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他去找谢琪的时候,对方竟然不在家。
莫如深问他的助理阿仁:“谢……我是说父亲他去哪儿了?”
阿仁客客气气的对这位儿婿说道:“谢先生他有事出去了,大约两个小时以后才回来。”
莫如深点了点头,说道:“好,……嗯,可以问一下他去了哪里吗?”
阿仁竟然毫不犹豫的告诉了他地址:“是姑太太……哦不,现在应该说是张小姐了。张瑗小姐找他,先生说这次一次性把话都说清楚了。”
莫如深大概明白了,关于这位谢瑗小姐,坊间也是多有传闻的。
都说她是谢家救命恩人的女儿,谢琪的母亲便领养了她,还让她改姓谢。
六岁上下就跟着谢母,尽足了为女儿的孝道,也嫁了个好人家。
谢琪也念这个妹妹的情,父母故去以后,也一直联系着,能帮衬就帮衬。
如今是真的踩到他的软肋了,上次是小言和日本人比赛的时候使坏,这次又在商铺上作梗。
一次又一次,小言都已经百般忍让了,却还不知收敛。
谢琪觉得,自己对她仁至义尽,奈何这个妹妹却仍然得寸进尺。
她仍是往日里那副温软柔和的模样,说道:“我知道都是小逸的错,已经让他给小言道歉了。这个孩子大哥你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知道他就是好胜心强了些,担心别人抢走了自己在舅舅心目中的位置。但他真的没有坏心,大哥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好吗?”
说着她上前拉住谢琪的胳膊,开始流眼泪:“你总不能为了气小逸,而真的把一个外人定为继承人吧?”
谢琪不动声色的推开她,冷声道:“张瑗,不……是张淑玲,这是你的本名吧?”
女人一听到这个名字,便全身颤抖,后退道:“不,不是,不要再提这个名字!”
谢琪冷声道:“你就这么讨厌自己的本名?这可是你母亲给你取的,你口中你最爱的母亲。怎么?母亲给的名字,这么让你不耻?”
女人喘息着,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逼仄黑暗的小屋里,疯女人掐着她的脖子疯狂的尖叫着。
瘦小的她几近昏厥,努力抓着女人的手,哀求的话都被卡在嗓子眼儿里。
不,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妈妈。
张淑玲早就在那天晚上死了,活下来的只有谢瑗,她只是谢瑗!
女人仍然在挣扎:“哥,妈妈的忌日快到了,我们……”
谢琪打断她的话:“那不是你的妈妈,骗来的这几十年,该还回去了,张淑玲女士。你当我真不知道,你那点小伎俩吗?当年的事,我只是不想计较。我母亲因为我和青玉的事被气的一病不起,是你在她身边尽孝,所以你才会拥有了这二十年的富贵。但当年你妈妈真的为了救我母亲而溺死了吗?我母亲身边的护工一直跟在你身边吧?她这两年,好像跟你处的不是很愉快?你是不是也想摆脱这个知道你过去把柄的女人?”
听了谢琪的话以后,女人猛然颤抖了一下。
谢琪冷眼看着她,说道:“我所容忍你的一切,仅仅是你在我母亲身边尽孝的几十年。我不会抹杀你所做的事,所以从前你的任何要求,以及任何过火的行为,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年的事,我也无从追究,毕竟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你母亲到底是不是死于溺水。但如果你的手敢再往前伸哪怕一点点,你知道谢家能做到哪一步。”
说完谢琪转身,离开了这个包厢。
女人颓然的坐到了沙发上,她觉得自己可能完了。
不,还没完,她还有机会的。
她还有钱家,对,还有钱家!
而且……还有拓荣先生,有他在,自己的富贵生活就不会到头。
谢琪回到医研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本来想看看苏默言的,最后在他门前徘徊了半天,也没好意思敲门。
只得回了青玉隔壁那个小隔间,隔着玻璃与他遥遥相望。
当年你留下了多少秘密?
除了小言之外,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我多希望你可以醒来,只要你能醒来,哪怕一辈子只能和你遥遥相望,我亦知足。
美好到让人望尘莫及的男人就这么静静躺在那里,仿佛沉睡的神子。
第二天,疯子医生给苏默言安排了一个系统的体检。
有谢琪的资金在,董疯子在一夜之间就另外给苏默言造出了一个孕检室。
全是这世界上最先进的孕检仪器,不过还有几个没有到,暂时借调的市里医院的。
谢琪还老大的不满意:“你这些行不行啊?千万别有辐射,别伤到我孙子了。”
董疯子还和他呛:“可别闹了,人家亲太爷爷可来了,那只能算你外孙子。”
谢琪犟道:“那也是我亲生的!”
苏默言和莫如深并排走了过来,莫如深说道:“不用争,我和小言商量过了,第一个孩子可以姓谢,认祖归宗归谢家。”
谢琪的唇角止不住的就往上勾,不过还是被他给硬生生的压了下来,装模作样道:“那……可以暂时姓谢,如果青玉醒了,问问他的意见吧!”
苏默言觉得琪爸还真是挺幼稚的,唇角就算挂秤砣都压不住了。
疯子医生示意苏默言躺到床上,而后拉上帘子,让一群大老爷们儿等在外面。
他将仪器放到苏默言的肚子上,说道:“我就说吧!这月份至少得……不太对啊……”
他狐疑的开始仔细的检查,众人以为有什么问题,也都纷纷围了过来。
疯子医生却咕哝道:“我怎么看着是两个孕囊?”