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玩家走得差不多的时候,黎钥这才从角落里走出来,也没有进大厅,就在远处看,屏幕中间的规则还展示着,他房间里也有卡片吧。
黎钥朝楼上走,来到自己所在的楼层,到的时候走廊里已经有玩家了,很多一起行动,但当房卡的所属者进去后拿到自己卡片后,玩家脸色当即就变了,再看他的同伴时,有人猛地把卡片给背在了身后,还不断往后退。
黎钥经过一个打开的房间时看到了这一幕,看起来卡片上的内容有点不同寻常。
进到自己房间,黎钥关上门,摊开的床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置了一个信封,信封里一张白色的卡片。
“……白色,猎杀对象红色,黑色,一个一分。”
备注:“误杀不扣分。”
这两句话里隐藏着更多的信息,黎钥坐到了房间里的沙发椅子上,他把脚放到了茶几上,长腿交叠着。
“误杀不扣分?”
黎钥盯着这句话,随后他将自己病美人卡给拿了出来,是这个原因吗?
既然有误杀不扣分,那么肯定有扣分的选项存在。
而且颜色上面来看,这里有三个颜色,玩家总人数在六七十人以上,肯定不只这几种颜色,应该还有更多的颜色。
总共有多少呢?
估计不会那么容易知道,一旦被知道颜色,就意味着自己离死亡不久了,会瞬间成为猎杀对象。
必须这样互相厮杀?
黎钥视线落到卡片上,备注里还有一句话,负分即为输。
这不就是说零分的话,也算是赢。
黎钥把卡片举起来,举到头顶,歪着头看这个备注,呵呵笑了两声,看起来什么都不做就能赢,太简单的游戏了,但他相信,到最后能够零分的人,不会有多少。
因为这里的死亡游戏,会让人变得杀戮起来。
其他玩家们,之前还说要一起互相照应的玩家,拿到卡片后,前一刻还温柔的表情,下一刻立刻就变了。
有人直接把卡片给扔出了窗户,有的人则快速撕碎扔出去,还有的当时太着急,干脆吃进了肚子里。
几乎是一瞬间,玩家们互相间就出现了间隙。
很多玩家都站在走廊里,看着彼此的眼神,似乎其他人都要来猎杀自己,而自己要猎杀的对象,根本不知道是谁。
黎钥把他的卡片给揉成一团,扔进了马桶里,水流冲出,把纸团给冲走了。
只要保护好自己的颜色,不让别人知道,理论上来说自身就是安全的。
不过黎钥也不会真的这么天真,虽然说错杀人会扣两分,可只要找到正确的颜色再杀回来,就能抹平负分,虽然说这种情况怎么看怎么麻烦,但黎钥见得太多了,绝对会有人这么做的。
黎钥往门外走,走廊里站了不少人,就有有些人站得进,但眼神分明是紧张和戒备的,当黎钥走出来时,大家视线都聚焦了过来,黎钥太瘦弱了,走在人群中,过于苍白的脸色,他还咳嗽了两声,咳出了鲜血,指尖染上了血液,黎钥好像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一样,缓缓往前走着。
有玩家盯着黎钥那截露在外面纤细脆弱的脖子,如果他手里的颜色是自己要猎杀的对象,那不就是太幸运了吗?
这个人,相当地柔弱,还在吐血,走路的样子,也给人一种随时要倒下的模样。
肯定是新手玩家,第一次来这里,玩家眯了眯他斜长的眼睛,刚刚好像没有在大厅里看到过黎钥。
毕竟这张脸,相当地漂亮,漂亮到跟画里的人似的。
不过在这个死亡游戏中,漂亮的没有力量的人,最后的结局只有死。
单眼皮玩家眼底闪烁邪恶,在黎钥走到他面前时,他突然伸手抓住了黎钥的手腕,入手间的皮肤微微泛凉,但同时又相当的纤细和细滑,哪怕最初是恶意的,但触到那片皮肤后,加上黎钥惊得啊了一声,没站稳往玩家怀里跌,玩家下意识把扑来的人给搂住了,黎钥眼眶里水光潋滟,他抬起头看向玩家,精致秾艳的眉眼,脸色极为苍白,可墨色的眉,殷红的嘴唇,微微张开的唇里,同样猩红柔軟的舌头。
怀里温香軟玉,似乎还有一阵浅浅的淡香,随着病美人的靠近,那股香直接扑鼻。
玩家瞳色微微一变,低眸间,和黎钥仰视他惊吓的眼睛对视上,玩家突然一阵心悸。
“是第一次来这里?”玩家捏着黎钥的下巴,就问道。
其余玩家,有的打算进屋里暂时思考一下对策,听到这话也停了停脚。
黎钥忙摇头:“不、我不是……”
“不是吗?你好像不太会说谎,你房间里的卡片看到了吧,你要猎杀的是什么颜色?”
玩家收紧手指,目光咄咄逼人。
黎钥眼底似乎都有泪水被逼出来了,眼眶一瞬就泛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松手,你放手啊!”黎钥声音尖锐起来,他用力去拉扯男人的胳膊,可似乎根本拽不动。
他那点微弱的力量,完全敌不过面前的人。
“这里人多,我们到房间里好好谈谈,我不是什么坏人,不会伤害你的。”说着男人就打算把黎钥给拖进后面他的房间。
“我不去,你松手……”黎钥朝四周看,希望有人可以过来帮他。
但其他人目前自己还慌乱中,而且黎钥太弱了,大概谁都可以欺负他,那样一张漂亮的人,又在这个死亡游戏中,进来这里就意味着他很快会死。
出手救黎钥这种吐血病人,没有任何好处,还只会给自己招惹敌人。
玩家们都不愿意上前,自顾不暇。
眼看着黎钥被拉走,一个玩家站了出来,那名玩家看起来年龄长点,四十岁左右。
他一把扣住单眼皮玩家的手,两人目光一个对视,剑拔弩张般。
“别一来就欺负弱者啊,而且他都在拒绝了,你眼神不好还是耳朵不好?”玩家一开口面容很温润,字眼却一个比一个刺人。
“关你他么什么事!”单眼皮拧眉不愉地瞪着中年人。
“你是什么颜色?说不准凑巧你是我猎杀的!”
中年人微笑着,笑容里充满了冰冷杀意。
单眼皮看看眼前这个似乎有两把刷子的男人,又看向了一脸惊恐的小美人。
“行吧。”单眼皮松开手,进了自己房间。
进去时又和男人对视了一眼,这一眼有一点不同,两人心知肚明。
中年人帮了黎钥一把,黎钥对他非常感激:“谢谢你,非常谢谢你!”
中年人笑,长辈看待晚辈那种温和的笑:“如果真要谢,不如就告诉我你的颜色?”
黎钥一愣,慌得往身后退。
“开个玩笑,不用紧张,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男人脸色变得快,让人真的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医疗中心。”黎钥小声地说。
“好像在楼下,走吧。”中年男随后就将黎钥给送去了医疗中心。
黎钥走进房间,中年男还在外面看着他,黎钥对男人微笑,再次感谢。
男人转身离开,脸上的温柔突然变为了一片冷讽。
黎钥在医疗中心的一个小房间里呆着,这个地方有好几个小房间,游轮上人多,所以医疗中心也相对要宽阔得多。
不管外面情况怎么样,黎钥坐在小房间里,看外面的大海,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在哪里,大海都是这样波澜壮阔,也美丽动人。
黎钥看得太过着迷,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人,那个人看了许久,他都没有察觉。
直到一只手落在黎钥肩膀上,然后冰冷的吐息靠近。
“好看吗?”
黎钥猛地一颤,脖子僵硬地往身后转。
入目一张男模般英气俊朗的脸,男人身上穿着船员服装,但似乎又比普通船员要特别一点。
黎钥目光微微下落,看到男人的衣服上佩戴了一个工作牌,上面写着船长韩钺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