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身上衣服破碎,看痕迹是玩家自己疯狂抓烂的,破烂的衣服底下是更加破碎还有诡异的身体。
那些空洞,让黎钥嘴唇抿了抿,距离痕迹,也就一两米的距离,对方朝黎钥伸手,全是洞的手指伸向黎钥。
眼神里,布满了洞的眼睛,黎钥想他应该没有看错,玩家在向他们求救。
可是,这种异变,就算求救他们,他们也无能为力。
玩家往电梯里面走,里面的另外一个灰白眼立马就去摁关门键。
玩家两只手都扒拉了上去,把电梯门给扒住。
他咧嘴对黎钥笑,张开嘴巴,黎钥能够从玩家喉咙里的那些洞看到玩家身后的墙壁。
光线穿透了玩家身体,穿透了浑身上下里外那些洞。
已经不能称之为小孔了,而是洞,破裂的洞。
玩家嘴巴张开,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鸟儿的叫声,不过不会让人有任何的悦耳感,只觉得好像自己手指也在被感染,然后也开始出现了小孔。
黎钥往身后退,拉着他手臂的灰白眼直接站到黎钥面前。
灰白眼盯着面前的怪物,突然冷酷笑了一声,抬起脚就狠狠踹上去。
在浑身都是洞的怪物倒下瞬间,灰白眼立刻猛摁电梯门。
怪物挣扎着爬起来,想要来扒电梯门,眼看着手指就要又伸进来,灰白眼从兜里拿了个东西出来,砸在了玩家的手臂上,直接砸断了,本来就全是洞的手臂,似乎无法承受这样的攻击,断裂裂开。
电梯门关上,重新运行起来。
黎钥往墙壁上面靠,站在门后的灰白眼回过头,黎钥以为这个人会立刻对他说点什么,但玩家什么都没有说,抓住黎钥的手,就把黎钥拉到他怀里,然后抱住了黎钥。
黎钥眼瞳往右边斜,发现搂着他的人好像异常地紧张。
紧张什么?
他们会被怪物给杀死吗?
那样全身都是洞的怪物,只是刚刚制成的半成品而已,或者连半成品都算不上。
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黎钥抬起手搂住了玩家的后背,他把脸给靠了上去,靠在玩家的颈边。
灰白眼扣紧黎钥的腰,像是要把人给嵌到身体里。
黎钥盯着关闭的电梯门,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弱?
不像那几个人。
突然间有点怀念他们了,只是黎钥又预感,这轮游戏是遇不到了。
那就期待下轮游戏好了。
说起来黎钥通关的游戏好像在十轮以上了,这个数量的胜利,似乎可以来个什么小挑战。
黎钥沉默地笑,还不够,再来一倍最好了。
他这人做事,喜欢有更大的把握。
胜利必须属于他的把握。
电梯再次停下,这次楼层没有错误了。
两人从电梯里走出去,刚出去没走两步,身后电梯门又打开了,是另外一架电梯,那架电梯里有两个人走出来。
两人昨晚住一块,虽然是情敌关系,但奇妙的,两人想法一样。
要是自己晚上不小心意外死了,那不就便宜另外一个人了,所以最好是盯着比较好。
至于说黎钥那里,那个人相当聪明,担心他还不如担心自己。
两人就去了同一个房间,也算是运气好,那个房间刚好可以打开。
晚上两人互相看着彼此,推让了好一会,其中魏莱才先去睡。
只是闭眼没多久,房间了就出现了一点状况。
原本还宽阔的空间,立刻就狭窄和阴暗潮湿起来,因为另外两个生物的加入。
两人给他们送来了晚餐,在看到他们两人在一块,异形们似乎有点惊讶。
对于怪物送来的食物,要是自己没吃的话,魏莱倒是想尝尝看,不过他这人不喜欢吃宵夜,就拒绝了。
谢远那里,看到怪物出现时,白天那会的舞伴,这个时候居然出现在房间里。
他立刻想到黎钥那里,如果情况一样的话,那么黎钥的怪物舞伴也会出现。
不担心黎钥的安危,而是担心黎钥会不会和那个怪物发生点什么。
很奇怪,明明没有那种迹象,但谢远就是有种感觉,那个人,他谁都可以接受,哪怕是非人类的怪物。
面对自己的舞伴,这里已经不是舞会大厅,这会他们更不是舞伴关系。
晚上是睡觉的时候,这么晚还来打扰,怎么看都不是真的关心他们。
谢远直接走到了门边,拉开门就送客:“我们都困了,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今晚就不用了,或者明晚可以。”
“就麻烦你们先离开,让我们好好睡觉。”
两个生物你看我我看你,像是惊讶,又好像对于这个结果是相当满意的。
不是看到它们突然出现就惊声尖叫,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越是叫的可怕的人,就表示对它们越是恐惧。
那就不是它们合格的看上的舞伴。
对于不合格的存在,当然是让他尽量变的合格,例如异变加速,变成它们的同类,那么就合格了。
两个生物走了出去,门在它们面前快速关上,嘭得一声响,隔绝了屋里屋外。
谢远站在门后,他盯着紧闭的门,可以感知到外面的东西还没有走,正在盯着他们。
而且这扇门,其实一点防御的功能都没有,怪物们想进就可以离开走进来。
门的作用大概也就给他们一点心理上的安慰而已。
谢远沉默地站在那里。
身后有点窸窣的声音,回眸就看到魏莱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同时他还掀开了床被的一角,对谢远做邀请。
“我看不用换班了,换不换意义都不大。”他们这点力量,不会是那些异形们的对手,要真的直接对上,怕是会死的很惨。
所以干脆好好睡觉算了。
魏莱这人就是这么看得开。
谢远走了过去,他站在床边,目光和这个新的情敌对视。
“要是你这张脸再换一下,说不定我会对你有兴趣。”
“那还是不要了,我还是喜欢自己的脸。”魏莱笑了,谢远开不开玩笑他懒得管,他是不可能对谢远这种类型有兴趣的。
“你说那个人,好像叫沈河的,他那里什么情况?”
黎钥那边不会有事,谁有事他都不可能有事,他们这里两个人互相帮助,现在看来危机暂时解除。
同时上楼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魏莱对于大家的名字都记得很清楚,那个人叫沈河,名字倒是取得不错,不过看那张面相,就是个短命的。
也不知道以前怎么通关的,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魏莱倒不是会看人面相,就是一种直觉。
“担心他?那你出去看看。”谢远左边嘴角勾着,冷笑出声。
“现在出去?我怕刚踏出门就死了。”魏莱盯着谢远,两人目光交汇,刀光剑影般的眼神激烈。
谢远转过身去了沙发那里,往沙发上一坐。
这个晚上谢远就在沙发上坐着,一直坐着睡到第二天。
天亮后两人醒来出门,他们去过楼上,去黎钥所在的房间,结果房间里被褥上全都是鲜血。
鲜血还异常地新鲜,明显是昨晚出现的,甚至手指触上去,还能感受到粘稠。
这些血液,不是怪物会有的血液,分明就是人类的鲜血。
而且这个出血量,将整床被褥都给浸透了,连底下的床单好像都没有例外。
“黎钥的?”魏莱的声音有一点颤。
那个人难道死了,不可能!
魏莱不相信这个结果,出门就往周围走,看到有门就一脚踹上去,也不管会不会踹坏门。
还真没让他找太久,就找到一个房门没关掩好的房间,走进去看到被褥里有人睡过的痕迹。
只可能是黎钥的,不会是那个叫沈河的玩家,对方跟他们一起往楼下走的。
在床的周围找了找,地面上出现了一截奇怪的东西,魏莱蹲下去捡了起来,拿到眼前仔细看,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一截小小的藤蔓。
来自哪里,就更不言而喻了。
谢远站在门口,看到了魏莱捡起来的一点藤蔓。
这个房间黎钥睡过,他的舞伴也来过。
这里没有鲜血。
而且人躺过的痕迹和树人怪躺过的不同,魏莱一把掀开被子,就看到了底下的一点痕迹,再仔细观察地毯的痕迹,可以看出来有人的脚走过的痕迹,赤脚走过的痕迹,不是他们走出来的,是另外一只美丽的脚走出来的。
“下去了。”魏莱往门口走,在谢远肩膀上拍了拍。
谢远眉头拧起,似乎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魏莱注意到了,拿开手,刚刚还蹙紧的眉头转眼间就舒展开了。
两人坐电梯下楼,本来是想尽快去化妆师的,谁料到电梯门一打开,居然就这么碰到了黎钥。
只是和他们预料的不太一样,黎钥不是单独一个人下来的,他身边还有人。
那是刘潜那群人中的一人,对方和黎钥姿势不算亲密,但他手里拿着的东西,魏莱他们看到后,两人恨不得时间能够倒回去,然后他们提前找到黎钥,提前给黎钥提起裙摆,而是一个突然又冒出来的人。
黎钥听到后面有声音,转过头,不算意外,看到了谢远和魏莱。
那两人快步走上来,视线几乎如出一辙地深暗。
“黎钥,昨晚睡得好吗?”魏莱笑脸相问。
黎钥自然是点头,昨晚有个大型抱枕给他抱,他睡得相当好。
“很好,你们呢?”
魏莱也点头:“还不错。”
“你们……不会睡一起吧?”两人一起坐电梯下来,明明是情敌关系,但出现的那一刻,黎钥感知到了一种气息,这两人昨晚估计都是待在一起的
“嗯,互相有个照应,我们不像黎钥你……”
像黎钥什么,魏莱就没有继续说了,他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揽住黎钥的腰,把黎钥给抱了起来。
抱起来后黎钥的裙摆瞬间就没有拖在地上了。
被玩家给提着的地方,反而显得没必要了。
“这样过去比较快,而且还方便点,你说呢,黎钥?”魏莱是个绝对的行动派,他话是对黎钥说的,眼睛却在那个时候骤然就盯向了第三个情敌。
对方一双灰白的眼,异种的眼,看起来变异比他们都要深一点。
“对了黎钥,你有看到沈河吗?”魏莱其实一点都不关心对方的死活,要是倒下了更好。
“看到了……”
黎钥刚要继续说,他眸色一变,盯着刚刚乘坐的电梯,电梯门叮一声后打开,前面站着的几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跟着全部回头看过去。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一个人形恐怖生物走了出来。
它的脚踩在地上,破裂的脚,脚背上都是贯穿整个脚的洞,从那些洞里可以看到底下的地面。
而生物的身上,他的肩膀露在外面,不只是皮肉,连最里面的骨头都可以看到了,洞不只是在对方的身体上,也穿透了它的骨头。
几个人盯着摇晃着身体靠近的生物,也是过去的玩家,玩家哈哈哈哈笑了出声,嘶哑的笑声,停在人耳朵里,毛骨悚然。
黎钥被魏莱给抱在怀里,魏莱对黎钥说:“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
黎钥摇摇头,虽然是有点恐怖,但害怕到眼睛都睁不开也还不至于。
反而对于这个以往没有见过的异变,黎钥是有点好奇的。
至于说对方是不是已经不是人,或者死亡了,那是对方运气不好。
明明其实晚上要活着并不怎么难。
黎钥可以顺利度过来,魏莱他们同样也是,那就意味着房间里发生的事,解决的方法很多。
这个玩家,会止步在这里,只能算他自己没选对。
现在这个人跟着他下来,黎钥知道对方是冲着他来的,一双眼睛就盯着黎钥,周围的人没有看,当不存在一样。
异变的玩家跌跌撞撞地走向黎钥,它两只手都伸出来,想要去碰触黎钥。
他被这个人给迷上了,所以昨晚选择跟他到楼上找住的房间。
后来他找到了一间,但是在里面没有呆太久,他突然就无法冷静下来,黎钥一个人在楼上,要是有人闯进去怎么办?
这是玩家用来骗自己的,哪怕是背叛别人,把人当垫脚石,他都是这样的想法。
这样一来自己就不用有负担和内疚心了。
所以他走了出去,走楼梯往楼上走,他就是去看看黎钥,要是黎钥可以开门让他进去就更好了,他会告诉黎钥担心他安危,就在门外守着,不会到里面去打扰黎钥。
让黎钥不用管他,这只是他想要这么做,不关黎钥的事。
但他知道,那样一来肯定会让黎钥很难入睡,然后黎钥会邀请他到房间里。
那么后面等黎钥睡着了,或许不用睡觉,对方就算再表现得强大,肯定也只是一种伪装,他本质还是柔弱的,那么纤细的身体,细瘦的手腕,玩家想他一只手就可以把黎钥的所有挣扎给镇圧下去。
那一层搂没有其他人,房间似乎比较隔音,那么接下来他就可以对黎钥坐尽一切了。
变成了女人也没事,还是有很多可以玩的。
而且准确来说,沈河这个人他更加擅长玩女人。
变成女人的黎钥,那么的纯白又妖冶,两种极端在他身上完美地呈现着,沈河之前表现出来的和善都是伪装,他就喜欢欺负弱者,欺,辱这些只能哭泣的无用的人。
沈河往楼梯上面走,没有走电梯,那会电梯好像突然打不开了。
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太过激动和兴奋了,所以连这点小的提示信息都没有察觉到,等到他来到了黎钥所在的楼层,刚要踏出楼梯忽然身后出现了一个阴冷到极点的气息。
还是非常熟悉的气息。
玩家回过头,想要看看身后的人是不是他白天的舞伴,没有看清楚身体就倒了下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玩家觉得全身好像都在透风,哪怕是睡在床上,盖着被子,似乎整个身体都在透风。
玩家坐起身,他眨了眨眼睛,眼皮是破裂的,他抬起手,本来是想摸下自己的眼皮,眼瞳突然就盯着自己的手不动了,弯曲手指,身体还可以控制,可是每根手指上都布满了洞,一个连着一个,只有一点皮肉连接着,好像随便一撕扯,就会扯掉。
沈河低头又看向自己的身体,把睡衣给掀开,这里的柜子里放着有备好的睡衣,沈河拿过来穿上了,眼下他掀起睡衣下摆,往自己腹部看。
他看到了自己的內脏,直观地看到了自己肚子里面的东西。
许多的肠子弯曲着,沈河手指僵麻着往那些洞里伸,在快碰到自己的肠子时,他猛地拿开手,然后啊啊啊地吼叫出来,不是尖锐的声音,而是极其低哑的声响。
沈河手指放在喉咙上,手指一弯曲就穿到了密布的洞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