之时,他却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对着炎重羽说道:“有些话,你可也得早些说了与想听的人听。”

萧云谏倒是思忖须臾就听懂了凌祉是要让炎重羽将自己的真心,全然告知青鳞。

可青鳞不懂,他尚还小声问向炎重羽:“什么话啊,又对何人说?”

炎重羽没回青鳞的问题。

只是垂头良久未曾抬起,对着凌祉说道:“多谢,我会斟酌的。”

萧云谏出了门,便开始笑话起来了凌祉:“你如今倒是接过了姻缘神的工作,非要将他二人凑在一起方可?”

“姻缘神?”凌祉似有些疑惑,“不是月老吗?”

萧云谏摇摇头:“月老掌管的是世间凡人。我们神族,自然是不会由他牵红线而成。我们所有人的姻缘都写在天界的一块石头上,我们统将那石头称作姻缘石。说来,我也瞧过我们的姻缘的——”

“是如何?”凌祉急急问道。

萧云谏垂下眼眸,沉声说道:“有缘无分。”

凌祉顿时脚步停在了原地,他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就这般怔怔地看着萧云谏。

他的眼底骤然冉起一层薄雾,将幽黑的眸子全然遮住,只余下了不敢置信。

他的嘴唇上下磕了磕,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萧云谏一直背对着他,肩膀不住地颤抖着。

凌祉想,他的阿谏也很在意此事吧?

他的阿谏……那时候见了姻缘石上的篆刻,方才是更想要放弃自己吧。

凌祉紧攥着双拳,勉强勾起一抹笑意,哑声说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阿谏。那只是姻缘石而已,来日……来日息雨能改了上面的信息。你瞧我们如今这般好,怎又回事有缘无分?”

明明他们已是和好如初了。

明明所有他们之间的误会都解开了,如今萧云谏也在他身边,不会离开了。

可怎得又会是个有缘无分的结局?

难不成,是指了他们在屠天之力之后的结局?

那他定然会更改这个结局——

他与萧云谏,必定缘分皆在的。

凌祉轻笑了一声,刚想开口。

却瞧见萧云谏肩膀的颤抖更甚,他忙不迭地上前去。

揽住萧云谏的身子,说道:“当真没关系的,阿谏。我们定然能更改我们的结局的,你放心。”

可他目光所及,萧云谏哪里是哭得不能自已。

这分明就是笑得停不下来。

萧云谏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说道:“你可当真信了?这九重天上,就没有什么劳什子姻缘神的存在,更没有姻缘石。说什么有缘无分,亦是我骗你的。”

他瞧着凌祉愈发阴沉下去的面容,又扯着凌祉的手臂晃了晃,半是撒娇道:“是我的玩笑话,师叔你莫要当真嘛。我同你说声抱歉,可好?我们二人未来的命途姻缘,皆是攥在自己手中的,我也不会让旁人影响了去。”

凌祉脸色仍是不怎么好看,他松开了揽着萧云谏的手。

微微退后两步,一挑眉,却是冷言冷语出了口:“是吗?”

萧云谏被他冻得一个哆嗦,刹那间开始思索自己方才是不是做得过了头。

意识到了之后,他又跟上前去,眨了眨眼睛。

他学着青鳞那副柔弱模样,围着凌祉转了一圈。

又是小心翼翼地扯着凌祉的袖口荡了荡,甜腻腻地唤道:“师叔。”

凌祉险些要没绷住。

可一想起,方才萧云谏那般戏弄于他。

便仍是想叫他这个皮猴子,得些教训去。

他背着手,嗯了一声,却仍是丝毫不言语。

如今倒是换了萧云谏慌了手脚,又絮絮地说道:“师叔,是我错了,我不应当拿此事取乐的。我总想着,你这般待我,定然会原谅我的,是不是呀?”

凌祉深吸了一口气。

只他还未开口,萧云谏便已先恼了。

萧云谏甩开了手中紧握的凌祉袖口,略显气恼地往前走了两步。

凌祉慌忙唤道:“阿谏。”

萧云谏欢欢喜喜地应了一声,转过头的脸上满是笑意。

他道:“我总是能拿捏你的。”

“是啊。”凌祉颇为无奈,可瞧着萧云谏的盈盈笑脸,还是忍俊不禁道,“但我也……甘之如饴。”

萧云谏计得逞,笑得像个偷腥的猫。

现下的时光当真美妙,他却是能忘却心底积存的那些个惆怅与担忧。

他立于前面,凌祉又在他身后唤道:“阿谏。”

他又应了一声。

却是被凌祉牵着袖口,带回了自己的怀中。

凌祉轻轻地捂住他的眼睛,又唤了一声:“阿谏。”

他仍是乐此不彼地回应着。

下一瞬间,湿漉漉的感觉便覆了下来。

萧云谏脑内一空,便是什么都忘却了。

只余下一个念头——

怎么凌祉这浑身冰冷冷的人。

偏偏这一双唇,生得那般炽热?

如同在他的唇瓣上烧了一把火。

这把火愈演愈烈,将他所有的思维都烧得红彤彤、滚烫极了。

可即便是这般滚热,他照旧没有松开。

凌祉说他甘之如饴,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萧云谏只觉得自己如同那沸水中被煮熟的鸭子。

哪里再逃得离凌祉的身侧。

凌祉亦是愈发得环着他紧了起来,紧得他觉得自己仿若要镶嵌进凌祉的身子里面。

与他的骨血皮肉,融为一体。

萧云谏的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后来都是忘却了这是今夕何夕。

身旁乍然起的响动,这才堪堪唤回了他的思绪。

是有人轻咳了一声,又说了些什么。

萧云谏未曾听得太清,但还是与凌祉分开了双唇。

他的嘴唇殷红、眼眸迷离。

凌祉一打眼看清了旁边的人,正是自己曾经的上司,魔帝恕霜。

他将萧云谏又往自己怀中塞了塞,偏偏头,目光冷冽地杀向恕霜。

恕霜只得缴械投降,啧了一声说道:“这大庭广众的……却也不十分好。”

萧云谏埋在凌祉胸膛里头,恢复了清明,却仍是呜呜囔囔地道:“那又如何?我欢喜便是好了,人生苦短,哪里管得旁人瞧不瞧。左不过,别人去旁的地方,不看便罢了。”

恕霜被噎了一遭,又是窘然,瞧着倒是比萧云谏二人还要尴尬上几分。

他咂了咂嘴,还是说道:“可你们在我的居所,我魔宫的正殿前面这般。你们倒是叫我怎么不看?我从窗户旁边瞧见你二人的身影,听见响动了!”

凌祉嗯了一声,丝毫没一点歉意地道:“那可当真是抱歉了。”

恕霜揉着额角,叹了口气:“你们今日可是来说妖族那事的?我尚还也没个头绪,还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呢。”

萧云谏从凌祉怀中自然而然地脱了出来,点点头,说道:“正是。我们现下便进去,倒杯茶说此事吧。”

恕霜迎了他二人入殿内。

萧云谏环顾四周,没由得慨叹道:“那日碧璋用障眼法所捏造的魔宫正殿,当真与这一模一样。就连那吊灯陈设的,摆放位置都没有更换一丁点。”

恕霜忽而邪魅一笑:“其实我便是碧璋。”

不说萧云谏连正眼都不想施舍给他。

就是凌祉都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魔帝陛下,您这装的当真不像。”

恕霜叹了口气,捋了一把自己的发丝,说道:“这般不像?”

凌祉摇头:“像他没什么好。”

恕霜不再谈及此事,只是又将他昨日所见妖族的表现告知于萧云谏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