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秀丽真诚的开口,拿着毛巾轻柔地帮风红缨擦头发。
“我为我下午吼你的事道歉,我误会你了,明…聂明朗说你故意整他,导致他当众出丑是因为他不接受你的心意…不过刚才宝琴已经跟我说了,是我错怪了你,对不起。”
“还有我,我也要谢谢你背我过河。”
赵晓慧倒了一杯热水递过来,一本正经道:“对不起,我以前不该排挤你,风红缨同志,你是我见过最有革命精神的人,换做别人,肯定不会冒雨回来顾我跟秀丽了。”
范秀丽嗯嗯点头。
苏宝琴敲了敲风红缨的头:“你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畏了,小心自己的狗命,我刚看到了啊,你两个腿肚子在抖呢。”
范秀丽和赵晓慧闻言更愧疚了。
风红缨捧着水杯微微一笑:“为人民服务在所不辞,领导人说不打无准备的战,救狗蛋时是,背你们过河时亦是,我有分寸的,你们不用担心我。”
“红缨你说话…”苏宝琴欲言又止。
“怎么了?”
赵晓慧抢先说:“文绉绉的。”
范秀丽补充:“但你说得有道理。”
苏宝琴:“对对对,红缨,你知道吗,你刚才背着她俩过来的时候,马支书惊得嘴巴好半天都没合拢,你是这个!”
三人默契地冲风红缨比了个大拇指。
范秀丽笑:“女人也能顶半边天,这话在风红缨同志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苏宝琴:“何止啊,我看红缨能撑一整片天,那帮老爷们谁有咱们红缨有魄力?”
赵晓慧:“是啊,没人比得过咱们红缨!”
风红缨被夸得脸微红,三人见状笑成一团,熄了灯后,几人还在聊天。
聊各自的家庭背景,聊当知青的感受,谁也没有再提及和聂明朗有关的那点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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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下了一晚上暴雨带来的后果可想而知。
田埂隐在浑浊的深水里,村里的鸡、鸭死了一大半,猪圈和牛栏被毁得一干二净。
吃过早饭,马支书将村子里的知青都喊了出来。
“男同志跟我扛锄头挖沟渠放水,女同志跟周大娘找猪牛——”
周大娘:“支书,女娃子人太少了,牛脾气犟,受惊了扯不动,要不挪两个男同志过来帮忙呗?”
聂明朗:“支书,我去帮忙。”
“你?”
马支书还没发话,周大娘上下打量,奚落道:“小聂同志,你行吗?大腿还没小风同志胳膊粗吧?嫩瓜秧子一个,别一会还要我们满山找你。”
聂明朗着急道:“周大娘,不会的,我保证…”
“你保证有用吗?”赵晓慧扯开喉咙讽刺:“你手指甲留得比女人的还要长,待会爬山伤了手指甲你可别哭。”
从昨晚开始,赵晓慧就默默的将聂明朗这个渣男划分成了敌人,欺骗了她两个姐妹,不是敌人是什么?
聂明朗的俊脸瞬间从白变成猪肝色,精彩极了。
风红缨莞尔,目光自然而然瞥向范秀丽。
范秀丽心乱如麻,想唤小姐妹赵晓慧别说了,可一抬手触及风红缨隐晦的目光,范秀丽嘴唇颤了两下。
最终跟着女知青上山的是两个老实巴交的男知青。
为了激励大家干活,马支书拿着大喇叭喊:“社员同志们,社员同志们,再辛苦你们一天,等找到了猪,找到了牛,挖好了沟渠,村里给大伙做烤鱼吃!”
“有鱼吃耶!!”
四个小姑娘八只眼瞪得比鱼泡还大,你看看你,我看看你,一个个嘴角都扬上天去了。
一到山上,风红缨立马佩戴上号召力50,观察力50的‘巾帼’盾牌,有条不紊的指挥众人搜山。
半个小时后,姑娘们载歌载舞,赶着猪牛往山下来。
见风红缨边走边在后边拾昨夜大风挂断的树枝,两个男知青停下跟着捡树枝。
知青李国贤笑问:“风红缨同志,我听你一直在小声背诵,是在背课文吗?”
“背课文?”
另外一个知青王春成愣了下:“也是,你爸是参谋长,你是干部子弟,上大学的机会比我们多。”
风红缨闻言直起腰。
赵晓慧脸一虎:“王春成同志,你搁那酸不溜叽的瞎说什么呢!”
王春成哽着脖子:“这话可不止我一个人说,是聂明朗先说的…”
“聂明朗说我什么了?”
风红缨眯眼看过来,冷冰冰的省掉了同志二字。
原身她爹是有偏心眼,但在工作上,从不胡来,丁是丁卯是卯,真要开后门,原身当初就不会被分到寿河村这种山疙瘩来。
聂明朗造谣原身他爹,这是在玷污军人的尊严,其心可诛!
见风红缨陡然变脸,王春成吓得直缩脖子,不敢再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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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炊烟袅袅,空气中泛着鱼肉的焦香。
风红缨带领的找猪牛小队最先赶回来,从山上顺过来的柴火才放下,一个青年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不好了,有人栽柳谭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