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燃灯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他不知怎么,脑海里突然冒出佛音那张脸。一副佛像的佛修称赞他有佛缘,谢家修仙,修的是道,不是佛,家族中的孩子从未与佛有缘,当时谢燃灯并没有把那句话当回事。现在看来,是古有佛祖割肉喂鹰,而他需以身饲魔。
如果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选择拒绝,青年撩起洛青曜一缕落下的发丝,轻柔帮他理好,指尖从对方十分敏感的耳侧轻轻一刮,顺着洛青曜的下巴往下,在触及对方滚动喉结的时候,他却收了手,转手给人理了理衣服。
他看着洛青曜的眼神流露出几分失望,一双眼睛分明在说:“怎么不继续了?”
“如果是心魔的话,我把他困在床上,也是要做这样的事情,而且会做更过分的事,你真的愿意?”
洛青曜说,他的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不受他控制,胡作非为,可依着洛青曜的性格,他从来都不是这种大度之人。
一个已经过去的前未婚妻,都够他拈酸吃醋好些天,偶尔还要拎出来翻一翻旧账,更别说是目睹别人用他自己的身体干坏事。
普通人都承受不住,洛青曜更不可能又这么大方。他会这么说,态度很反常。可是刚刚他试探了一下,洛青曜的身体反应非常诚实,不是那个奇怪的存在,的的确确就是他本人。
洛青曜咳了一句:“我是觉得,心魔和我,本来就是不可分割的同一人,虽然他坏的跟,是我的负面集合体,但本质上也是我,我用自己的身体同夫君做这种事情,好像也没什么可以的。”
什么心魔不心魔,当然都是他胡诌的,在那种奇怪的状态下,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对这个身体完全的完全掌控,只是他拥有了不属于自己的绝对力量,还有一些被硬塞进来的知识。
那种状态下,他没有办法像平时那样思考,可是做一些夫妻之间深入了解的事情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且他有感觉,用那具拥有了不一样力量的身体进行活动,他一定能够让夫君累到求饶,做出以前不太敢尝试的新姿势。
这可不是公然出轨,是他在变相的给自己谋福利。
“是嘛……”谢燃灯拖长音调,“你可以,但是我不行。”
他道:“就算你接受的话,在我心里,那就好像是背叛了你一样,我会觉得很脏的。”
后面那几个字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洛青曜堵住了。
“不许这么说。”洛青曜有些懊恼,他当时就不应该钻这个小空子。
如果谢燃灯真的这么想,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事到如今,隐瞒还是坦白,洛青曜想都不用想就选择了后者。
夫君这么好,那么点奇奇怪怪的别扭就应该及时放下。他抓住谢燃灯之前抚过他耳垂的手指,爱怜的把玩了一会,然后把这玉雕的手指含入唇中。
濡湿,潮热,明明是脖子以上可以描写的部分,但洛青曜用那种不含任何欲/色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谢燃灯感觉到了剧烈的心跳。
少年随着时间的增长变得更为精致分明的五官无辜的看着他,语气坚定的辩白:“夫君哪里脏,就算是哪天碰到了真的脏东西,夫君也不会脏。”
他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猫一样,仔细的舔了舔,眼睛亮晶晶的邀功:“你看,要是不小心弄脏了,这样舔一下,就干净了。”
脏了的夫君,可以让他用这样的方式,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清洁一遍。一想到那样的画面,洛青曜就不由得兴奋起来。
不过真要发生那样的事情的话,就得先把谢燃灯弄脏一遍。他知道自家夫君天性/爱洁,就是在没有条件的荒郊野外,也一定会努力的创造条件让自己过得舒服安逸。
洛青曜语气绵软,却也把话说的清楚:“我会守着夫君,不让其他人有这个机会的……”
不想让谢燃灯受伤,不想让他露出伤心的一面。认识到这一点,洛青曜的眼睛忽而更亮。
刚刚那些想法,都是他出自内心冒出来的,尽管有那么多糟糕的念头,他还是成功的压制住了自己,发自内心的选择了更温和的方式。
爱是冲动,是热烈,像火,滚烫明亮,但爱更是克制,就像是装住了火的灯,同样温暖明亮,但隔了一层罩子,却不会烫到手。
以前洛青曜也知道克制,但那更多是迫于外界规矩的忍耐,而今天,他是发自内心的想法,不是为了自己被讨厌,是因为心疼夫君。
他的手像是柔软的藤蔓,缠在谢燃灯身上,他一点都不加掩饰吐露心中爱意,秾丽深情:“我爱夫君。”
谢燃灯的手顿住了,全身上下都有一些僵硬,并不是讨厌和抗拒,只是因为震撼和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