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迷雾中,卞南枫就站在一个位置几乎没有动过,无论冲过来多少人,那些尸体,前一刻是完整的尸体,在卞南枫漆黑的刀刃切割下,转瞬就变成不完整的尸体。
尸体的头颅手臂还有脚,全都断裂到地上。
一波破碎的尸体滚过去,接着又来一波,那些断裂的尸体滚向卞南枫的身体,浩浩荡荡的,看起来就跟尸身的浪潮般。
卞南枫踩在一个翻滚过来的船员脑袋上面,轻松的一跃,就跃到了尸潮的后面,侧过头朝一地碎尸看过去,非常轻易就看到了有一具身体和其他尸体不太一样,那具身体没有头没有四肢,但翻滚的速度却并不之前有脚的时候慢。
再又一次尸潮用来时,虽然尸体们有大半都没脑袋了,衣服穿着全部一样,但就算没有跳到尸潮后面,卞南枫仍旧能够轻松就找到他想要的那具身体,扬起手就猛地把黑刃给投掷出去,漆黑的短刀瞬间就刺穿了一个船员的躯体,将他身体给径直钉在地上。
卞南枫逆着尸潮走过去,不少尸体头颅撞向卞南枫的身体,卞南枫抓住一个从地面弹跳起来的脑袋,就那么抓着那个脑袋,把对方当手里的一颗铅球般,用头球来做临时的武器。
船员尸体们似乎谁都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幕发生,被头颅给撞飞。
来到了那具尸体前,卞南枫抓着刀柄,把黑刃给快速抜出来。
抜出的一瞬,周围红雾快速散开,他回到了游轮的一楼大厅。
大厅里空无一人,卞南枫眯了眯眼,游轮的四周还弥漫着浓稠的血雾,这一轮逃杀还没结束,不知道黎钥现在怎么样,当时人在自己怀里,结果突然消失,是自己的失责,卞南枫现在只想尽快找到黎钥,履行下自己的保护他的诺言。
就在卞南枫打算重新走回迷雾中时,他眸色变了变,在大厅较为鲜艳的墙壁上看到一点痕迹。
卞南枫走了过去,仔细看痕迹的样子,是周辛留下的没有错。
常人只会以为是胡乱挵的,但卞南枫知道那个痕迹代表什么意思,是一个英文字母l。
l吗?
卞南枫把刀给收回刀鞘,刀鞘又快速变为一颗漆黑的耳钉,耳钉回到了卞南枫的耳垂上戴好。
乘电梯往楼上走,既然黎钥已经提前出来了,那么多半此时在某个地方。
就是不知道是他自己一个人,还是身边有其他人。
卞南枫很快就来到了医疗中心,医疗中心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船员的存在。
船员们都进入了迷雾空间,在那里冲击被拉拽进去的人类。
先是到昨天黎钥待过的病房,推开门,里面没有人。
不在这里?
卞南枫转过身,去了另外一个病房,那个发生过血腥事件的房间。
来到房门外,还没有推开门,卞南枫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些熟悉的声音,这些声音昨天晚上他亲耳听到过。
因为那个时候黎钥在自己怀里。
被自己给狠狠地欺负着。
现在换了个人了,是谁?
其实对象非常好猜。
卞南枫在门外站了有一会,没有立刻就推开门,要说生气,其实还好,那么漂亮诱人的病美人,会被boss盯上很正常。
应该说对方现在才下手,反而有点不正常了。
换成是他,如果是副本boss的位置,大概在第一天见到黎钥时,就会将人给菢了。
不会等到今天。
没有进门,光是凭听到的声音,卞南枫就能知道里面的景致会是什么样。
反正里面另外那个人会死在自己手上,所以卞南枫眼里他不会和一个死人太计较。
听得差不多了,要是一直不进去,里面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停下,但他现在也想亲近一下黎钥,毕竟那可是自己的宝贝。
握着门把手卞南枫缓缓推开门。
屋里两个人,病床上两个人,其中黎钥背对着卞南枫,身上的衣服已经脫到了一边,凌乱地摆放着,那截光洁又美丽,线条优美的背脊,卞南枫昨天曾指腹一点点地抚模过。
现在有另外一只手在那截后背上触模着,卞南枫眼瞳沉沉的,思考是砍了那只手,砍成一截,还是剁碎成无数截。
黎钥颈项往后仰着,整个颈子还有身体拉出一条似乎快折断的痕迹。
绯艳的嘴唇里,时不时溢出撩得人心颤的黏腻声音。
光是听那声音,卞南枫就迅速回忆起昨晚,不是在这个房间里,而是在隔壁别的房间,这个人也曾像自己露出这样勾人的一面。
搂着黎钥的人,那人嘴唇在黎钥精致迷人的锁骨上落下一个个轻吻。
黎钥浑身似乎在轻顫,像是承受不住这样激烈的侵袭。
红润的眼瞳里泪水沿着眼角滚落下来,眼角亦是绯红一片,如同染着脂红般。
卞南枫靠在门边,他嘴角微微扬了弧度,安静看着眼前这一幕。
那两人似乎还没发现卞南枫,沉静在慾海中,沉沉浮浮。
卞南枫无声地勾唇笑,这么专注的吗?
可他好像越来越不太舒服了。
韩钺鸣也没注意到卞南枫的出现,因为怀里的人太鲜美诱人了,美丽的胴,体,就在他的面前。
那双眼睛里,全是撩人的春情。
还有这个人的身体,微微颤抖的身体,每处皮肤都似乎染满了甜浆,让韩钺鸣嘴唇有触到,就心底都在悸动。
光是尝个表面都这么叫人疯狂,要是进到这个人的身体里,怕是会抵达天堂。
他们这样的怪物,早就在地狱里,从来不会去幻想天堂,只会把无数的人给拽入地狱里。
现在出现这么一个人,可以将他们拉进天堂,没有人能够拒绝他的美丽。
韩钺鸣扣紧黎钥的背,将这个人狠狠往自己怀里扣,甚至想把这个人给嚼碎了,吞食进肚子里。
这样这个人就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真的好想将黎钥给吃了。
韩钺鸣抬起头,去親黎钥微微张开的唇,两人冷和热的体温纠缠。
交换着彼此粘稠的呼吸氧气,韩钺鸣扣着黎钥后背的指逐渐往下,抚过黎钥铇满紧实的臋,就打算抵进更紧实的地方时,突然间一股凌冽杀意扑来。
韩钺鸣搂着黎钥就快速一转,他把黎钥给护在怀里。
然后韩钺鸣的头就从他的身体上被一刀坎了下去。
头颅落到了床被上,黎钥猛地一惊,低垂眼帘看着咫尺间那颗刚刚还在和他親着的脑袋,他眨眨眼,似乎无法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凝在自己后背上那道视线,像是火山里滚烫的岩浆,马上就要涌高温的岩浆,然后将黎钥的整个后背给烫伤。
是谁?
黎钥顺着韩钺鸣掉落的头颅,视线看向的地方缓慢回过身,就看到卞南枫正笔直朝他走来。
男人走到黎钥身后,从后面将黎钥的身体给环住,环到了自己怀里。
卞南枫指尖抵开黎钥绯艳的嘴唇,抵到里面后挑挵了两下黎钥的柔軟的舌头,捏在指间把玩起来。
拿出手指时,指尖上全都沾满了黎钥粘稠的口水。
这里的口水,保不准有另外一个人的。
把手指上的口水在床被上擦拭干净,卞南枫又抚模过黎钥的下巴,顺着黎钥纤细修长的颈项往下,到黎钥身前。
捏住了艳丽的一颗点缀在黎钥身上的红宝石,那颗宝石也比之前似乎光泽更加秾艳了。
“你说……我要不要在这里放点什么东西?”
卞南枫低头,嘴唇温柔啄着黎钥圆润的耳垂,他视线一眨不眨地沉如深渊般地凝注黎钥。
等待着黎钥给他一个答案。
黎钥没有给答案,而是朝右边看过去,韩钺鸣的头颅还落在那里,而对方的身体,则躺在黎钥的身下。
韩钺鸣笑了起来,在黎钥的注视中他并未生气和暴怒,而是露出了笑。
伸手把自己的脑袋给捡起来,打算往自己身体上安装,揷到墙壁里的刀被取了出来,重新横放在韩钺鸣断裂的颈子上。
韩钺鸣放脑袋的手一顿,掉了脑袋他也不会死,既然是这样,那就暂时不放了。
黎钥被韩钺鸣给搂着,从韩钺鸣身上给菢了出去,搂到了一边。
韩钺鸣拿着自己的头,身体慢慢坐起来。
颈子上的刀拿开了,韩钺鸣暂时也不放脑袋了,他视线在黎钥和他身后的卞南枫身上来回审视着。
黎钥微微垂着眼帘,看起来像是在思考对策,怎么应付眼下这一幕非比寻常的场景,要是让其中一个不满意的话,也许下一秒掉脑袋的就是自己了。
韩钺鸣不出声,如果是那个柔弱的人格的话,可能会这样,但这个人不是。
这个人词典里哪怕没有害怕和恐惧这几个字。
“怎么?在想怎么回答吗?”
卞南枫微笑,把黎钥耳垂给衔到了嘴唇,牙齿轻轻地啃着。
他一点都不着急,等着黎钥慢慢想回答。
黎钥缓缓抬起眼,在对上那双弥漫了傲然意味的眼睛时,卞南枫就知道刚刚搂着黎钥时,那点异样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这样。
也只有这样的他,才会这么主動。
“……你想戴什么上去?”黎钥眯起的眼瞳里别说胆怯了,反而饶有兴趣。
“铃铛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