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煦视线在那一刻沉寂下去,所有的情绪好像都被掩饰了。
他只是沉沉地看着黎钥,似乎黎钥如果这个时候扣动扳机,让子弹穿透他的头,从后脑勺里出去,好像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甚至好像他就是在期待着这个事的发生。
“嘭!”忽然间的一声响,黎钥笑着嘴唇微张,是他唇齿间发出来的声音。
那抹笑特别纯粹,就是对游戏的喜愛和喜欢。
阎煦那里嘴角动了一下,还是有点变化,不是真的想死在黎钥手里。
他挺喜欢的鱼儿,就这样死在他手里,可不是黎钥希望会看到的。
“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继续追逐他。
他喜欢被这些人给追逐着,然后看他们为他痴迷,为他魔障,为他求而不得的可怜表情。
手枪从阎煦脑门上拿开,眨眼间又变回了电棍模样。
一阵强烈电流击打在阎煦的身上,阎煦高大的身体直接就往地面上砸去,砸出了沉闷的声响。
黎钥站在男人身旁,他眼帘低垂,纤长卷翘的眼睫毛上挂着浓浓的笑。
“我先去玩一会。”黎钥转过身离开。
走到门边,拉开门,站在了房门正中,身后的视线尤为的灼烫,凝在黎钥的背上,像是要将黎钥的后背都给灼出一个洞来。
骤然停脚,黎钥缓缓回眸,脸上的无畏兴奋笑容,在阎煦的注目中急速变化,瞬间,中间的转变好像根本就没有,须臾就变了。
病美人的模样回来,黎钥咳嗽起来,他微微垂着头咳嗽,咳出了鲜血在手指上,指尖沾染着鲜红的血液,黎钥抬起眸,眼底更是泪光潋滟,十分柔弱又害怕无助地看着地面上躺着的阎煦。
“我好害怕!”黎钥不只是身体,声音也在颤抖,站在那里,随时要倒下的病弱恐惧模样。
明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可是那一刻,阎煦还是挣扎着想要抬起手,然后去触碰那个病美人。
“你不行,你无法保护我,我去找别的人,他们会保护我的……”黎钥通红着眼眶,直接从阎煦面前离开了,离开的身影也怎么看怎么纤瘦。
房门被关上了,阎煦被电击,倒在地上,黎钥似乎把电流直接开到了最大功能,这一次的电击,比起之前的三次,游戏方的惩罚,都还要重。
那个人还说心里有他,结果下手一点都不留情面。
阎煦脸颊肌肉都过了电流,无法控制,舌尖同样也是,非常的僵麻,躺了好一会,阎煦牙齿用力地咬下舌尖,尖锐的疼让他保持清醒,不能在这个时候睡着了,他得起来,必须爬起来,现在根本不是可以睡的时候。
黎钥从阎煦这个牢房离开,离开了这栋相对安全的建筑物,既然自己身份是狱警,那么还是到犯人多的地方去。
很快,眼前就出现了几个人,那个人,好像基本都是陌生面前,不过他们却几乎是在第一眼就把黎钥给认了出来。
应该说现在整个监狱,就没有人不认识黎钥,几人本来不是来找黎钥的,他们一直都在等这个机会,这个机会可以让他们立刻就完成各自的任务,然后获得成功,从而离开这个地方,到现世里继续当他们守法但极为富有的公民。
眼下遇到黎钥,算是几人的意外收获。
黎钥身上也穿着警服,显而易见,黎钥也从囚犯身份,在这三个小时里,直接就往上升了,也成为了狱警。
几个犯人,虽然对于黎钥那张脸,还有身材都非常垂涎,但这时自己是狱警身份,攻击自己人,稍微一想就知道会有什么结果,怕是还没有碰到黎钥,自己就先倒了下去。
之前他们就看到了类似的事发生,不过不是他们攻击人,而是有违背规则的犯人,企图反抗他们,他们把那人给制服了,但是另外有本来没违背规则的人,那人想要过来帮忙,帮助被抓的犯人,结果那人被警告了。
强烈电击的警告。
所以几人虽然凝在黎钥身上的视线犹如实质般,恨不得立刻扒光黎钥全身的衣服,那身警服穿在黎钥身上,不会让人觉得不能随便去動他,反而生出无限的慾态,纯白的皮肤,被藏蓝色的警服给衬托着,就是冬日绝美的雪,让人想要扑上去,把他的衣服给撕掉,然后在狠狠撕碎破坏他的身体。
这种想法几个人知道,只能强行克制下去。
但是让他们就这样放过黎钥,那也不可能。
都遇见了,那这人就属于他们了。
有人走上去,一把就抓过黎钥的胳膊:“去哪儿?现在我们是一样的身份,你一个人,这里的囚犯都穷凶极恶,你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跟着我们好了,我们会保护你,你只用站在一旁看戏就行了。”那名囚犯狱警,就算穿着正装,眼神里的邪恶根本就圧制不住。
搂在黎钥肩膀上的手,紧紧地桎梏着黎钥,黎钥完全无法挣脱出去。
嘴巴张了张,黎钥看向这几人的视线染着有害怕,显然他害怕这几个人。
可是反抗?
黎钥非常清楚,如果自己反抗,会有什么下场。
于是黎钥没有选择,只能这样被几个人给半挟持着,成为了他们队伍中的一员。
往后面走,这个队伍里面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都是因为看到黎钥在,就算不能直接去动黎钥,去肆意玩挵这个人,可三个小时,说不定就有机会,那么一个美人,长那样的脸那样细腻的皮肤,似乎天生就是该被人给亵玩和摧毁的,而且除了这个事之外,还有更多的其他好戏可以看。
基本这些囚犯狱警都是持有这种想法的。
很快这个好戏就来临了。
一群狱警,大家走在一起,往监狱楼里走,以夜里查寝的方式在走廊里走着,每个人都有一只眼睛上佩戴着无形的特殊镜片,那个镜片可以将犯人是否有违规的信息直接展现出来。
违规的人不少,有的直接被看见了,‘狱警’们走到牢房里,把人给拽下床,踹到地上,围着犯错的犯人就是拳打脚踢,犯人只能发出惨叫声,如果敢求救,发出别的声音,会被殴打地更加得狠。
黎钥在走廊外站着,肩膀上依旧落着一只手臂,那个最初把他拉进队伍里的男人,对方一张寸头,头发尤其短,邪气的眼神语气说是在看监狱里单方面的虐打,不如说是在看,盯着残忍暴力的一幕的病美人。
看到黎钥嘴角有点鲜血,寸头抬手就抹了一下。
好像身体尤为敏感,被抹了下嘴唇,黎钥就一震,然后惊骇的眼眸看向了男人。
离得近一点,在走廊晕黄灯光的照耀下,寸头男突然觉得黎钥的瞳眸好像也染上了浅浅的棕色。
不同于常人的瞳色,非常美丽叫人喜欢的颜色。
“要进去吗?”寸头男将黎钥往怀里又搂了点,两人身体紧贴着,黎钥抿着嘴唇,吞咽了一口口水,暴力还在继续,没有反抗,地面躺着的人在最初就被电棍给击打过,那一击直接就让这人没多少反抗力了,而后面四周围上来‘狱警’,全都对着囚犯凶恶踢打,囚犯身体卷缩起来,被殴打地不停吐出血。
周围的殴打者,根本不管囚犯那里情况怎么样,有人甚至直接就踢在囚犯的脸上脑袋上,囚犯的眼睛被踹得青肿起来,几分钟时间,整张脸就彻底被殴打地变形,惨烈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黎钥视线往下,狠狠一颤,因为他发现囚犯居然给暴力殴打地失禁了,他的褲子间,一片深色的水迹。
这些人,就算是身着警服,成为了‘狱警’,显然他们一点不会被这身制服给控制,控制着做一个合格的执法者,反而利用着这几个小时特别的权力,来凶残地发泄自己的暴戾。
他们在享受,每个人脸上都凶狠充满了愉快的微笑。
他们沉溺在别人的痛苦和绝望中。
“好了。”黎钥耳边响起了一道闷声,是身旁搂着他的男人拿起警棍,在牢房门上轻敲了一下。
里面围殴的人渐渐停了下来,几人往外面走,走在最后的一人,突然扭头朝地上半条命都快没有了的囚犯身上吐了口口水。
盯着人的眼神,狰狞又血腥。
那人走出来,黎钥猛地往后一躲,身后是寸头男,于是往对方怀里躲。
出来的人朝黎钥他们那里斜了一眼,嗤笑了一声。
寸头男搂着黎钥的身体,温热的吐息在黎钥耳边,黎钥打了个激颤。
“吓到了?只是玩点小游戏而已,而且说不定里面那个人他还是喜欢的。”
“早点死,他就可以早点离开这里,难道你不知道这个?”
男人盯着黎钥的视线非常犀利,像是已经刺透到了黎钥的身体深处。
黎钥还看着里面浑身都是血的囚犯,他卷缩在地上,好像没有动了,已经死了吗?
“没死,没那么容易死。”
黎钥美丽的大眼睛,不说话也能让人立刻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寸头男指腹在黎钥似乎比丝绸还要细腻的脸颊上滑过,他凑到黎钥耳边,突然压低了声音对黎钥说:“我们去杀个人,好不好?”
黎钥嘴唇惊得微张,绯红的小舌头露了一点出来。
寸头视线一垂,就看到了黎钥嘴里的舌头。
异常得勾人,可爱又柔軟的小舌头,那抹红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艳丽最浓的颜色了。
等他反应过来时,手指已经探到了黎钥的嘴唇里。
黎钥一惊,忙合上了嘴巴,可也同时把寸头男的指尖给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