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晋棠棠摸了摸嘴唇，已经过去了半小时，可那种感觉她还记得，她居然会这样主动。

        就怪男朋友太害羞吧。

        晚上，秦愈给她发消息：【晚安。】

        晋棠棠躺在被窝里，回复：【晚安，小祭品】

        秦愈面红耳赤，关闭了手机。

        -

        次日，周医生应约来别墅。

        也是今天晋棠棠挑的时机好，她十点到的，周医生十点十分刚来，两人碰了面。

        秦愈也没想到这么巧。

        晋棠棠总感觉他不太想让她听见他和周医生的对话，她想到那首摘抄的诗。

        他还是害怕的吧。

        “今天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周医生今天穿得很随意，像普通朋友见面。

        “这位是……”他问。

        秦愈说：“晋棠棠。”他停顿，“我女朋友。”

        这四个字说出来很有成就感，也很甜蜜。

        晋棠棠颔首：“嗯嗯，周医生你好。”

        周医生之前就猜到，但他引着秦愈自己回答。

        见秦愈对这个问题不退缩、不迟疑，还隐隐骄傲，就知道“棠棠”对他的影响。

        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即使社恐，也会向往一切。

        “你现在抗拒走出去吗？”周医生问。

        秦愈看了眼晋棠棠，实话实说：“有。”

        但在周医生的下一个问题出来之前，他又说：“但我会走出去，我在克服。”

        周医生一愣，而后明了。

        他对其他人依旧是抗拒的，只是因为有了想出去的理由，才会想要去克服。

        不论是什么，只要是好的就可以。

        晋棠棠和秦愈坐在一起，闻言，放在身侧的手碰了碰他的手，没想到被他抓住。

        他还不松手了。

        晋棠棠都惊了，他居然当着周医生的面，胆子变大了！

        周医生假装自己没看见，没想到今天来看旧病人，居然还能吃到一嘴狗粮。

        怎么当年的治疗还没谈恋爱管用？

        人类的情感果然永远最复杂。

        但同时，周医生又担心一个问题，如果分手了呢，秦愈是会维持现在的状态，还是更糟糕？

        这个问题，他只能问秦愈一个人。

        所以在离开晋棠棠几米后，周医生问出口：“你现在是因为她才改的主意。”

        秦愈嗯了声。

        周医生问：“你能保证如果你们感情出问题，你还能维持住现在的状态吗？”

        秦愈猛地看向他，“不会。”

        周医生说：“你是指维持不住，还是――”

        “不会有问题的！不会的！”秦愈打断他的话，又像是在告诉他自己。

        晋棠棠听到他提高的声音，转过头来，柔声：“秦愈，有话好好说，干嘛那么凶。”

        秦愈不说话了。

        周医生也觉得自己的假设太突兀，看到秦愈这会儿的表情，又觉得生动。

        他笑着开口：“祝福你们。”

        这话秦愈爱听。

        他的情绪太明显，周医生清晰地感觉到，更觉奇妙。

        从几年前闭口不言的少年，到如今会为自己的感情据理力争的青年，他已经不一样了。

        回到沙发这儿，晋棠棠勾了勾手，小声问：“刚才干嘛那么大声，人家是医生。”

        秦愈不想说真话，但还是没隐瞒，声音很轻：“他说如果我们出问题……”

        “就这样？”

        “……就这样。”

        秦愈见晋棠棠没什么反应，还有点委屈。

        晋棠棠好笑道：“医生假设一下，又不是真的。”

        周医生听着他们的“悄悄话”，自己好像做了个恶人，别说，感觉还不错。

        他们的对话、相处……

        自然得就好像正常的情侣，好像秦愈没有社恐，周医生觉得，秦愈……也许很快会克服。

        挺好的。

        秦愈被说了一通，认真道歉：“对不起。”

        周医生摆手，“这有什么对错的，还是我比较不对呢，你那个反应正常，我还挺满意。”

        “小年轻恋爱，真不错。”他说。

        他要离开时，两个人一起送他出去。

        周医生说：“晋小姐，虽然第一次见，但我已经大概知道了，秦愈能遇见你，是他幸运。”

        虽然不知道未来怎么样，但当前快乐就好。

        晋棠棠瞥了一眼秦愈，俏皮地冲他眨眼：“周医生，说不定是我更幸运呢。”

        有哪个粉丝可以找兼职找到偶像家里去，还能被偶像追，这已经是天降惊喜了吧。

        谁比谁更幸运，谁知道呢。

        周医生听罢，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

        等他离开后，秦愈忽然问：“如果……”

        晋棠棠似乎猜到他要问的，“刚刚还对周医生大声，怎么自己开始问这句话了？”

        秦愈只是盯着她看。

        “谈恋爱嘛，没有谁能预料到以后的，在当前，对未来的畅想都是好的，我也不例外。”

        晋棠棠的嗓音很温柔。

        “再说了，你只是社恐，又不是怎么样。你不出去，那就让我代替你出去。”

        “我可以。”秦愈忙说。

        “你看，你明明相信你自己。”晋棠棠仰头看他，“从认识你的那天，到现在，我都很喜欢。”

        她的眼睛像星星，闪闪发光。

        秦愈心脏被浓烈的愉悦、欣喜填满。

        他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是自己追到的人，怎么好像她在表白一样。

        晋棠棠又说：“女孩子想的比你们男生可多了，喜欢的时候，连孩子的名字都能想好，你肯定想不到。”

        她的脸有些红，可可爱爱。

        秦愈每时每刻都为她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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