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在他的攻势下,在朝夕相处中步步身陷其中,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
“不……”内心深处的恐惧渐渐爬上脑海,梅开芍想要逃离,男人很快识破了她的行动,反手一抓,大掌握住她的手腕,一股酥麻的气流从手臂蔓延到全身。
倏地,梅开芍全身疼得厉害,犹如五马分尸之痛。
慕容寒冰,真的要废了她的经脉!
“慕容寒冰,不要……”梅开芍疼得脸色苍白,她无力地求饶,希望他可以停手,“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疼……”
她声音颤抖不止,唇色惨无血色,额角渗出了冷汗。
身上的痛侵袭梅开芍敏感的神经,她感觉到丹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流逝。
梅开芍抬眸,眸底一闪而过的恨意。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道:“慕容寒冰,不要让我……恨你!”
她两眼一黑,彻底晕死了过去,整个人了无声息的倒在慕容寒冰的怀里。
恨他吗?
慕容寒冰嘴角扬起一抹凛冽的笑意,哪怕是恨,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梅开芍做了一个噩梦,她梦到自己漫无目的地奔跑在迷雾之中。也不知跑了多久,她丝毫感觉不到累。
她极力奔跑着,弥漫在周围的白色雾气突然变成了耀眼刺目的血红色。前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她停下脚步,望着那道模糊的人影出神。
倏地,缓慢飘动的血雾急剧散开,脚下的路变成了血河。
那个人垂着脑袋,梅开芍看不清他的脸。他半跪在血河的始端,身上的白袍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双膝下源源不断地流出鲜红的血液。
这时,那人像是有了生命力,缓缓地抬起头来。
梅开芍心脏猛地一抽,蓦然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奢华的雕花床顶,明黄色的纱帐轻轻飘动。
她想要撑起身子,却发现浑身无力,全身像散架般疼得厉害。意识逐渐回笼,残忍的场面晃过脑海。
慕容寒冰……
梅开芍心一阵抽痛,苦涩像潮水似的涌上心头。
为什么,她向他求饶,他为什么不愿意放过她?
生平第一次,梅开芍感受到了痛彻心扉的滋味。原本相爱的两人,却在互相伤害,折磨。
她没了武气,还可以再修炼。如今,慕容寒冰废了她的经脉,想要修炼武气,难上加难。
梅开芍嘴角扬起一抹自嘲,当年她可以修炼武气,是因为慕容寒冰的缘故,让她吃下了千山雪莲。
现在,他废了她的经脉,再次让她成为了一个废柴。兜兜转转,命运与她开了一个玩笑。这算不算是她还了慕容寒冰的恩,两人以后各不相欠了……
这时,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撩起了金纱帐,明黄色的衣袍出现在梅开芍的视野中。
“醒了?”慕容寒冰面色平静,他坐在床沿,大掌抚摸着梅开芍苍白的面颊,眸光闪烁。
“这一回,你可满意了?”梅开芍望着他,冷笑道,“慕容寒冰,你我各不相欠了。”
慕容寒冰浑身一震,他突然倾身下来,捏住她的下颚,淡漠道:“你我注定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他忽略掉她眸中的恨意,自顾自地吻上她的唇。梅开芍动弹不得,只能放任他肆意妄为。
她目不转睛地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眸底没有一丝的波澜。乖巧温顺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木偶,任由眼前的男人摆弄。
慕容寒冰意犹未尽地松开对她的占有,眸底似有两簇欲火在跳动。
“芍儿……”慕容寒冰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她的名字。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了纱帐外。
“何事?”慕容寒冰换了一副神色,目光冰冷的望过去,语气不悦。他握住梅开芍的双手,轻轻地捏着,掌心的茧子磨得梅开芍有些发疼,但她一声不吭的受着。想要抽回手,但慕容寒冰越握越紧。
暗一垂着头,意外地没有吭声。他不敢抬头看,怕冒犯了里面的人。身为暗卫,他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朕去去便回。”慕容寒冰温柔的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利落地起身离开。
梅开芍早已闭上眼睛,充耳未闻。
慕容寒冰说的去去便回,便是再也没有来,应该是有事绊住了。
梅开芍修养了几天,身体恢复很快,她可以下床走动了。但活动范围受限,不能走出养心殿的殿门。白雪负责伺候她的生活起居,天天药汤不断,她连看都不看,直接一饮而下。
慕容寒冰虽然废了她的经脉,但绝对不会害她的命。
梅开芍通识药理,那些药是补药,每一味皆十分珍贵。她每天除了睡觉,便是看书。她仍旧没有放弃修炼武气的决定,天山雪莲世间难求,她要找出即便不依靠天山雪莲,也可以修复经脉的方法。苦心钻研医术的梅开芍终于找到了一丝头绪,却被殿外嘈杂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她面色一沉,清冷的眸子看向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